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窗和魚書站在倒塌的院墻邊,看著不遠處黑煙滾滾而上,涌入天際。
發(fā)生了什么?青鳥怎么塌下去了?
“魚書,我們是不是看不到青鳥了呀?”
“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吧!”
“站??!你們是何人?”
二人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身后何時多了一群人都不知道??催@裝扮,應(yīng)該是莫家巡邏的,月黑風(fēng)高夜碰上了他們,這青天大白的居然也能碰到他們。
“把她們抓起來!”為首的人也不問緣由,便命人將二人擒住了。因為青鳥被毀,上面有令,看到可疑人等一律抓起來!
唉,又被抓了!不過這次沒有干凈的柴房了,只有陰森森的地牢。
而初窗和魚書被關(guān)的地方,也不是普通的地牢,而是專門關(guān)押習(xí)道者的靈籠。
青鳥被毀,對莫家來說真的可謂是莫大的災(zāi)難。此時此刻,代理家主有令,萬事萬物嚴密警戒。所有可疑人員通通被關(guān)進了靈籠,等待審訊。
地牢中,火光昏暗,搖曳不止,像是隨時都要熄滅了一樣。
憑借著僅有的火光,二人這才勉強能看到周圍一點點,這里不只一個牢籠,這一眼望去,至少十多個,興許更多,但是火光太昏暗,后面的看不清了,也看不清牢籠里是否有人。
只是在這里的待遇就沒之前那么好了。因為習(xí)道者可以運用靈力來保持自身狀態(tài),只要靈力不耗盡,不吃東西也沒有關(guān)系。即便是修為較低的習(xí)道者,十天半個月不吃飯都不會有什么影響。因此在靈籠里是不會有人送飯的。
而魚書只能算半個習(xí)道者,她自身靈力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況且她只喜歡游山玩水吃東西,若是哪天不能享受美食,對她來說,可是災(zāi)難般的存在!
初窗就更不行了,半點靈力都沒有,這才真的是一頓不吃餓得慌!
只是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本就陰沉的牢籠讓人更加苦悶寂寥。
“咕嚕?!眱蓚€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連餓都餓得心有靈犀呀!
“對了!我還有一點果干?!背醮皬暮砂锩鲆粋€小袋子,從里面拿出幾個干癟的果干,分了魚書一半。
魚書拿著果干,也是沒有辦法,事到如今,也只有勉為其難吃這個了!知足吧!在這種地方,有吃的就不錯了!
萬分饑餓時,果干也是十分美味的,而且初窗并沒有吃過什么山珍海味,對于那些工序繁復(fù)、調(diào)味食材眾多的美食也沒有什么感覺,覺得這簡單的果干才是最美味的食物!
吃飯問題勉勉強強算解決了吧!可是,這里太暗了,看起來壓抑沉悶,讓人心情都糟糕了不少,這樣可不好!得變點花樣出來。
魚書拔了一根頭發(fā),湊到牢籠邊緣,手指小心地捏著頭發(fā),一點一點向外伸。
“嗞……”頭發(fā)絲碰到靈籠,這牢籠便瞬間亮了起來,像一個蓋在地上的湯碗,碗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漁網(wǎng)花紋,紋路清晰,閃著金光,煞是好看!
外面看起來可能還不太明顯,但是在靈籠里面看,場面卻是非常壯觀,一根一根的絲線纏繞延伸,組成了一面弧形,讓人感覺自己被施加了一層保護罩,將她們層層保護起來。
只是頭發(fā)絲瞬間被融斷了,也看不清飄去了哪里。這靈籠瞬間又黯淡下來,恢復(fù)了原樣。
初窗也覺得很好玩的樣子,也拔了自己的頭發(fā),湊到魚書身邊,學(xué)她的樣子捏著頭發(fā)絲一點一點伸向籠子。
“嗞……”
靈籠又亮了,金光閃閃的,像閃電,像夜晚的煙火,美麗而短暫。
“嗞……”
“嗞……”
“嗞……”
靈籠忽然一閃一閃的,比那盛大的煙火表演更好看,更有樂趣。
二人你拔一根,我拔一根,樂此不疲。這頭發(fā)會不會被拔禿了?要是兩個清秀的小姑娘被自己拔成禿子,這可如何是好呀?
其他被關(guān)在靈籠里的人當(dāng)然也看見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這靈籠還能這么玩?他們當(dāng)然也知道靈籠是什么。這靈籠也就是專門關(guān)押習(xí)道者的牢籠,比普通的牢籠也就多了靈力束縛,被關(guān)著其實也沒有什么,無非就是換了一個小一點的屋子。只是這靈籠中沒有一絲光亮,只有外面有一絲的火光勉強讓人覺得自己還活著,但又無人與之交談,心靈上的空虛寂寞最是折磨人,這才是讓人最痛苦的。那些想要逃脫的人,一碰到靈籠便會被靈力攻擊反噬,感覺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讓人麻木而絕望。
“嗞……”居然有人效仿,也拔了自己的頭發(fā),去觸發(fā)靈籠的靈力攻擊。
于是,這地牢出現(xiàn)了一片不該出現(xiàn)的景象。
四處金光閃閃,“嗞”的聲音此起彼伏,像魚在水里吐出的小泡泡,一群一群的,吐了又破,破了又吐。
連看守的人也不由得呆了,想笑卻又不能笑,想懲戒他們,但自己卻又看得津津有味,一時間,不知是該嚴肅還是該笑。
畢竟,青鳥被毀,對莫家來說,是一件無比痛心的事,甚至這件事背后還有不少麻煩等著他們?nèi)ソ鉀Q?,F(xiàn)在的莫家,氣氛沉悶,人人痛心自責(zé)。他們原本沉浸在悲涼的心境中,可是此情此景,讓人不由得想笑,這氣氛卻又不允許他們笑。他們就一直處在想笑不敢笑,想發(fā)怒又無處可發(fā)的狀態(tài),人都快憋壞了。
有別人在玩,魚書和初窗便不玩了,看戲就行了。
“魚書,你看?!?p> “看什么?咦?你哪里弄的?”魚書對于初窗不知道從哪里抓住了一只黑色的老鼠很是驚訝。
“這可是靈籠,怎么會有老鼠呢?”
“那里還有一只!”初窗指著一處角落,角落里一只白色的小老鼠站起半個身子,警惕地盯著她們二人。
“快,抓住它!”
說話間,魚書已經(jīng)飛身而出,去追那只白色的老鼠。老鼠被嚇得上躥下跳,魚書不得已,也跟著上躥下跳,這畫面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初窗想去幫忙,但是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插不上手,還差點被正在追捕小白鼠的魚書撞開。
“你跑呀!繼續(xù)跑呀!”魚書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地拎著一只正在拼命掙扎的渾身雪白的小老鼠。
于是兩個人一人拎著一個小老鼠,一黑一白。只是初窗拎著小黑鼠的尾巴,而魚書卻是捏著小白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