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殺驢?!笨此@前后反應(yīng)的差別,江暮遠苦笑著出聲,“就你這樣還想一個人在臺風(fēng)天出門?乖乖待著吧?!?p> 話落,他伸手拉住女孩的手腕,將她往吧臺的方向帶去。林落橫才從恐懼和震驚中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
走到吧臺邊,他叫了一聲:“大叔?!?p> “嗯?”吧臺上的主廚,是個長著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看見他時笑得眼睛都瞇成線,“這位客人,有什么事嗎?”
“樓上的房間,能不能借一間給我們?”
主廚大叔望了一眼門外:“嗯!這天氣確實不太適合出門?!彼麖呐_下的柜子里取出一把鑰匙,“左邊第二間?!?p> “謝謝?!苯哼h接過鑰匙,帶著身邊的女孩朝樓上去。林落橫起初還是有點抗拒,但想到在這臺風(fēng)天氣里,等到雨停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無奈只能在這將就一晚了。
至于爸爸那里,肯定是不能告訴他真相的,林落橫借口說因為天氣原因,她就在同學(xué)家里睡了,等到明天天氣好了再回來。因為自己以前總在秦冰月家里留宿,爸爸也沒起疑心,并告訴自己說,他在她的包里放了一件禮物。
放下電話后,林落橫打開自己的包,看見里面多出的那樣?xùn)|西,驚得目瞪口呆……
江暮遠來到左邊第二間房門外,拿鑰匙打開了門,房間里是那種老式的吊燈,他“咯噔”一聲拉開開關(guān),一道不算明亮的燈光照亮房間,這間目測僅有二十幾平米的房間內(nèi),家具和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裝修是和樓下一樣的復(fù)古風(fēng)格,墻壁地板甚至床板,都是純用木塊堆砌、建筑而成。整個環(huán)境清幽潔凈,空氣里還散著淡淡的清香。
“坐會兒吧。”江暮遠用下巴指向那邊的木床,示意她坐那里,他自己則是走到了窗邊,把這半開的被風(fēng)吹得嘎吱作響的窗戶關(guān)緊。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大叔有點奇怪?。俊绷致錂M走到床邊坐下,聲音幽幽地問道,緊緊地鎖著眉頭。
“什么奇怪?”江暮遠關(guān)好了窗,問她。
“夏天還戴著針織帽……”女孩用一個低弱的聲音道,好像僅是個人的自言自語,而江暮遠已經(jīng)清楚無誤地聽見了她這句話,神色變得有些怪異難明。
“好了,你就別管人家夏天是戴針織帽還是鴨舌帽了。早點休息吧,如果不放心,就把這個東西在床邊?!苯哼h拿過掛在墻壁上的一根棒球棍,遞給她道,“要是有人敢亂來,你就拿它砸過去?!?p> 林落橫看了看它,轉(zhuǎn)看向少年,展顏而笑:“你自己說的哦!到時候把任何人打壞了,都不歸我負責(zé)?!?p> 江暮遠比了一個“OK”的手勢,離開房間,并替她關(guān)好門。
屋外還是狂風(fēng)暴雨,仿佛是有一只龐大而兇惡的怪物即將來臨時的可怕預(yù)兆,一片白花花的水霧彌漫在天地之間。窗戶的縫隙里漏進來縷縷涼風(fēng)。
江暮遠下樓來的時候,店內(nèi)已經(jīng)只剩主廚大叔一個人,在收拾著餐具。
“客人都走了?”
“是啊……該打烊了?!敝鲝N大叔那醇厚如甘酒的聲音傳來,他一邊回答,一邊走向門口,正準備關(guān)上門的時候,突然這間屋子發(fā)生了令人咋舌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