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衿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靠在沙發(fā)上看著迎面走過來的一群人,為首的那人她真的是不能再熟悉了,不是她那繼妹又是誰。她和她同歲,就小了幾個月,今天倒打扮的極為粉嫩,只是臉上卻明顯帶著怒容,與她今天的妝容極不匹配。
寧子衿本來想躲個清閑,看來不成了。
寧休思站在她面前,指著她鼻子大罵:“你什么意思,今天是媽的生日,你來了也不去給她打個招呼,還穿一身黑,怎么,是想詛咒我媽嗎?”
寧子衿盯著她看了片刻,實在難得搭理她,所以便自顧自的從盤子里叉了一小塊提拉米蘇送入口中,對她的質(zhì)問視若無睹。
“你···”寧休思見被無視,頓時火氣冒了起來。
“我和你說話呢!”
寧子衿緩慢的抬起頭,雙手抱胸,像看一個跳梁小丑一樣看她,“你都說了是你媽,我為什么要去給一個小三上位的人打招呼?”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身,雖然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可沒人敢在寧家人面前說起這件事,畢竟如今的寧家,除了寧休思這位小姐,就只有寧旻濤這個后來的寧夫人所生的男孩了,將來的寧家,是會繼承到寧旻濤手里的。
這些年一直聽說寧家的大小姐一直和繼母不和,性格也十分孤僻,很少參加平常的宴會,倒沒怎么見過,如今一看,這怕就是那位了。
程勤越不禁咂舌,“這聞名不如見面啊,我說怎么沒見過呢,原來是寧家大小姐,這A爆啊。”
顧堯瞧著對面靠在沙發(fā)上語氣咄咄逼人的寧子衿,突然就回想起他真正注意到她的那個下午。
那是節(jié)體育課,寧子衿請假了,而他從來都是看心情去上課。
其他班正在上課,整棟教學(xué)樓安安靜靜的。他才出男廁門就瞧見她站在洗手池旁,她將袖口撈起來,手臂上盡是一道道紅痕,一看就是被打的。她眼眶紅紅的,不過沒哭出來,只是拿著紙巾一點點的擦拭傷口。寧子衿余光瞟見他過來,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迅速的撈下了被卷起的校服袖口。
那時他們才高一,雖然同班了快一年,不過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她。
A爆?就她?
如果A那怎么會被人欺負成那樣。
寧休思沒想到她說這種話,她長這么大,最怕別人議論她媽是小三。如果說她這一生有什么不滿的,那就是她一直在想要是在她媽之前從來都沒有過寧子衿母親那該多好,這一直是她心里一道疤,沒想到寧子衿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開,她已經(jīng)氣昏了頭,直接掄起巴掌,也不管今天是不是她媽的壽宴。
只是她的巴掌還沒落下,就被寧子衿提前截住。
“怎么,惱羞成怒了?”
寧子衿也不怕事情鬧大,繼續(xù)激怒她。
顧堯站在一邊,不咸不淡的看著這場鬧劇,她在他面前可從來沒拿出過這種氣魄,這會兒倒是夠橫的。
程勤越眼看寧休思身邊的幾個女人都摩拳擦掌得想動手,不免有些擔(dān)心,他看向顧堯:“堯哥,要不咋上去幫忙吧,我最討厭那種小三上位和狐假虎威的人了。”
顧堯看著對面勢單力薄的寧子衿,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吃些什么,已經(jīng)瘦的沒個人樣了,就這樣還想打架?他語氣涼涼的
開口:“管什么閑事?!?p> 程勤越吃癟,有些吶吶,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寧子衿被圍著,干著急。
寧休思氣急,“我今天非要給你給教訓(xùn)?!?p> 一群人正要圍過去,一道帶著怒氣的渾厚聲音便從人群外傳來:“吵什么,像什么樣子?”
寧遠致走進人群中,寧休思頓時就不敢再鬧了,接連退了許多步,聲音也帶著溫和。
“爸··”
寧致遠瞥了她一眼,沒應(yīng)她。視線一轉(zhuǎn)便轉(zhuǎn)到了寧子衿身上。
寧子衿只是站著,也不見喊他,目光空洞,就像陌生人一樣,他心里生氣,不過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zé)她,所以便忍了下來。
今天來的都是些有錢又有勢的,個個都得罪不得,他向在座的賓客致歉:“不好意思了各位,是寧某沒管教好孩子,讓各位看笑話了,擾了大家的雅興?!?p> 人群里也難免有人做足夠面子上的功夫:“哪里哪里,誰家沒有幾個毛孩子。”
寧致遠瞥了一眼兩人,又出了人群,自己去應(yīng)酬了。
寧休思瞪了寧子衿一眼,終是帶著她的小姐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