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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田螺先生

第十章 回憶時(shí)光

親愛的田螺先生 無二用 2270 2019-09-19 11:32:22

  10

  顧青君正在前面走著,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就在身后的手就要搭上自己肩膀的時(shí)候,顧青君猛地一轉(zhuǎn)頭,“嘿!”

  “啊~”楚棲手一縮,臉一下被嚇變了型。

  楚棲緩過來后,啪的拍在顧青君的頭上,“搞什么,嚇?biāo)牢伊??!?p>  顧青君揉著被打的地方,“誰想先嚇誰啊?!?p>  楚棲吐了吐舌頭,一看見顧青君的臉,“呀,青君,昨晚干啥了?!?p>  顧青君摸了摸自己厚重的眼袋,和粉底遮都遮不住的黑眼圈,“通宵了,能好到哪兒去?!?p>  楚棲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青君,“我的媽呀,啥事這么上心啊,都通宵了?!?p>  顧青君被楚棲一下打回到昨晚。

  那時(shí),田羅的臉藏在燈光的陰影里,顧青君看不清楚。

  只記得過了很久,田羅才開了口,“顧青君,我跟你不一樣,那些事,我根本解決不了,我只能看著他在我的身邊發(fā)生,卻又無能為力。你知道嗎?那種感覺有多絕望?!?p>  顧青君還打算說什么,就看見,田羅抱著膝頭,沿著墻慢慢的滑了下去,整個(gè)抱膝人坐在墻的角落里,坐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這個(gè)人都被籠罩在陰影里,顧青君站在遠(yuǎn)處,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能隱約的看到那個(gè)影子在那兒微微的顫抖。

  顧青君感覺自己的腳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怎么提都提不起,顧青君不知道自己能干嗎,她好像沒有起到一點(diǎn)用處。

  顧青君心里也有點(diǎn)不好受,站在原地,兩只手在胸前盤弄著,不知道自己是走還是不走。

  時(shí)間在黑暗中變得格外得快,顧青君從站著到坐著,從坐著到躺著,田羅都在那兒一動(dòng)不動(dòng)。

  顧青君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shí)間,已經(jīng)三點(diǎn)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光,田羅終于驚醒過來,沙啞著嗓子開了口,“顧青君,你為什么要陪著我。”

  顧青君躺在地上,想了很久,冷不丁蹦出了一句話,“可能看上你了吧?!?p>  這確實(shí)是顧青君認(rèn)為最合理的理由的,不然,她現(xiàn)在如果只是以新鄰居的身份坐在這兒,實(shí)在是說不通。

  在黑暗中,顧青君聽到了田羅那邊自嘲的笑聲,“別開玩笑了?!?p>  顧青君打開手機(jī)照向自己,“你看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顧青君滿眼的堅(jiān)定,實(shí)在不是開玩笑的樣子,“田羅,我要是開玩笑,就不會(huì)在在這兒坐到大半夜了?!?p>  手機(jī)鏡頭突然轉(zhuǎn)向田羅,“田羅,你看··”

  顧青君突然住了口,在手機(jī)關(guān)照的盡頭,田羅滿良淚痕的坐在那兒,眼淚還在繼續(xù)往外竄,顧青君慢慢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那個(gè)你還好吧?!?p>  田羅還沒有回答,手機(jī)屏幕就滅掉了,顧青君剛打算再次打開手機(jī)。

  田羅那邊卻突然傳來細(xì)細(xì)索索的聲音,好像在移動(dòng)。

  顧青君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按下開關(guān),直覺告訴她不要那么做。

  細(xì)細(xì)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后,一股溫?zé)岬臍庀⒃陬櫱嗑亩享懫穑邦櫱嗑?,我可以抱抱你嗎??p>  “田羅,你怎么了?!?p>  耳邊仍是溫?zé)岬暮粑?,顧青君有些不自在,“我可以抱抱你嗎?”,田羅再一次說道。

  “好的?!?p>  話音剛落,顧青君就被擁入了一個(gè)懷抱,這是一個(gè)寒冷的懷抱,沒有過多的溫度,貼著對(duì)方的胸脯,顧青君甚至很難感覺到田羅的心跳。顧青君感覺自己好像擁抱著一個(gè)吸血鬼一樣,寒冷,沒有溫度,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

