寧無妄晃著腦袋,笑得花枝亂顫,連眼淚都出來了:
“裝,繼續(xù)裝,風(fēng)無情,老娘發(fā)現(xiàn)你怎么這么慫,還沒有試試怎么就知道老娘不合適?天底下哪個女的不是兩條胳膊兩條腿?怎么我就不適合你了!還是你······”她拍了拍宋頌的臉,壞笑起來,笑容里多了幾分落寞,“還是你喜歡男的?”
“本王······本王怎么會喜歡男的!”宋頌甩開她的手。
咦,不對啊······
“所以,風(fēng)無情是誰?”這女人可真是見一個愛一個啊,那這醉酒裝深情是鬧哪樣?情圣啊。
“你不喜歡男的那就是喜歡女的,老娘是女的,你憑什么不喜歡我!”她霸道地說,同時扯著他的領(lǐng)子提溜了起來,“你說,你今天要不說出朵花兒來,老娘······老娘打斷你的狗腿!”
宋頌:······這個瘋子!
“寧無妄,你夠了啊,本王沒時間和你玩,趕緊放開本王!”他一臉不耐,跟個瘋子問什么你問我答呢,純屬鬧。
“鬧?我沒有鬧,混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老娘死了還想著你,憑什么老娘自尊心這么高的人捧著熱臉貼你的冷屁股,裝什么面癱高冷,老娘好歹也是朵高嶺之花,追我的人排到南極了,你憑什么不喜歡我!我······”她翻身,壓住了他,“老娘今天就霸王硬上弓了,等你變成我的人,你就會喜歡我了,哈哈哈······”
什么?!霸王硬上弓?宋頌眼底劃過危機(jī),還沒說話,人已經(jīng)壓了上來。
“唔——”
他瞪大雙眼,看著放大的臉,那肆無忌憚的笑,眸底卻閃爍著猶豫、糾結(jié)、痛苦、不顧一切的豁出去,他愣在原地。
唇上一熱,被掠奪了。
她像個偷腥的孩子,笑得開懷。
他卻失落得如同找不回家的路的孩子。深邃的眸子閃著星辰般的碎光,回憶鋪天蓋地的朝他涌來,一時間他似乎回到了從前,滿室的寂寥和孤獨在他身后,在他周圍。
那個傍晚,小孩抱著膝蓋等待夕陽遲暮,緩緩沉入橙紅一片,閃著細(xì)碎磷光的浩瀚江湖里,等著一個不歸人。
月亮隱在云層里,夜風(fēng)攪得一室臊熱逐漸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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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妄做了一個膽大包天的美夢,這個美夢里發(fā)生的一切只敢在夢里發(fā)生。
醒來時頭疼欲裂,這是宿醉的結(jié)果。
想到昨夜的夢,她并不覺得任何甜蜜,幸福,反而是解脫,似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覺得十幾年糾纏著她的心魔終于解開了。
若是幾年前,她還是個愛做夢的小女孩,興許會幻想著把自己交給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人,圓了她的夢,讓那場暗戀以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收場。
可若不是彼此愛著的人,那種感覺興許只是肉體的機(jī)械碰撞吧。
她早過了機(jī)械碰撞會產(chǎn)生感覺,或者說沒了機(jī)械碰撞會失去生活意義的年紀(jì)。
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說到底還是無聊空虛。
夢里夢外,終醒。最后不過異常繁花盛放后的頹敗和寂滅。剩下的應(yīng)該是如同清醒后的后悔吧。
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那便是不屬于自己。寧無妄苦笑,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看到桌上亂放的酒壺和酒杯,腦殼又開始一陣陣刺痛起來。
她······
記憶如同電影快進(jìn)鏡頭,寧無妄的眉頭越皺越深,都能夾死蒼蠅了。
不會吧······寧無妄瞪大雙眼,一臉錯愕。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那個病死鬼起歹意!還······
寧無妄想到自己竟然把他當(dāng)做夢里的人壓在地上,霸道宣誓主權(quán),還蓋了章,臉色就一陣吃了蒼蠅般難看。越是怎么擦拭唇瓣,那詭異的觸感越發(fā)炙熱地烙印在記憶深處,這么都忘不掉!
寧無妄啊寧無妄,真是喝酒誤事?。?p> 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樓主?”門外有人在喊,“樓主醒了嗎?”
寧無妄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幾口,壓壓驚。
“有事?”
“樓主,頌王爺差人給您做好早餐了,說是您昨晚太辛苦了,讓您補(bǔ)補(bǔ)身體······”寧無妄似乎聽到了門外人低笑的聲音,一時惱極了。
這個病死鬼,說什么胡話!
“滾滾滾!”她有這么饑不擇食嗎?!
“那頌王那邊······”
“你是頌王那邊的還是本樓主這邊的?要不要本樓主教你怎么做人?”她冷冷道,“真當(dāng)鬼聽樓的人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使喚的?”她啪的一聲,將酒杯摔在門上,碎片七零八落,門外的人嚇得匆匆離開了。
可沒多久又有人打著給她送梳洗東西上來,要么就是衣服,傷藥,搞得好像昨晚真和那病死鬼發(fā)生了什么激烈的事情一樣。
寧無妄內(nèi)心憋著火,于是對于季樓非一臉壞笑(猥瑣)眼神飄忽地打量著她時沒有半點好臉色。
她還沒忘記這廝中途拋下自己離場,把她丟給病死鬼這一茬呢。
沒有他這一遭她也不會出這么糗的事。
“話說,你和頌王,你們······”季樓非沖她使了個眼神,“真的那啥了?”
寧無妄一個冷眼剜了過去,讓他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p> 他只沉默了幾秒鐘,長舌愛八卦的心便蠢蠢欲動了,心癢難耐,于是冒著被眼神殺死的危險,還是不怕死地開了口:
“看來你們昨晚不是很開心啊······”不然臉怎么那么臭,“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頌王那身板······”說著又猥瑣地笑了起來。
還沒笑幾聲,寧無妄的腿已經(jīng)掃了過來,季樓非眼疾手快地躲開了,便得意地笑了起來,嘿嘿嘿,打不著!
“呵呵呵——”寧無妄干笑,下一秒眼神一冷,拳頭已經(jīng)出動,兩人你來我往怎么看都是寧無妄占下風(fēng),在外人看來那沒有力量的花拳繡腿也就使起來有些虎虎生風(fēng),動作瀟灑帥氣,而季樓非則躲閃自如,得心應(yīng)手,可他的大意也讓自己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