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暢:我爸永遠都是我爸,不會是你爸!
于二柏:當(dāng)年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于二柏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美加的,他腦子里只剩下小月那句“綜藝開拍前暫時不要見面了”的扎心話。林遇霖見他面色不對,也不敢多問什么,將他塞進車后座,便開車往俱樂部奔,生怕他反應(yīng)過來再轉(zhuǎn)身跑回美加。
上了高架橋,于二柏才淡淡的開口,“她說暫時不要見面了~”
“哦,”林遇霖隨便應(yīng)著,在于二柏回去之前,他跟美霞擺事實講道理,美霞都能聽進去說明白,但詹小月似乎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心里不知道在盤算什么。
“怎么辦?”問句帶著長長的一聲嘆息。
“順著吧,詹姑娘大概是一時沒想明白,又被記者那些圖片給刺激了,再加上涉及到她媽媽家里的事兒,這一件件堆在一起,總得給她些時間理清楚?!?p> “可我已經(jīng)開始想她了?!庇诙亍鰦伞恼f道。
“......”林遇霖死死握緊方向盤,生怕自己一激靈兩個人就交代在高架橋上了,“約會綜藝不是下個月21日就得上線么,算起來離拍攝也就剩下不到兩個周了,這期間把賽車網(wǎng)綜趕進度拍完,我想二哥你也沒什么空閑時間相思吧。”
“真的么?”于二柏似乎仍是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說話沒底氣,語調(diào)都帶著些幼稚的感覺,“真的沒空閑時間去想她?”
“......”哥,這題我不會啊,林遇霖內(nèi)心狂嚎,然后用力踩下油門,還是趕緊回到俱樂部吧。
于二柏回了俱樂部先去找了Mars,得知已聯(lián)系好劉明暢,約了見面時間,“祭日當(dāng)天帶他一起去吧,劉叔也想見見他的?!碑吘寡獫庥谒?,況且也事必躬親的養(yǎng)了二十多年,劉明暢應(yīng)該去上一支煙,倒一杯酒的。
Mars點點頭,然后把自己了解的情況跟于二柏說了一下,“他所在車隊的贊助商不知怎么撤資了,車隊支撐不住了,他先一步提了離職,暫時待業(yè)中?!?p> “他想進GP?”于二柏挑了挑眉,沒有贊助的車隊確實比較難存活下去。
“他沒說,只是......”Mars只是感覺劉明暢說起俱樂部的眼神有些奇怪,像盯著獵物準(zhǔn)備一口吞噬掉的毒蛇。
“不用費精神去猜測他的想法,等見面了自然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展辰,我只是擔(dān)心你,”于二柏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劉叔對于你有什么樣的意義,他在我心里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因為劉叔而被劉明暢蒙蔽了?!?p> “二哥,我知道,他們父子兩不一樣。”Mars點點頭就回到機械組忙活去了。
雖然被詹小月打擊到心神不定,但于二柏還是重新復(fù)盤了整件事情經(jīng)過:小月出身家世由他海外訓(xùn)練ID自外網(wǎng)論壇爆出,轉(zhuǎn)帖到國內(nèi)迅速升至熱搜榜首位,緊隨著各種似真似假的跟評爆料,雖關(guān)系到某個圈層,但沒有被和諧,甚至還跟風(fēng)出不同的回評,因熱搜降不下去,又加上杜心語和費果果的橫加一刀,逼著他們采用了自造新熱搜去壓舊話題的方式,難道是幕后的人一早就下好套,等著他們?nèi)肟??于二柏又找到林遇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可當(dāng)時咱們能做的就是造話題啊,”林遇霖小心翼翼的看著于二柏冷如寒霜的面色,“二哥,你是后悔和李鈺童炒CP話題了?”
“后悔有用么?”至少小月不在榜上掛著了,于二柏搖搖頭,“我只是擔(dān)心后面還不知會在發(fā)生些什么?!?p> “杜龔翔那邊有什么動靜么?”于二柏不信這次的事件跟杜家沒關(guān)系,只是胳膊能伸到國外去,杜龔翔還真是深不可測!