  田羅的臉頰枕在顧青君的肩頭,不一會(huì),顧青君就感到了肩頭的粘膩感,田羅緊緊的抱著顧青君,喃喃著,“還好有人,還好有人?!?p>  顧青君感覺自己的手突然不受控制了,它慢慢的抬了起來,放在了田羅的背脊上,輕輕的拍著,顧青君精神還有些恍惚,嘴巴卻已經(jīng)開了口,“我在。放心吧,我在?!?p>  顧青君回過神來的時(shí)候,楚棲正方端著一杯咖啡放到自己面前,“喝一點(diǎn)吧,從一見到你,就心不在焉的?!?p>  楚棲倚在顧青君的辦公桌上,“什么事啊,又是通宵,又是心不在焉的?!?p>  顧青君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咖啡的苦味,刺激著顧青君的味蕾,顧青君感覺稍微清醒了一點(diǎn)。

  昨晚,田羅抱著顧青君哭了一晚上,淚水沾濕了顧青君整個(gè)肩膀,顧青君就那么抱著田羅,輕拍著田羅的脊背,稍稍作為安慰。

  直到天都已經(jīng)亮了起來,顧青君才感覺到肩上的人停止了哭泣,顧青君搬過田羅的頭,男人已經(jīng)睡著了,哭紅的雙眼有些腫脹。

  田羅醒著的時(shí)候看起來溫婉而雅,睡著后,睫毛一眨一眨,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像極了一個(gè)受盡了委屈的孩子,在母親的懷里訴完了苦,最后哭累到睡去。

  顧青君伸長胳膊,從床頭柜上扯了一張紙,輕輕擦拭著田羅臉上的淚水,不知道是不是有點(diǎn)癢,田羅不停的顧青君的懷中躲閃著。

  擦拭干凈田羅的淚水后,顧青君將田羅搬到床上,又替田羅掖好了被角,看了一眼鐘表,已經(jīng)快六點(diǎn)了。

  顧青君揉了揉酸脹的的眼睛,拿起地上的老鼠藥,離開了田羅的房間。

  顧青君又喝了一口咖啡,頭不頭尾不尾的問了一句,“楚棲,你覺得一個(gè)人要經(jīng)受過多大的傷害才會(huì)變成那種樣子呢?”

  楚棲一下子就給顧青君問蒙了,“你在說什么呀?”

  顧青君一下回過神來,揉著太陽穴“沒什么?!?p>  楚棲附過身來,好奇的神情在眼睛中燃燒,“怎么可能沒什么,快老實(shí)交代?!?p>  “沒什么就是沒什么?!鳖櫱嗑奔钡恼酒鹕韥?,拿起課本,幾乎是逃出了辦公室,‘我怎么就說出來呢那,真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巴?!櫱嗑胫?,使勁的錘了錘自己的頭。

  講課時(shí),顧青君揉了幾次太陽穴,顧青君有點(diǎn)后悔沒有帶上辦公室里的咖啡,一夜通宵沒睡,顧青君感覺自己的眼皮根本不停自己指揮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節(jié)課,顧青君步履蹣跚的走進(jìn)了辦公室,直接癱倒在自己的作為上,眼睛一閉,只想跟這個(gè)世界隔離開來。

  楚棲蹬著椅子滑了過來,撐開顧青君的眼皮,就看到了一片眼白。

  “喂,還好吧?”

  “你覺得呢?”顧青君有氣無力揮開楚棲的手,“讓我歇會(huì)?!?。

  顧青君躺在椅子上,困得不行,但就是睡不著,真眼閉眼你,顧青君滿腦子都是田羅的影子。

  哭泣聳動(dòng)雙肩的田羅,明媚開朗的田羅,顧青君想著那些明媚開朗的田羅,心中涌起萬分不真實(shí)的感覺,他已經(jīng)知道了田羅的脆弱,那個(gè)開心的田羅,究竟是不是真實(shí)的呢?顧青君心中萬分的疑惑

  顧青君被滿腦子的田羅折騰的有些煩躁,干脆不睡了,一睜開眼,就看見楚棲抱著一大沓資料踢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jìn)來,“誰來搭把手啊?!?p>  顧青君趕緊走過去給楚棲分擔(dān)了一沓,“這么多資料???”

  “對(duì)呀,全部都得看完?!背奄Y料放在桌上,拍了一下,“得看完?!?p>  “這么多?!鳖櫱嗑龔埓罅俗?,翻看著一臂高的資料?!斑@得看多久啊?!?p>  “加油吧,考察的活可是你自己選的,死也要做的?!背珦沃雷?,做了個(gè)加油的手勢(shì)。

  楚棲轉(zhuǎn)身正打算離開,顧青君一把抱住楚棲的胳臂,“棲棲,幫幫忙嗎。求求你了來嗎?!?p>  楚棲用力掙著胳臂打算離開,但顧青君抱得跟樹懶一樣,死活都掙不開。

  “棲棲,幫幫忙嗎?你就忍心看我一個(gè)人,為這些資料消得人憔悴嗎?”

