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帶湖城亂(三)
“好了,聞機,不要輕敵,眼看著那山羊胡子就要破陣了!”旁邊的竇天奎不由的正色提醒那小兒,卻是姜聞機,是姜五爺?shù)耐絻骸?p> “哪里就那么容易!”姜聞機不由的嗮笑,“這陣法粗粗一看,不過就是簡單的五行陣,只要方法得當,就可破解了去。其實嘛!機關(guān)就在那一層層的破解之處,不過是層層深入罷了!”
“咦?不是五行陣嗎?”替姜聞機護法的竇天奎驚異起來。
“是也不是!這樣說吧,麻花兒,你吃過吧!它是面搓成了長條兒做的,那為何不叫面條?何況還不是一根面條搓出來的,是很多根面條,搓了又搓,做出的超級大麻花!”姜聞機用手比劃到,一不小心,差點兒就弄掉了手里的‘千里眼’!
“好了,知道你們幾個鬼精靈!也不知那心眼兒怎么那么多,說的我頭皮發(fā)麻。也就是黎貞兒憨厚些,搞得我和你們幾個相處起來,心里都有些怕怕的!”竇天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好似什么爬了蟲子似的,麻酥酥的。
“嘿!你別看黎貞兒憨豆兒似的,他才是蔫壞蔫壞的呢!也就是我才真的有點兒憨!”姜聞機白了一眼竇天奎,那眼神分明就是滿滿的抗議。
“行了!別這樣看我,我才真是憨的厲害。干你的活兒吧!快看!哎~那山羊胡子破了那陣了喂!”竇天奎忽然發(fā)下,陣中,那姬陽淺終于拿下的外側(cè)的小陣,兩陣間的隔膜好似忽然消失不見,群英鎮(zhèn)的五十多人,終于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聞機,他們破了陣,為何你不捉急?”竇天奎看著老神在在的小聞機,很是不解,“急什么,你且看,往前走,——一、二、三。。。十,到!”姜聞機嘴里數(shù)著腳步數(shù),第十步,忽然地面好似磁鐵似的,群英鎮(zhèn)的人們攜帶的金屬物希數(shù)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隨之好似水一樣,融入地面,消失不見了。
眾人不由的瞪大了眼,“怎么回事兒?”有人不由的趴在了地上,“我的龍泉寶劍??!”
“我的丈八長矛啊!”
“我的金項圈?。 ?。。。
可是雙手嘩啦來嘩啦去的,也只是沾染了灰塵,卻絲毫不見失物的蹤影。
竇天奎也不由瞪大雙眼,“怎么回事兒?”
“嘿嘿!小爺我守的是金位,豈能不給些貢品!”姜聞機洋洋得意的道。
“那刀,槍也就罷了,為何那婦人頭上的荊簪,也收了去”
“你看那就是一破樹枝,其實吧,那是烏金所制,比黃金還貴重稀有。就那一件,勝過其他大半的東西?!苯剻C不由的砸吧砸吧嘴,小眼金光直冒。
“咦?傳說中的煉制材料?據(jù)說加了烏金的武器都會瞬間提升了層次?”竇天奎不由的也感興趣起來。
“應該是那個吧?不過我還沒有用過烏金的家伙,日后看看能不能做點啥再說吧!”二人不緊不慢的談論著場子里的收獲。
但被困在原地上的人卻不那么的輕松了。手里沒有了順手的家伙,腳下因為失去了金屬制品,變得輕松了些,幾個通五行陣法的人又開始尋找解決陣的方法起來。
同樣西北處,帶湖城外,群英鎮(zhèn)五十多的群眾已經(jīng)匯聚到了一處陣腳,城墻外一處高坡的土地廟前。
“四爺爺!就在這里的?!币晃荒贻p人請出了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嗯~這陣布的老道!此處以土為基,落點還在土地廟,這是借助土地爺爺?shù)耐?,加強了陣法三分。怪不知走到這里極為艱難呢!”那四爺爺捋著胡須點頭,
“你們且退后,”老者從懷里取出了一顆黃不黃,土不土的圓溜溜的珠子,“幸虧是由老夫過來,這顆珠子傳世百載,今日才用上了派場?!?p> “咦?那是何物?”有人不由驚奇,“聽說是一位道人無意間途徑一處破廟里,看到一只大蟾蜍對月吞吐,口中所含之物,殺了那蟾蜍得到的物件。后被老爺子得了來,一直不知何用!”
