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被洗干凈關進靈牢,總算有些人樣了,云嵐看著那個安靜躺在囚陣中的人,心疼極了。
他們上報說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鞭痕,刀疤,劍傷,燙傷,時間長的有五年,時間短的只有一個月,新的疊著舊的,反復折磨,殘忍至極。
云嵐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從前這雙手用過劍,撫過琴,為她梳發(fā),摘花,十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現(xiàn)在卻變得傷痕累累,腫脹不堪,手腕處有深深的勒痕,指節(jié)處是夾板造成的傷痕,皮膚上是打斗留下的擦傷。
傷會好,可疤卻永遠存下了。
從前俊美的臉龐也變得瘦削凹陷,嘴唇因為長年缺水少食變得干裂泛白。
云嵐看的入神,祁延突然睜眼了,兩人對視。
很快云嵐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那雙眼睛表達出的是空洞,不帶一絲感情,不像是人的眼睛一般。
“延,你是被人控制了嗎?到底是什么手段能把一個人控制得如此徹底,不帶一份感情?”
祁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想要動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行動能力,只能瞪著云嵐嘶吼道:“殺了你,殺!殺了你!”
祁延的靈力外放著,卻傷不了面前的人,他有點著急,開始對抗囚陣。
此時外放的靈力泛出了黑氣,云嵐站遠了些,免得沾染了黑氣,這些東西看著就不像善者,她可不想招惹這些麻煩。
幽在外面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但這熟悉的感覺讓她又覺得危險,她擔心云嵐,還是進去了。
“宮主,這氣息很熟悉?!?p> 云嵐沒想到幽在外面也感覺到了,問道:“你有沒有想起什么?”
幽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這氣息和我的氣息有點相似之處?!?p>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老宮主撿回來了,沒有多少記憶,或許和我身世有什么關系?!?p> “既然如此,一時半刻也查不出什么了,你的身世一直都在查,這么多年卻一無所獲,為今之計,只能先引出控制祁延之人了。”
兩人雖在談話,卻并未放松警惕,不遠處的祁延隱隱有掙脫之勢。
“可惡,這股力量這么強的嗎?”云嵐和幽忙聯(lián)手加持囚陣,才讓祁延再一次安靜下來。
沉睡前一刻,眼角處的黑蝎浮現(xiàn)出來了,云嵐和幽自然看到了。
“這是什么?”
“這圖案是只黑蝎,我記憶中……呃……”黑蝎圖案讓幽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可再回憶下去,就頭痛欲裂。
“別想了,有線索,我們查就是了,不要弄傷自己?!痹茘挂姞顢r住幽繼續(xù)回憶。
“好?!庇耐V够貞?,緩了片刻也不再頭痛。
“走吧,近期一切照舊,不要讓祁延回來的消息透露出去?!?p> 檢查了囚陣和靈牢附近,確保無誤兩人才離開。
一出來,就撞上了兩個人,正是玉頊和林慕安。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還一起行動了。”云嵐挖苦著兩人。
“誰要跟他一起行動,明明是他林慕安偷偷跟著我來的,宮主你可不要污蔑我?!庇耥湚夂艉舻夭嫜瘩g道。
“看來你們兩個精神很好,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靈牢?!?p> “宮主,我這不是擔心你,才來看看嘛。”玉頊忙解釋,他可不想被罰。
“幽保護我,你在擔心什么,還是說你覺得你的宮主已經(jīng)毫無自保能力了?”云嵐微笑地看著他道。
玉頊覺得很危險,自覺地閉嘴。
“嵐兒,怎樣?有沒有受傷?”林慕安上前問道。
“我自然是沒有受傷,不過慕安,就算你是跟著來的,也不代表我會放過你。”云嵐直接忽視掉林慕安的微笑,那是他的一種手段,能讓人放下戒心。
“從今天起,你們進不了靈牢了,而且,接下來三個月的宮內(nèi)事務就交給你們了?!痹茘拱才磐?,瀟灑離開,留下風中凌亂的兩人。
林慕安瞪了玉頊一眼,回去睡覺了,玉頊哀嚎著追上云嵐。
“宮主饒了我吧,那么多宮務就算是兩個人也要累死啊,更何況林大人肯定會做甩手掌柜的?!?p> “我不管,我接下來要出門一趟,幽要隨行,這宮務自然就交給你們了?!?p> “宮主要出門,應該帶我呀?!?p> “這次是正事,是秘密行動,而且時間不短,就你那招蜂引蝶的本事,你覺得我敢?guī)阕邌??”云嵐沒好氣地道。
“好嘛,我不跟著去總行了吧,宮主出門注意安全。”玉頊委屈,宮主又兇他。
云嵐看他那委屈樣,無奈道:“好了,讓你留在凌蕪宮是我有事情要托付給你,跟我來?!?p> 三人回了云嵐的房間,云嵐提筆在紙上畫出了晚上所見的黑蝎圖案,交給玉頊。
玉頊接了紙,看著這圖案疑惑不已。
“宮主,這是什么鬼東西?”
“我也不清楚,這是出現(xiàn)在延臉上的圖案,而且延外放靈力的時候會冒出黑氣,你按這兩條線索去查一查?!?p> “另外,給我看好靈牢,不許任何人進去。”
“好的,宮主?!庇耥滈_心起來,宮主只托付給他這么重要的事情,林慕安都沒有機會。
可是很快他就開心不起來了,被云嵐不客氣地趕出房間,還莫名其妙接手了這么一大堆事情,他現(xiàn)在哭都哭不出來,只能郁悶的往大殿去。
“宮主,我們出去做什么?”幽其實也不知道云嵐的計劃。
“我們?nèi)ソo皇帝準備一份壽禮,順便查一查消息。”云嵐伸了個懶腰躺回床上。
“睡覺吧,不早了?!?p> “好?!?p> 云嵐這邊無事一身輕了,玉頊可就慘了,幽撤手太快,他連夜接手,忙得天昏地暗,最后實在撐不住了,把睡的正香的謝邈揪起來幫忙。
林慕安是一點都不打算插手,本來他就只是個客卿,就算和云嵐是舊交,關系很好,他也不便插手凌蕪宮的宮內(nèi)事務,所以睡得很安心。
“這都是什么啊,什么哪家公子不愿吃飯,誰誰誰說宮主壞話,曠工出逃這種小事也要報上來嗎?直接武力解決不就行了嘛!”玉頊現(xiàn)在一個頭兩個大,這凌蕪宮宮務真不是給人處理的。
“啊啊啊玉大人,我要累死了,這是你的活為什么要把我抓來做苦力?”謝邈頂著黑眼圈累趴在桌子上。
“你敢偷懶看我不打廢你。”玉頊恐嚇道。
“別別別別,我這就去搬下一摞文書?!?p> 謝邈很累,但是他怕玉頊真的打他,馬上起身繼續(x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