“杜心語幫著費果果一直在刷CP話題,杜龔翔好像一直在家陪著他愛人?!?p> “月兒說過杜母是阿茨海默癥?”應(yīng)該是受刺激后突然患上的。
“對,據(jù)說杜龔翔和杜心語一直瞞著她,到如今她都以為杜宇沒有死,而且極有可能把你當(dāng)做了杜宇。”
“我?”于二柏閉了閉眼,心里大概猜出個所以然,國內(nèi)摩托賽車手本身就不多,年少成名的也就他和劉明暢,劉明暢的時代過去了,跟杜宇差不多同屆的也就是自己了,賽場上他是85號賽車手,從頭到腳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隨便一指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杜龔翔如果騙他愛人杜宇還活著,只是參加比賽啊成名了比較忙無法經(jīng)?;丶?,偶爾帶著老人去賽車場遠遠看一眼,也算是個慰藉。
“難為杜場務(wù)了,一邊把我當(dāng)做兇手恨著,一邊把我當(dāng)做兒子為老伴寬心?!?p> 林遇霖搖搖頭,“他可能比我們想得更精分!我懷疑他也得了精神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否則怎么會知道了你的身份,還執(zhí)迷不悟!”
“我的身份?”于二柏抓到了重點,杜龔翔不是一直把他當(dāng)成劉副會長的兒子恨著嗎?他的身份......“月兒什么時候跟他見面了?”
“......”林遇霖抿緊嘴唇,糟糕,不小心說漏嘴了,美霞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他告訴于二柏,結(jié)果...完蛋了!
“然后呢?”于二柏看他一副嘴上縫了拉鏈的樣子,也不為難他了,“他跟月兒說了些什么?”
“說他不相信詹姑娘的話,還說不會因為你不是劉副會長的兒子你就沒責(zé)任??偠灾€是要報復(fù),針對你,再加上劉明暢和劉母,一個都不放過?!?p> “月兒怎么說?”
“二哥,跟杜龔翔見面完全是偶然,不是詹姑娘主動找他的,是杜龔翔特意等在交通隊碰上的?!绷钟隽叵忍嬲残≡律昝?,“詹姑娘自然是為你說話啊,先告訴他你的身份,也把相關(guān)報道給他看過了,但杜龔翔太固執(zhí),他被仇恨蒙蔽了十年,一時清醒不過來,他想要的就是有人為他兒子的死付出更高的代價?!?p> “對了,劉明暢出現(xiàn)了!”于二柏突然說道,有什么在他腦子里閃了一下,但又沒抓住。
“劉明暢一直在明面上,主要是劉母的行蹤誰都不知道!”林遇霖一時沒理解劉明暢出現(xiàn)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劉明暢主動去了墓園!”于二柏掰了幾下手指,“雖然劉叔的祭日快到了,但這個多事的時期,他的出現(xiàn)還有他主動約我見面,你說會是巧合么?”
“劉明暢去了墓園?還要約你見面?”林遇霖也是吃了一驚,“他所在車隊出問題了?”他與于二柏的思考方式極其相似,因為他們時刻都保持著警醒狀態(tài)。
“展辰查了一下劉明暢所在的車隊贊助商撤資了,是不是很巧?”于二柏抓住了剛剛腦子里的那個閃光,“你說他那個車隊的贊助商是誰呢?”
“國內(nèi)贊助摩托車車隊的金主就那么幾個,我翻翻資料就知道了,要查嗎?”林遇霖掏出手機就準(zhǔn)備下達命令。
“不急,我先見見劉明暢,這次咱不能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p> “二哥說的對,可不能再賠了夫人又折兵!”林遇霖調(diào)侃著,“啊,不對,沒夫人可賠了!”
“誰說的,還有余美霞不是?”于二柏朝他翻了個白眼,“把脖子好好洗干凈,等這陣子忙完了,我們新賬老賬一起算!”
“二哥,動我可以,動美霞不行!”林遇霖立馬挺起胸脯,往于二柏那邊邁了一步。
“滾!”于二柏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趕緊去找導(dǎo)演組,這網(wǎng)綜還拍不拍了?順便把費果果叫回來,堅果設(shè)計師的招牌可不能被她砸了!”
