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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宮廷之祥妃傳

第五十章

順治宮廷之祥妃傳 鄭久九 2215 2019-10-04 16:36:35

  我朝宮規(guī)有文,后宮之中皇后一、貴妃二、妃四嬪六,都是有定數的。因而寧貴人封嬪乃是大事,遠不是我們當初冊封貴人時只在坤寧宮宣了旨、皇后娘娘訓了話可比的。因而今日一早,用過早膳我便換上了吉服,依著宮規(guī)梳了旗頭,發(fā)髻之上只以絹帛簪花、珍珠步搖為飾,既彰顯了身份,又不會喧賓奪主。

  與布楚一同走出了宮門,我與布楚都清楚,儀貴人只在我們身后十步遠處默默地跟著,只是自從我承寵以來,儀貴人便與我不睦,我便只作不知,她愿意跟著便就隨她。

  當我們緩步走至太和殿時,因著時辰還早,宮人便為我們抬了張椅子,我們便只坐著等候。不多時,禮部與鴻臚寺的官員走至殿中布置香案,前前后后的甚是忙碌,殿中布置好后又至太和門處布置彩亭,我一時竟覺應接不暇,不知眼睛該瞧向哪里,只覺處處都是新鮮的。

  這還是我入宮后第一次瞧見主位娘娘的冊封大典,果然繁瑣莊重。直至巳時過半,后宮之中除靜妃之外都已到了,云常在如今身孕已足八月,身子沉重需在宮人的攙扶之下才能緩步走著,寧貴人乃是二阿哥的生母,更是得皇上看重,成為后宮之中第一位非蒙軍旗主位,眾人自是不愿隨意開罪。

  皇上與寧貴人先后而至,寧貴人今日格外端莊華貴,身著鳳冠霞帔朝服,頭頂彩金青鸞,項掛珍珠項串,穩(wěn)步跟在皇上身后,走入太極殿內。如今皇上來了,大典既是要開始了,縱使我們如今有孕在身,也不能再坐著,遂起了身,悄悄的讓宮人將椅子撤了下去。

  皇上目不斜視走上臺階,君臨天下的坐于正中龍位之上,寧貴人端莊的立于大殿正中,柔情似水的看著皇上。

  站在太和門處的欽天監(jiān)官員抬首望了望日頭,而后高聲唱道,“吉時已至,冊封大典始——”

  殿內鴻臚寺的官員聞言連忙恭敬地將皇上親封的冊封使引至香案之前,行過三扣九拜大禮,正使端正的將捧節(jié)拿起,穩(wěn)步走下臺階立于寧貴人面前,寧貴人待正使站定方端莊跪下。副使手持冊寶走向太和門處,隨著冊封使緩步走近,彩亭徐徐升起,好生華麗莊重,待副使走近,一旁的官員恭敬地將彩亭奉上,副使接過后復又走回了大殿之內,立于正使身后站定。

  禮部官員此時立于皇上之側,徐徐將圣旨展開,恭謹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璇闈翊化,令儀丕著于珩璜。象服分榮,茂典式光于綸綍。宜加位號,用錫瑤章。今爾貴人董鄂氏,恭慎無違,恪勤有素。侍深宮而匪懈,夙嫻詩禮之規(guī)。承壺掖以流徽,克佐蘋蘩之職。茲仰承皇太后慈諭,以金冊晉封爾為寧嬪,入主延禧宮。望爾其敬承顯命,賁翟舀以增輝,懋著謙沖迓鴻禧而匆替。欽哉?!?p>  “臣妾接旨,謝皇上隆恩。”寧嬪端正的接過圣旨,行三扣九拜之大禮。而后授節(jié)、授寶、授冊,方算禮成,原本按照宮規(guī),寧嬪還應當至寧壽宮面謝太后娘娘恩典,只是太后娘娘道是酉時還要為二阿哥行百日慶典,便先免了謝恩,待酉時一并謝過便可。

  待皇上與寧嬪離開后,我們便可各自回宮,卻不想皇上方走至大殿門口處,云常在身邊的宮女卻驚呼出聲,我們回首望去,云常在似是頭暈不適,只在身側侍女的攙扶下才將將而立。

  皇上聽聞宮女驚呼,亦發(fā)現了云常在身體不適,本已半步踏出殿外,復又折返回來,疾步走至云常在身前,伸手扶住了她,“萋萋,你可是哪里不適?”

  “臣妾失儀,許是今日站的有些久了,不過是有點頭暈,讓皇上掛心了?!痹瞥T诰椭噬仙爝^來的手,徑直靠在了皇上的胸膛之上,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我連忙低垂了頭不敢再看。

  “看吧,我此前就和你說過,但凡這樣的日子,她總是要弄出點事情來,以此顯示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身后有人竊竊私語,我不必回頭,只聽這言語如此刻薄,便知是端貴人。

  “姐姐料事如神,妹妹尤記得當初我們冊封貴人之時也只有她獨獨不來,之后更是糾纏了皇上半個月之久?!眱x貴人在一旁低聲附和著。

  “若是她能再生出一個阿哥,便也罷了,倘若腹中不過是個格格,看她往后還用什么勾引皇上?!倍速F人嗤之以鼻的說道。

  我與她們站的最近,聽得也最是清楚,可此時我卻只做不聞,實在不愿理會她二人,沒想到靜妃如今已被禁足,她倆卻反而愈發(fā)親近,絲毫不知收斂。

  皇上本應與寧嬪娘娘同去延禧宮,可云常在身子不適,如今身孕已近八個月,皇上難免放心不下,到底是寧嬪娘娘懂事些,主動提出讓皇上多陪陪云常在,皇上歉意的看了一眼寧嬪,終究還是扶著云常在先行而去。

  皇上走后,我們三兩成行各自回宮,原寧嬪與我們順路,只是如今她記掛著二阿哥,只是與我們打過招呼,便直奔寧壽宮而去。如此只剩下我與布楚二人相攜而行,回宮的路上,我將方才所聞與布楚說起,“云常在如今身子這般重,冊封大典進行了半個時辰之久,難免有些不適,她倆也忒刻薄了些?!?p>  布楚卻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確是刻薄了些,可也未必沒有道理?!?p>  我驚疑的側首看向布楚,“姐姐何出此言?”

  “儀貴人提起我們三人冊封當日之事,如今想來也頗為蹊蹺?!辈汲啪徚四_步,低聲與我說道,“你不覺得當日云常在似是早就知曉自己已經有了身孕么?且不說云常在此番并非初孕,當是有經驗的。只說我自己便是,我自有孕初始便受了驚,如今已有三月卻仍胎像不穩(wěn),比之云常在當初嚴重的多,可我卻也并非每日只能躺在榻上,總還是能走些路的?!?p>  “姐姐是說,云常在早就知曉自己有了身孕,只是有意瞞著,只等我們冊封之日才故意鬧了那樣一出戲?”我細細思量,布楚言之有理。如今看來當日就算云常在身子再不適,也不會比楊常在更難受,畢竟楊常在自有孕之初便已被人下了毒,確是可疑。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畢竟后來皇上日日陪伴云常在的那半個月,太醫(yī)到底也沒說云常在究竟如何嚴重,難免讓人生疑。”布楚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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