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聊。貓俠客和致遠開始了每天例行的“睡前鞏固”,也就是劍術練習?,F(xiàn)在致遠的動作已經(jīng)有模有樣,能和貓俠客來來回回對招而不是一味地被逗弄。
少年被師傅快速地進攻逼得連連后撤,但好歹防下了大多數(shù)的攻擊,少數(shù)漏網(wǎng)之魚也并不致命。
這是時間最長的一次對練。致遠不復當初一般毛毛躁躁,他沉靜地觀察著對手的動作,逐漸適應貓俠客進攻的節(jié)奏。
等待,耐心等待。等一個對手松懈的時機。
他或許這么思考了,或許沒有,他只知道自己得擋下那些攻擊才有后續(xù)可言。而時機忽然出現(xiàn),貓俠客有半刻的動作停頓,致遠抓住了這個機會,出劍打掉了貓俠客的武器。
“阿爾弗雷德?”
“我,我成功了?”
少年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他只是下意識地出手了,快過思考。
貓俠客抖了抖耳朵,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哦,真不是時候?!?p> 黑貓從地上躍起,一腳踢上致遠的右手。
嗷!
隨著致遠的痛呼,他手上的劍也隨之落地。
“你還太嫩了,小子。”
貓俠客拍拍手,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小劍。在致遠看不到的角度他露出一個笑容。
是時候提高一點難度了。他想。
不過現(xiàn)在的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貓俠客擺出備戰(zhàn)的姿勢朝向野狼之森。
“有個大家伙要來了?!?p> 原本坐在篝火前的青禾與十三號趕緊站起。但還不等他們做出更多反應,壯碩的狼王已經(jīng)沖出森林與貓俠客戰(zhàn)在了一起。
“這可不像來解釋事情的樣子。”
貓俠客躲開狼王的利爪和啃咬,盡可能的和它保持距離。
狼王的攻擊毫無章法,怒睜的雙目里飽含殺意,牙齒外露,絲毫沒有之前和他們接觸時理性的樣子。它就像野外三天沒有進食的惡狼,一心只想著將眼前的獵物置于死地。
“這家伙瘋了!”阿爾弗雷德大喊道,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是那個說想要所有同族像人類一樣生活的狼頭目。
十三號轉動法杖,瑩瑩光點在法杖上的寶石匯集,然后如一條巨蟒一般,吐著信子朝狼王沖去。
狼王雖然身手矯捷,但它對這些螢火蟲大小的綠色光點毫無辦法,無論它怎么撕咬,撲騰,這些小東西依然堅持不懈地撲過來。
致遠舉著弓箭,因為事態(tài)不明而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放箭。
十三號卻沒有那么多顧慮。
地面上,蔓藤在悄悄地爬行,在光點的佯攻下,它們順利接近狼王,同時暴起一層層地將它捆綁起來。
“你們殺了他!”
憤怒的狼王朝他們咆哮道。
“誰?”貓俠客問,其他同伴也慢慢朝他聚攏過來。
“阿道夫,那只被你們抓住的狼!”
致遠表示不解:“我們不是把它放回去了嗎?”
阿爾弗雷德不滿地抱著手臂,“我們看著你放走它的,現(xiàn)在它死了你卻來問我們?”
“大型碰瓷現(xiàn)場?”青禾幾乎要氣笑了,“還是說賊喊抓賊?”
十三號用法杖戳了一下被包成粽子的狼王。
“我就說這樣最直接。”
“小心一點?!必垈b客提醒道:“一定不只有它一個?!?p> 十三號不屑地笑了一下。
貓俠客朝其他人比了個安靜地手勢,仔細周圍的動靜。就像是印證他的說法,森林里傳來狼群奔跑的聲音。
“它們正在過來,很快?!?p> “我們要怎么辦?”致遠問。
青禾看著還在蔓藤中掙動的狼王,忽然扭頭對十三號說道:“讓它安靜,你做得到的對吧?”
十三號聳了聳肩?!爱斎??!?p> 凌洲氣喘吁吁地跑到空地,終于追上了明顯比他善于奔跑的狼群。它們被一道火墻攔住,不停遠處踱步。
他看了一下火墻底下,火焰直接地面,中間根本沒有可燃物。
真奇怪。他準備湊近看仔細一些。
在他靠近的時候,紅墻的火焰忽然沖得更高,把周圍的狼都嚇退了回去?;鹧嫔厦娉霈F(xiàn)一張青色的女人臉,凌洲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你終于來了?!迸嗣鏌o表情地說。
“你是誰?”
“一個不幸的背鍋俠?!奔词故钦f著這樣的話,女人依舊面無表情。
狼群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都惡狠狠地看著他們,火墻以及凌洲。
“看得出來,你和我都不受歡迎?!迸苏f。
“想要得到理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p> “我也這么認為。我甚至懷疑這群狼現(xiàn)在正想著怎么咬斷你的脖子?!?p> 凌洲朝周圍看看,幾乎所有狼都朝他露出了牙齒。
“威爾在哪兒?”
“放心,它很安全。只要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它甚至還能再獲得自由?!?p> 言下之意,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們限制了行動。
凌洲點了點頭。只要花上些時間,事情總能說清楚。
但失去頭領的野獸顯然不準備給他足夠多的耐心,之前質疑威爾的成年野狼第一個帶頭撲向少年。
一直面無表情女人被嚇得發(fā)出驚呼,火焰也發(fā)生抖動,模糊了女人的臉。
凌洲反應很快,他本就一直注意著狼群的動靜,這下沒有猶豫,直接一頭扎進了火墻,將狼群甩在了外面。
“幻術,對嗎?”
面朝著青禾等人,少年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沒有商議,但所有人都決定立即離開此地,換一個地方交談。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有狼也跟著不怕死地沖進來呢?
等到一行人終于走出足夠遠的距離,青禾才忍不住發(fā)問道:“你怎么知道是幻術的?”
“賭??偙缺焕浅缘粢??!?p> 致遠很疑惑,“這么危險,為什么你還要和它們呆在一起?!?p> 凌洲指了指被致遠背在身后的狼王。
“這就是理由?!?p> “為什么讓狼來偷襲我們?它死了又是怎么回事?”貓俠客問。
“襲擊你們是它自己的決定,它的死也正是我們想知道的。”
“怎么證明?”十三號說:“總不能你說什么我們信什么吧?”
“我不知道怎么證明,但我會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訴給你們聽。”
貓俠客看著少年,他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跋嚷犅牽偛皇菈氖隆!弊哉J識人無數(shù)的貓俠客覺得凌洲應該沒有說話。
而其他兩個流星使者對和自己境遇相似的人感到親近。
“先回去坐下來說吧?!鼻嗪陶f。
“等等,現(xiàn)在你們就不小心謹慎了?”十三號表示不滿,“這算不算暴露大本營?”
青禾對他笑笑?!澳悴皇菬o敵的嗎?”
十三號無話可說,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