  楚棲看著手上的‘樹懶’,“忍心極了?!?p>  “楚棲~”

  顧青君眨著大大的雙眼,撒著嬌。

  楚棲推開顧青君的臉,別過頭,“走走走,我真是服了你了?!?p>  顧青君立馬松了手,抱了一沓資料,對(duì)著另一沓資料抬了抬下巴,“來吧,去我家?!比缓?,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楚棲報(bào)上另一沓資料,追上去,“顧青君,你不去演戲真的是屈才了呀?!?p>  “那是?!?p>  “要臉嗎?”

  “不要?!?p>  田羅揉著雙眼從床上撐起了身子,眼睛腫的厲害,一條縫的間隙,稍微睜大一點(diǎn)都疼的厲害。

  田羅只得放松下來,由著自己的眼睛只剩一條縫。

  窗簾被拉得死死的,屋子里只能由著從縫隙中的透光看清出一點(diǎn)。

  田羅坐在床上,重重的錘到自己的腿上,疼痛讓田羅稍微冷靜了一點(diǎn)。

  ‘昨晚太失態(tài)了?!锪_揉著雜亂的頭發(fā),心里默念著。

  想著昨晚的事,田羅又重重的錘到自己的腿上,“fuck!”

  昨晚,自己還叫顧青君抱自己,抱什么抱呀。田羅一時(shí)間有些慌亂,不知道顧青君是怎么想的,會(huì)不會(huì)覺得自己很輕浮。

  田羅擔(dān)心著。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頭發(fā),田羅砰的一聲又砸回床上,‘直面那些問題嗎?可是自己該怎么直面呢,那些事情,早就把自己給殺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不過是一個(gè)空殼而已了?!锪_回憶著顧青君的話,輕蔑的抬起了嘴角,“顧青君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真的做不到?!?p>  田羅從床上再度坐了起來。

  廁所里,田羅放下毛巾,眼睛的腫稍微消消失了一點(diǎn)。

  田羅蹲下來,打開壁柜,里面全是他的藥。

  這些年來,田羅看了不少的心理醫(yī)生,所有人都說要解開心結(jié),可田羅找不到,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結(jié)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放不下。

  就這么糾結(jié)著,受盡折磨。

  田羅扶著柜門蹲下,拿出一瓶藥,又是就著自來水,吞服了下去。

  自來水活著苦味的藥片,冰冷的滑過咽喉,滾入食道,田羅感受的那份寒冷的流動(dòng),突然撐在洗手臺(tái)上,干嘔起來。

  ‘好惡心,太惡心了?!?p>  田羅不停的干嘔著,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田羅急忙站起身穩(wěn)住呼吸。

  惡心的感覺越來越濃烈,田羅附在洗手臺(tái)上,吐了出來。

  田羅打開水龍頭,看著骯臟的嘔吐物被沖走,拿起漱口杯,簡單的漱了一下口。

  冰冷的自來水在口腔中的觸感讓田羅又生出了惡心的感覺,田羅將水吐了出來,放下漱口杯。倚在墻上,拼命的控住住反胃的感覺。

  反胃的感覺一陣子一陣子的,田羅將所有的力氣都靠在了墻上,整個(gè)人都放松下來,一邊平穩(wěn)的呼吸,一邊拼命的咽下反出來的酸水。

  慢慢的,田羅覺得好了不少,正打算往外走,一陣嘔吐的感覺又襲了上來,田羅撲倒洗手臺(tái)前,再一次吐了出來。

  田羅跌坐在地上,感覺吐完之后確實(shí)好了不少,田羅平穩(wěn)的呼吸著,試圖控制自己過快的心跳。

  田羅看了看手邊的藥瓶,打開柜子,將它放了進(jìn)去,‘看來今天還是別吃藥了?!?p>  終于緩過來的田羅走到衣柜邊,隨意的找了一件衣服,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田羅開著車駛出低下車庫,突然,一輛吉普不明所以的在田羅的車旁停了下來,發(fā)出急剎的聲音,田羅一驚,立馬踩了剎車。

  兩輛車就這樣停著,誰也不動(dòng),田羅停在那兒,左顧右盼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安全隱患,疑惑的看著旁邊的吉普車。

  “搞什么啊?!碧锪_在心里疑惑道。

  田羅踩了一腳油門,開著車離開了。

  吉普車?yán)锏念櫱嗑⒁曋笠曠R里田羅的車越開越遠(yuǎn),直到彼此的后視鏡里都看不見了對(duì)方。顧青君還是沒能移開盯著后后視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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