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肥貓大俠
去找李長老說明妖垣秘境中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
劍心峰位于大蒼山深處,也就是內(nèi)門的范圍之中,以陸凡現(xiàn)在外門弟子的身份進出頗為不便,不如多等三天,待登階大會結(jié)束他正式獲得內(nèi)門弟子身份后再去也不遲。
從臥龍溝到內(nèi)門界碑之間,有青石階梯一百零八步,名曰再登樓,取更上一層樓之意,其上銘刻有陣法,可以考驗弟子的向道之心。
登階大會,就是讓每一位新晉的內(nèi)門弟子在一百零八步階梯上走一遭,愈高,說明此人心境愈圓滿,將來在修煉一途上的成就便愈高。
雖然這不是內(nèi)門弟子的考核內(nèi)容,但一些長老對此還是頗為看重,時常以弟子在登階大會上的表現(xiàn)作為參考收徒,因此一眾弟子對其還是相當(dāng)重視。
劍心峰去不得,那去找一趟薛詩涵跟她報個平安?
薛詩涵現(xiàn)在多半也身處內(nèi)門,同樣出入不便,況且陸凡想給她制造一些驚喜,畢竟自己突破到通脈境這件事還沒有告訴她。
至于藍采珠,既然呂玲柒說藍師妹來給阿肥喂過食的話,想來她的鮫人本體并沒有暴露,犯不著陸凡多跑一趟去確認此事。
“看來,只能趁此機會去做那件事了?!标懛舱酒鹕韥?,從床底下拖出一口實木封皮的納衣箱,翻出來了一身衣服。
干凈利落的灰色短打勁裝,一件黑色粗布披風(fēng),一頂圓頂斗笠,一雙黑色厚底百納靴。
總的來說,一副俠客打扮。
這是陸凡當(dāng)初離家時刻意委托裁縫為自己量身訂做的衣服,本打算修煉有成之后行走江湖時穿,現(xiàn)在想來,修士之間的斗戰(zhàn)動輒劈石破玉、開山攔海,他要是穿著這身衣服去打,怕是打到一半就爆衣全裸了。
不過現(xiàn)在穿倒是剛剛好。
陸凡打算趁最近一旬的時間去燕秋鎮(zhèn)里走上一遭,把散落在鎮(zhèn)子各處的鑰匙統(tǒng)統(tǒng)拿到手里,這身衣服正好可以掩蓋他蒼山派弟子的身份。
換好衣服,披風(fēng)下垂可以遮住掛在腰間的貪狼刺,陸凡對著銅鏡看了看,心中甚是滿意。
還挺有幾分武林中人、行走江湖的味道。
正當(dāng)他打算將書桌上散落的各種物件收回儲物囊中時,阿肥的舉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阿肥一屁股坐在書桌上,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然后伸爪翻了翻在書桌上攤開的一冊秘籍。
哪冊秘籍?
陸凡一驚,要是阿肥把太乙陰陽訣撓壞了事情可就大條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那冊秘籍從阿肥的爪子底下奪過,翻到封面看了一眼。
望月凝丹功五個大字映入眼簾。
“這一冊不是妖修的功法嗎,為什么阿肥看得那么津津有味?!标懛部戳丝疵丶?,又看了看阿肥。
他翻開書的內(nèi)容,粗略地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秘籍里作為例子來講解的妖獸是某種虎妖,而且在秘籍的最后幾頁還介紹了一些輔助修煉的藥物,例如妖元丹、星月散和帝流漿。
帝流漿,據(jù)書中所說,乃是一種特殊的露水,其中蘊含著月華靈氣,對妖類修行大有裨益,呈透明粘稠狀。
看到這里,陸凡想起了什么,伸手抓向桌面上擺放著的一口玉葫蘆,將里面的液體傾倒出來了一些。
透明、粘稠,符合書中描述。
一旁的阿肥看見這液體,大為興奮,一下子從桌面躍到了陸凡的懷中,伸出舌頭打算舔陸凡的手心。
“果然是帝流漿啊?!标懛残闹蓄H為遺憾。
帝流漿對人族修士來說沒什么大用,只能作為某些美容養(yǎng)顏丹藥的原材料,值不了幾個錢。
抓著阿肥的后頸將它放回桌面上,陸凡指著手中的秘籍,詢問道:“你能看懂嗎?”
阿肥并沒有做出點頭這種妖孽的事情,只是不停地揮舞爪子想要去接觸那冊秘籍。
陸凡見狀,心下了然,但還是把秘籍收回了儲物囊中。
“這本秘籍事關(guān)重大,不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所以只有我在家的時候你才可以看,但現(xiàn)在我要出去,你乖乖看家。”
“還有,這東西一次性不能吃太多,暫時先放在我這里,等你以后開靈智了我再給你,明白嗎?”陸凡拿著盛滿帝流漿的玉葫蘆對阿肥說道。
阿肥看著陸凡的右手,一臉茫然。
剛才那本書都還在他手里呢,怎么不見了?
收拾好東西,帶上塵封已久的一疊銀票,陸凡出了茅草屋,往山下走去,沒走出多遠,身后一陣喵喵聲傳來,長胖了些許的阿肥邁著不再輕快的步子追了上來。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其上還有些許粘稠液體殘留。
剛才摸了帝流漿還沒洗手。
“算了,反正此行也沒什么危險,你就跟著我一起去吧?!标懛采焓直鸢⒎?,踩著山路漸行漸遠。
燕秋鎮(zhèn)里,來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那人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作俠客打扮,一副老江湖的干練模樣,懷里卻抱了只大橘貓,游蕩在鎮(zhèn)子里什么也不干,只時不時盯著過往行人發(fā)呆。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不大的鎮(zhèn)子里傳開了,有好事者給那人起了個諢號。
肥貓大俠。
中午時分,陸凡在一間普通的酒肆中落了座。
他一上午都開著他心知神通在鎮(zhèn)子里轉(zhuǎn)悠,打探到了不少人心底里藏著的腌臜事,又加之神魂之力消耗頗大,此時可以說是心力交瘁。
鎮(zhèn)東頭的黃寡婦和老陳頭不可告人的秘密。
外出務(wù)工三年,帶著一大筆嫁妝歸來招親的“黃花大閨女”李秀蓮。
包子鋪李大叔的兒子為什么長得不像他。
雍懷酒樓金掌柜的掌上明珠為何年逾廿三卻依舊待字閨中。
以及這間酒肆的掌柜,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掌柜,切兩斤牛肉,炒一盤荷心,再上一壺涼茶,如果有雞鴨下水的話也取一份過來,我喂貓?!标懛策汉攘艘簧ぷ?,翻手在桌面上拍了一兩碎銀。
這銀子是剛剛他用銀票在小鎮(zhèn)錢莊上換的,拿來付飯錢只多不少。
當(dāng)初離家時陸父塞給了他三千兩銀票,結(jié)果在蒼山派里一文錢也用不出去,現(xiàn)在終于派上了用場。
“來了?!甭暼缋做?,悶如擊鼓。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