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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宮廷之祥妃傳

第十一章

順治宮廷之祥妃傳 鄭久九 1991 2019-09-15 11:50:00

  待太監(jiān)通傳后,我與蘭貴人相攜而進,走入東側殿之中,我心內不禁感慨,之前還覺得我所居的后殿奢靡華貴,如今瞧了東側殿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貴人佟氏見過儀貴人?!碧m貴人退后一步,我向儀貴人福身行禮,這是此前我與蘭貴人便商議好的,她與儀貴人都有封號,平起平坐,自是不必福身拜見,而我今日乃初次相見,終究是低人一等。

  “佟貴人與我位分相同,實在是太過客氣了。”儀貴人一臉嬌怯,似是很不習慣。

  “貴人也不都是相同的,儀貴人位分在我之上,受我一禮也是應當的。”我客氣而疏離的說道,實不是我不愿與儀貴人相交,只是前幾日在景福宮之中我雖一直知曉儀貴人性情溫順,只是我總覺得其有些膽懦,信郡王福晉日日欺辱于她,她似是不知反抗,只知隱忍,更甚者覺得她似乎是有些懼怕。這樣的性子我雖談不上厭惡,可終究是無法太過親近。

  蘭貴人此時亦走上前,與儀貴人行了平禮,而后淡淡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倒是能看出,蘭貴人對儀貴人也并不親熱,只不知原因是否與我相同。

  “方才妹妹來我殿里坐坐,我原也應隨妹妹去后殿之中瞧瞧,只是我們日后同處一宮日子還長,也不需急于此時。明日家人入宮,姐姐此刻只想寫上幾封家書,明日請家母帶回去,想來妹妹當是也需打點,姐姐今日便不叨擾了,過幾日再去妹妹殿中與妹妹敘話品茗。”蘭貴人神色落寞,瞧得出少年離家之郁,一時也觸了我的憂思,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只肖一個眼神,我們便能明白彼此此刻的心情,便也不多言語,各自回宮。

  回到殿中,我心內煩悶,只將自己關在了暖閣之內,把旁人都打發(fā)了出去。平日里思念親人,還能勉強壓在心底,盡量不讓旁人瞧出,可今日瞧見了蘭貴人亦是如此,心內悲傷竟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從前只在書上看過,生離死別乃人生最最悲痛之事,如今竟也輪到自己身上,家人仍在,只是我卻被鎖在這三尺紅墻之內,除了明日母親可入宮一趟,卻也不能久留,再之后怕是想見一面更是難了,生生與至親之人兩地分離的苦楚,不言而喻。

  坐于案牘之前,想如蘭貴人一般給家人寫封信,明日好托母親帶回家,只是執(zhí)筆良久,卻不知該于何處落筆。從前只覺若是能見到母親一面,定是要暢快痛哭一場,發(fā)泄在這宮中連哭都不敢的委屈才好,可如今卻是不敢了,也不知明日母親能在宮里呆多久,我只怕這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見,時間緊急哪里能一味只是發(fā)泄呢。父親母親生我養(yǎng)我,我卻來不及侍奉終老,既是不能再承歡膝下,已是不孝,我若是再只想著自己的委屈,一味只知道哭,讓母親瞧見了又該作何感想。這一刻,我竟忽地覺得似是一夜間成熟了許多,奉養(yǎng)雙親,體諒相愛之人,這些事情是我之前從未想過之事。

  又是一夜無眠。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我便早早起了身,守夜的白纓見我醒了,只瞧我面容憔悴想來就知曉我一夜未睡,此時于宮嬪而言并不是起身的時辰,遂并未聲張,只是悄悄地為我打來了水,一番梳洗過后,白纓幾次開口,卻是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便說罷,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蔽覈@息道。

  “奴婢是想著,主子面色慘白,眼下烏青,奴婢都能瞧出您未休息好,只怕過會夫人進宮,看見主子如此是要心疼的。”白纓關切道。

  我聞言仔細望了望銅鏡中的自己,果然如白纓所言,面色如紙,憔悴不堪,與我入宮之前簡直是天壤之別,若是讓母親瞧見我這般模樣,定會以為我在宮中過的不好,日后只怕在府中要日日夜夜為我憂心,不禁與白纓面面相覷,“那如何是好?”

  “奴婢倒想到了個法子?!卑桌t眼珠流轉,突然說道。

  “什么法子,說來聽聽。”如今我已是無計可施,只要有辦法總比沒有強。

  “奴婢為主子上個妝便是了?!卑桌t歡快道。

  我沉吟半晌,才為難的吐出了幾個字,“可是,我沒有脂粉。”

  白纓不禁又懊惱了起來,用手敲著腦袋,“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侍奉您這么些時日,從景福宮出來您的包裹都是奴婢收拾的,奴婢怎會不知您沒有脂粉呢,主子切莫憂心,我們再想想,總會有辦法的?!?p>  我一把抓住了白纓的手,“那你可有脂粉?借我一些,待我冊封之后月例里面有脂粉,到時我再還你?!?p>  “主子說的哪里話,奴婢都是你的人,若是真有什么你能用得上的東西,盡管拿走便是,可問題是,奴婢也沒有?!卑桌t哭笑不得的望著我,“且我們做奴才的就算有,也都只是尋常脂粉,和主子們的脂粉如何能比,想必夫人入宮,定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若是讓夫人覺得主子在宮中用不上什么好東西,也是要心疼的?!?p>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白纓今年才十一歲,怎么可能會有胭脂水粉,我真是一時慌不擇路了。且白纓說的對,母親怎會看不出脂粉的好壞,若是讓母親看見了我用次等的胭脂,只怕還要以為我在宮中受了排擠,真真是病急亂投醫(yī)。

  “對了,主子,”白纓突然想到了什么,連聲音都提高了許多,“昨日我們去西側殿時,蘭貴人是上了妝的!”

  我細細回想,果然如此,雖說昨日里我們才初次相識,即便交談甚歡也不當今日便開口求助,可事從權宜,此時我已是顧不了那許多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辰時初刻,想來蘭貴人當是已經起身梳洗,便急不可耐的帶著白纓一路小跑去了西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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