那四爺手舉了珠子,憑空畫符,好似紅光閃爍,巨大的一副符文就出現(xiàn)在了地面之上,他手下掐訣,計算了陣法的空間,推演了陣心所向,紅光猝然指向了土地廟中的中堂之處。
“去!”四爺眼疾手快,追逐著紅光尾巴,把手里的黃珠子投入了那紅光即將消失處?!稗Z??!轟??!”
變數(shù)陡生!腳底的高坡,好似端在手里的簸箕居然裂開,上下起伏起來?!安缓茫】焐㈤_?!彼臓斞垡娭鴽]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樣,陣法撕開,反而好似被激化了似的,土方翻滾,眼見著慢些就被掩埋起來,不由的驚叫道。
眾人趕緊的連跳帶竄的逃出了高坡,聚集到了一處洼地?!八臓?,怎么回事?”
“我推演的沒錯,可是沒想到哇!這小陣布置方向是反過來的!”四爺不由捶地嚎啕,“哎喲喂!我的混元珠??!”
原來計算著生門之處,變成了死地。那混元珠加大了土元素的暴動之力。
遠處城墻一角,一小子,放下了手里的‘千里眼’,忍不住笑的捶胸頓足,就地打滾兒?!鞍」?p> “黎貞兒,這么好笑?”雙手抱著膀子,看著那憨笑的姜黎貞,竇天房不由無趣的道。這孩子到底在笑什么?
“沒啥?就是撈了一件好東西!”姜黎貞忍住了笑,伸手憑空一抓,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圓溜溜的珠子就落在了手心里。
“咦?哪來的黃珠子?”竇天房看了看,沒有什么光澤,就好似泥巴滾成的,實在不出奇,不由撇嘴道,“這還不如琉璃珠子好呢!”
“你不知道,這才是聚天地靈氣,溫養(yǎng)了千年,勉強這么大一個!”姜黎貞手舉了那珠子,湊到眼前,看了又看,“不過,要會用才成,先收起來再說?!?p> 他小心的把珠子裝入了荷包,在塞入懷里,隨手搓了一塊泥巴,搓成了圓球,手了畫了個圈,好似有光華閃過,隨手一彈,口中念念有詞,“去!”泥球兒就‘p-i-o’的不知落到何方而去。
匯集到洼地處的群英鎮(zhèn)的人馬忽然腳下晃動起來,泥土好似浪花翻滾,越堆越高起來。眾人手忙腳亂,連蹦帶跳,躲過腳下翻滾的土壤,“四爺!快想辦法!”有人嚎叫起來。
“你這樣抖擻,不怕驚動了城內(nèi)城外的守衛(wèi)?”看著遠處被抖擻的快要散了架子的群英鎮(zhèn)的好漢們,以及笑的站不住的姜黎貞,竇天房不由一頭黑線。
“有啥好怕的,對面他們都看不到咱們!”姜黎貞哈哈大笑,百忙中抽出了空子回答了竇天房的問題,果然,一隊巡邏的士兵,列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帶湖城東北處,距離那河灘碼頭十余里處,一行人陷入了泥濘之中不得前行一步,“這鬼雨,真是邪門兒!”就在他們的頭頂百尺處,一團兒烏云,夾帶了雷鳴電閃,澆灌了他們一頭一身,腳下的泥土因為灌水太足,眼看就軟爛,拔不出腳來。最離譜的是三尺外陽光普照,偶有行人路過,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以為白日見鬼,不由的尖叫而去。
“度叔,咱們已經(jīng)連著破了三個小陣了,還有多少的個,才能走的出去?”有人不由的焦急起來。
為首的那精道的漢子,手里的藤杖往地上一拄,抹了一把臉色的水,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水藻的味道,不由的若有所思,“這五行陣是無疑了的!只是咱們破的是水陣,雖然一直法子沒有錯,但似乎每次破陣后都上了一個臺階??!”
沒說的是,這雨水顯然不是簡單的雨水,還有著河水的腥味兒,若是河水沒有斷絕的話,只怕自己這些人就無出頭之時了。“老六,你用錘子砸一下東北方向,用力五分!不,三分!其他人趴倒!”
度叔說完,自己先匍匐在了泥巴里,其他人立即跟著趴倒,虬須怒張,虎背熊腰的老六拿了錘子,鐵索盤在了前臂上,手里掂掂分量,看準了東北方向,手下用力,刷的就投了過去,斗大的錘頭呼嘯著飛了出去,顯然出力不止三分。
“叫你三分力氣!”度叔不由氣急,可是,來不及在訓斥兩句,那鐵錘好似砸到了巨大的彈簧之上,又狠狠的彈了回來,流星一閃,連人帶錘子被巨力彈向了遠方,消失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