“得嘞~”林遇霖揉著胸口朝外歡快的傳達指令去了。
于二柏在屋里靜了幾分鐘終是管不住自己想聯(lián)系小月的手,匆匆收起手機,也出屋了,現(xiàn)在他不能也不敢獨處,得找點事兒做,想當(dāng)初他可以獨自待在工作室三天不出門,可現(xiàn)在,目光所及都有小月的身影,他也怕空氣突然安靜了!
網(wǎng)綜導(dǎo)演組劇務(wù)組被林遇霖上趕著開了工,Venus主動要求趕進度,全組的人只能沒日沒夜的陪熬著。費果果黑著兩個眼圈被派過來打探消息,“林助理啊,Venus是不是要趕著進李鈺童那個拍攝組?這幾天拍攝進度趕了不少呢?!?p> “算是吧,早點拍攝完,大家不是更輕松么?你們后期制作的時間不久更充裕了嗎?”林遇霖打著哈哈,“對了,最近杜心語干啥呢?我看Venus站子也沒再更新,真脫粉了?”
“她沒真脫粉,是站子里其他姑娘們都脫粉了,女友粉哪個忍得了偶像公開談戀愛的?沒聽網(wǎng)上說過么,idol談戀愛是要殺·頭的!”費果果淡定是因為她知道前因后果,但粉絲們不知道啊,熱搜過后就是一片屠榜脫粉回踩的,杜心語也因為知道真相,堅守著自己的個站陣地,勸解著一些哭天喊地的小姐妹們。
“呵呵,年輕真好啊~”林遇霖搖搖頭,“你們可千萬別走漏了風(fēng)聲,咱們可是簽了保密協(xié)議的!”
“這點林助理放心,不過條件我還有一個?!?p> “我懂,我懂,李鈺童的綜藝帶著你,你不去都不行啊,你現(xiàn)在跟詹姑娘那是捆綁在一起了,以后還得多麻煩你呢?!辈挥觅M果果開口,林遇霖早就猜出她的條件了,她粉絲的屬性一直都是大于設(shè)計助理的屬性,追星對于費果果來說比工作甚至比生活重要。
“謝謝林助理,對了,Venus老師明天要歇一天?”
“恩,要外出拍個畫報!”林遇霖點點頭,明天是劉副會長的祭日,于二柏要帶著劉明暢一起去掃墓,這些自然不用跟費果果說了。要匯報的那也得是跟美霞,不,詹小月匯報!
一大早,劉明暢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俱樂部的餐廳里,他面色暗沉,穿了一身黑色西裝,將他整個人烘托出沒什么生機的樣子。于二柏也是一身黑色西裝,單單站在那就能散發(fā)出一種柔光:相由心生,若心懷光明,自然周身明亮;若心懷幽暗,自然周身無光。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我?”于二柏做了個請他入座的手勢,待他坐下自己才開口。
“看過照片,真人是第一次見。”劉明暢略一停頓才回答道。
“畫報那些修圖比較嚴(yán)重,”于二柏疊著腿,手放在膝蓋上。
“不是畫報,我是說十年前我父親拿你的照片給我看過?!眲⒚鲿乘坪跸氲绞裁葱α诵Γ拔疫€記得父親說起你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那個樣子?!?p> “你還記得劉叔?”于二柏身子微微往椅背靠著,表情清冷,語氣也是冷的。
“你什么意思?”劉明暢察覺到于二柏對他的敵意,整個人呈現(xiàn)出防御姿態(tài)。
“真要我掰開了說?”
“我爸永遠都是我爸,不會是你爸!”
“我也沒想著認(rèn)親啊,劉大哥急什么?!再說你當(dāng)年可不是這么說的,劉叔纏綿病榻的時候,你在哪?劉叔下葬的時候,你又在哪?劉叔當(dāng)年讓你離開你媽的時候,你還記得自己怎么說的嗎?”于二柏字字有力,聲聲誅心,“要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一直都是你啊,劉大哥!如今你還好意思叫他老人家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