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瀾珊還是找晨耕要來了他那張睡覺用的麻布毯子。誰也不知道一直沉默著的瀾珊在想些什么,她只是用那一塊黃色,平日被晨耕洗的很勤快沒有什么味道的麻布重點包裹起來了幾塊骨頭。
被踩碎的頭骨碎片,一些腿骨脊椎骨,一些在戰(zhàn)斗時候被鋼劍切斷的骨骼.......他們的切口處還呈現出極高溫燒灼所融化出來的晶瑩剔透。
搞定這一切,就招呼著小伙伴們一同離開。
帶上需要帶走的一切,瀾珊招呼著小伙伴們離開了。那些勞工們走的還算快,但是背上的一噸重的大地棕熊讓瀾珊他們不一會兒就就追上了勞工。
一路上沉默不語。
大概到了傍晚的時分,太陽即將西下,天邊被晚霞的色彩染紅,而晚霞的另外一邊則是令人不安的黑暗。還好的是,黑暗的深處還有一些璀璨耀眼的星星,這些星星散發(fā)著獨一無二的光芒,驅散著黑暗。
已經到了薪湧城城門,劉云的神色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情。他有點害怕賭場的人發(fā)現法杖失竊,并且在劉云進城的時候以賭債為借口,控制住劉云。
所以劉云找了個機會,對瀾珊說道:“珊珊,如果是要前往龍都,還是星夜兼程為好。這樣子能夠快點抵達龍都,解開這些骨頭的謎團?!?p> 在野外,星夜兼程其實非常危險了,先不說那些危險的喜歡在晚上活動的野獸,哪怕是一些有備而來的山賊強盜,趁著他們睡著的時候來一次偷襲,他們恐怕也會遭受不少的損失。所以哪怕是最著急于解開疑惑的瀾珊也不至于說今天晚上就立刻出發(fā)。
“我現在去城外找找有沒有連夜前往龍都的商隊,有些商隊可是愿意冒著一些風險,連夜前往一些大城市。而這些商隊,也是非常歡迎一些冒險者的同行........”
“呃......其實我覺得沒必要連夜前往,畢竟野外的夜晚非常危險,哪怕是大地法師也很難保證自己的安全。”瀾珊眉頭輕皺,緩緩的說道。
“珊珊,既然我們決定要離開,就沒必要拖下去,剛好這座城市我已經呆膩了,我現在去周圍找找有沒有商隊?!闭f罷,劉云就好似非常為他們著想那樣一樣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三個人面帶疑惑,面面相覷。
“我們,真的要連夜出發(fā)?”龔浩楠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覺得非常為難。因為在野外的黑夜確實非常危險,就跟在密林之中夜宿一樣,被襲擊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先看看吧,他確實著急的很奇怪,不過我不會覺得有人愿意冒著晚上被魔獸襲擊或者山賊什么的攻擊的風險,在晚上的時候跑商?,F在,我們要先把這頭熊賣掉,先賣個好價錢?!?p> 隨著那幾個搬運東西的勞工進入城內,一些商人什么的早早的打聽好了消息,蜂擁而至。
大地棕熊的皮可以做皮革,連帶著皮上面的毛發(fā)的話可以制作成一大塊的熊皮大衣,肉可以用來提供給有錢人來食用或者是喂食魔寵,內臟什么的有人愿意買來當食補,骨頭也能入藥??傊麄€熊全身都具有很高的價值。
花了一點時間討價還價,一來這只大地棕熊因為劉云的火球術的攻擊,毛皮不剩下多少完好的,二來是因為瀾珊已經累了,決定快刀斬亂麻解決這只棕熊問題,為明天一大早的啟程出發(fā)做好準備。
最后,四枚金幣落入了瀾珊的手上。
兜好。
環(huán)顧四周,龔浩楠早早的回到了冒險者工會所以沒在身邊,而晨耕一直都跟在瀾珊身側寸步不離,唯有劉云還沒有回來:“嗯?劉云還沒有回來嗎?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還在找商隊?”
“不知道?!背扛f道。
“那行吧,晨耕你先出城找找他,如果找不到就趁著關閉城門前回來。沒必要跟劉云一起冒險?!睘懮核坪跤l(fā)對自己的劉云同伴不滿,只是這種不滿也只是在晨耕面前發(fā)泄一些罷了,從沒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現過。
點點頭,就地分開。
晨耕小跑在了路上,現在的天空已經微微的發(fā)黑了,天邊的光芒只剩下一條天際線。等晨耕跑到了城門,發(fā)現厚重的木質城門早已關上。
得了,現在連出去都不行了。
晨耕心頭嘀咕著,只能原路返回。畢竟劉云是一個大地法師,有著照顧自己的能力,沒有必要非得出去把他找回來。
這么想著,晨耕又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
.......
冒險者工會。
冒險者工會既是一個可以收取任務,然后領取報酬的地方,也是一個可以提供最為廉價的酒水,給生活不如意的冒險者們醉生夢死的地方。
每日都有冒險者在這里買醉,他們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賺取的可憐兮兮的報酬通常很難用來進行投資,類似于開商鋪,購買土地之類的。而參與到薪湧城小攤販這種更高烈度的競爭之中,也是冒險者們所不愿意的。畢竟大家都是打生打死的狠角色,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才是他們的終極夢想。至于每天凌晨起床去做早餐,這種經營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彎下腰去的。
既每日的冒險賺不了多少錢,也不愿意俯身去做一些小生意,所以大部分的冒險者都會選擇買醉,醉醒之后,錢花光之前,便是冒險者們進行執(zhí)行新的任務的時候了。
龔浩楠兜里面還是有點錢的,那些都是以往勤快的收拾豬玀獸所攢下來的錢。雖然大部分的錢都給了離婚的妻子,但是兜里面還是有一些。
他最近喜歡上了喝酒,喜歡這種虛無縹緲如夢如幻的感覺,當喝的七分飽的時候,就感覺不到其他人對自己投射的,帶有侮辱或者嘲笑的目光。
也忘卻了自己妻子離去時候的鄙夷目光。
依舊是在角落里面,龔浩楠一個人喝著悶酒,也不來點下酒菜。他雖然有點錢,但是錢也不多,要一碟下酒菜就意味著少喝一杯酒。
喝了大半夜。
原本眼里筆直的房梁因為酒精熏陶的緣故開始發(fā)抖,座子上的圓柱形的杯子也因為目光的顫抖而變成奇形怪狀。拿著杯子的手也有些無力起來。
似乎是幻覺,又好像是真是一樣,龔浩楠看到自己的妻子坐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