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殿。
不得不說青樓不愧是家大業(yè)大,實力雄厚,這才一天時間,原本已經(jīng)坍塌成廢墟的明日殿居然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重現(xiàn)往日輝煌。
只是,這階梯卻不太對勁。
初窗記得很清楚,昨日雖然沒有細(xì)細(xì)觀察這階梯的模樣,但它絕對是完整的,可是如今這臺階正中央?yún)s是少了一塊,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窟窿下面空無一物。
今日來明日殿的人看見這臺階少了一塊,瞬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不少人駐足停留,想看看是何人不自量力接了修繕臺階的任務(wù)。當(dāng)他們看到戴著白色面具,身形瘦弱,又毫無靈力波動的初窗,都輕蔑地笑了:“哼!不自量力!”
見此情形,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只有極少幾個人懷著好奇心繼續(xù)看初窗的表現(xiàn)。
初窗本以為這明日殿是修建在地面上,只是用幻陣隱去了大殿本身,沒想到它竟然是浮在半空中,臺階也是懸浮在空中,只是人在地面剛好能踏上第一層臺階而已。
大師父不會術(shù)法,但是精通陣法,白河谷中有許多關(guān)于陣法的書籍,初窗全都啃了個遍。她知道,能讓如此龐大的宮殿以及臺階浮于空中,那它必然需要一個巨大的陣法支持才行。而這臺階也處于陣法之中,初窗在陣法外面是動不了它分毫的,自然也補不上去。
而能支撐如此龐大宮殿的陣法,只有兩種,一為懸空陣法,二為浮生陣法。但浮生陣法據(jù)說早已失傳,大師父的書里也只有只言片語的描述,難道青樓的人竟然會這個陣法?
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到答案,就暫時不去想了,還是先想想眼下的問題。
要想修好臺階,一是破壞陣法,修好后再將陣法恢復(fù)如初。但陣法被破壞的話,整座大殿都會掉下來,到時候肯定會誤傷無辜,況且憑初窗自己的本事,也破壞不了這個陣法。
二是找到陣眼,只有這樣才能在不破壞陣法的情況下安全進入陣法,再用備好的青磚補好臺階,這樣青磚才會與臺階融為一體,不至于掉下去。然后從陣眼平安出來就是了!
初窗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但不是今天做,得回去做點準(zhǔn)備。初窗在臺階周圍逛了幾圈后便淡然地下了臺階,揚長而去。
留下圍觀的眾人失望地?fù)u頭:“唉,還以為能看到什么奇跡呢!原來也是庸人一個!”
第二天,初窗抱著一塊青磚,又來到了明日殿。有昨天圍觀的人看到廿九認(rèn)出了初窗,驚訝道:“這人怎么又來了?看她昨天走了還以為她放棄了呢!怎么?以為今天帶了塊青磚來就能修好臺階了?”
初窗小心放下青磚,又回想起昨天回去問大師父的問題:“大師父,懸空陣法和浮生陣法有什么區(qū)別呀?”
大匠大師沒想到昨天窗丫頭才用音石給自己報平安,今天就遇到難題問有關(guān)陣法的問題了,他還以為窗丫頭被困在了什么陣法中,心急如焚,連忙回:“窗丫頭,你沒事吧?你在哪里?你是不是被困在陣法里了?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受傷?那個懸空陣法好解,但如果是浮生陣法,那就難了!它們二者的區(qū)別是……”
聽聞大師父這一連串擔(dān)心自己的問題,初窗也不免覺得溫暖又好笑,只能向大師父解釋自己并未被困,只是想要解陣法修臺階而已。
“哦!明日殿呀!那就沒什么了!他們只會懸空陣法,陣眼在它與地面唯一的接觸上。這個地方一定非常不起眼,可能一根頭發(fā)絲,一片樹葉,甚至一滴水。窗丫頭,你好好找一找就行?!?p> 初窗圍著大殿四處查看。只是這大殿太大了,又要細(xì)細(xì)觀察,光是繞著它檢查一圈就足足花了半個時辰。
初窗趴下來仔細(xì)看了最底層的臺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與地面有接觸的東西,又拿了一根棍子從二者之間劃過,依舊沒有任何東西。
初窗在臺階下往后細(xì)細(xì)探索,在第八層臺階下發(fā)現(xiàn)了一根拇指粗的藤蔓,藤蔓沿著亂石往上攀爬,又爬到了臺階底部,緊緊依附在底部。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初窗抱回青磚,將青磚一點一點去觸碰藤蔓,剛一觸到藤蔓,自己連同青磚就一起出現(xiàn)在了臺階之上。
這臺階上除了初窗自己空無一人,兩旁的欄桿上纏滿了藤蔓。藤蔓沿著臺階,攀上了大殿。抬眼望去,大殿外面幾乎被藤蔓包圍,只留了殿門。
初窗來到臺階窟窿處,將青磚嵌上去??吡码m然空無一物,但青磚并沒有掉下去,而是與其余青磚融為了一體,成了完整的階梯。
初窗正欲離去,卻驚覺身后異樣,猛然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臺階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金色蛇紋面具的人,站得筆直,一雙黝黑的眼睛默默地盯著她。
“你身上,有大匠那老頭的氣息?!边@聲音,不辨男女,不知老少,聽起來有一股莫名的詭異。
“你認(rèn)識我?guī)煾??”聽這人的語氣,應(yīng)該是認(rèn)識大師父的,甚至還有點不把大師父放眼里的意味。
“原來你是他的徒弟,難怪能找到陣眼?!边@算是對大師父的肯定嗎?
“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
這人在臺階之上盛氣凌人往下看,初窗在臺階下面只能仰望,在氣勢和地位上初窗就輸了一大截。
那人瞇了瞇眼,狠狠打量了初窗一番,鄙夷道:“區(qū)區(qū)一個懸空陣法,你身為大匠的徒弟,居然花了這么久才找到陣眼,真是丟盡了你師父的臉!”
這人對自己沒本事這一點似乎很氣憤,倒像是恨自己的徒弟不成器。
初窗面不改色,淡然回道:“那我努力學(xué),爭取下次早一點找到陣眼!”
“再給你個機會。一炷香內(nèi),破陣出去?!蹦侨藛问忠粨],這密密麻麻的藤蔓便消失不見,露出大殿本來的樣子。臺階之上,多了一炷香,已經(jīng)彌漫著絲絲煙氣。
這人將陣眼藏了起來,是希望自己找到陣眼出去還是破壞陣法出去?很顯然,自己都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