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奉天教
眼看著人群各自散去,留下了王大春訕訕無語,孟琳瑯看看鳳傾城,眉頭緊鎖,伸手招了王大春過來說話,“大春哥!說說看,為何那張大牛這么做?”
“大人!”王大春躬身施禮,看看一旁的鳳傾城,面色有些猶豫。
“無妨,自己人!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孟琳瑯擺手道,怪不知女帝會之身前來,只怕早得了什么風聲,自己卻無知無覺,當真是木頭了。
“大人!這兩日,那張大牛常常鼓吹什么天災(zāi)人禍,上天降罰的言語,實在是大逆不道!想必小人不予理會,才遭至今日禍患?!蓖醮蟠菏种噶酥柑?,語言隱晦,但其中之意已經(jīng)表達明了。
“只對了你一人說,旁邊沒有別人?”
“是!他專門撿了無人時候說這話兒,估計就是想無人可以作證,若是查無實據(jù),還可反咬一口?!?p> “這處還有其他這樣舉止異常的人嗎?私下里有無什么可疑的言論傳播?”孟琳瑯頓時警覺起來,若是那張大牛極為警覺的散布這樣言論,而且一旦發(fā)覺有異,對自己下了狠手來誣陷別人的狠勁兒,也不是簡單的人可以做出的事情,顯然還有不知名的勢力子在暗中作為。
“咱們的村子里還有三個,他們借著挖溝渠和筑堤壩游走人間,遮遮掩掩的傳遞著類是消息。他們是。。?!?p> 忽而嗖的一聲,有一泥塊帶著破風之聲,直接從遠處砸向王大春的腦袋而來,其速之快,力量巨大,若是砸在他的腦袋之聲,必然頭破血流,性命難保。
鳳傾城反應(yīng)過來,腳尖一挖,就地鏟其一塊冰雪,斜踢出去,和那襲擊而來的泥塊半空相撞,俱是分崩離析,散開了去?!罢l!”一聲大喝,鳳傾城飛身而去,直接向著那出手方向追擊而去。
“阮清,莫要追!莫要追!”孟琳瑯頓時急了,交代王大春道,“你先回村子去,這幾日就在村子里忙?!鞭D(zhuǎn)身就奔跑追著鳳傾城而去。
轉(zhuǎn)過一個高坡,就見鳳傾城站立在那里,遙望著下面大約有百十人,修筑堤壩熱火朝天的勞作場面,或是推車,或是抬土,有扛著長木圍欄,有灌麻袋的,還有人半光著身子,掄大錘砸木樁子的。
“我追了過來,就見這樣場面,一點兒也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鳳傾城有些不甘心道,“若不然,咱們下去一個個的盤查一番?”
“不可!莫要制造驚慌!看來是有人藏身于其間了,其身手可不低??!”能在鳳傾城手低下逃脫的,定然不是簡單的人,“等會兒,把王大春也帶衙門去過幾日,我怕。。?!?p> “不好,我讓他回村子過幾日了?!泵狭宅橆D時頭皮一緊,若是有人臥底于村民間,那王大春就危險了?!拔疫@就讓人追回他去。”
“咱們一起去吧!”鳳傾城見眼下難以下手,留下無益,也轉(zhuǎn)身和孟琳瑯回了村子的方向。
“哎喲!這是怎么了?”走不遠,就見李師傅護著半邊身子都是血跡的王大春半躺在路邊,頓時驚叫出聲。
“孟大人救命??!咱們剛到這處,就見大春軟躺著兒了,林小哥追壞人去了?!崩顜煾凳治嬷醮蟠好把募缂?,簡單的交代了事情的緣由。
鳳傾城眉頭緊鎖,伸手探了探王大春的脈門,還好,就是痛的暈過去了,看他左側(cè)肩胛有一處洞穿,很嚇人,卻很是幸運,破口斜著打到了肩骨,沒有穿破胸腔,肺腑受了些許的震蕩傷,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可以痊愈,只是鎖骨和臂骨有了損傷,及時處理了,就算是長好,日后這胳膊也是不能出大力了。
“帶回衙門,著人給好好的醫(yī)治。村子那兒就說被孟大人請去做事了!”孟琳瑯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這到底是何人,必定要置于他死地,是怕王大春泄露什么秘密?
林月飛身回來,見到鳳傾城完好無損,頓時松了一口氣,“主子,我查看了方圓三里,周圍沒找到什么可疑之人!”
“嗯!送王大春回衙門去安置了,著人給盡力醫(yī)治?!兵P傾城點頭,“咱們?nèi)タ此嚫牧己笮Ч绾伟?!?p> “這。。。此處不安全,要不。。。”孟琳瑯看了看鳳傾城頓時遲疑起來,以往一點兒也未察覺到,今日卻一而再的出現(xiàn)在眼前的暴力挑釁,究竟是沖自己來的,還是沖著鳳傾城來的?
“無事!這么點兒事情,就嚇得放下手里的一切,也是太禁不起驚嚇了!林月,你也去吧!我這兒有人看著呢!”鳳傾城擺擺手,眼神巡視了一圈兒,林月頓時明白過來,她一抱拳,帶了王大春轉(zhuǎn)身而去。
李師傅看著眼前事情,早已震驚的不知言語,見鳳傾城輕松的撿起地上的水車軸承,才醒過神來,不知這個小哥兒什么來路,居然看起來比孟大人還來頭大的多,他唯唯諾諾的跟在孟琳瑯身后向水車那兒走去。
果然,換上了精鋼包著的車軸,再用了牛油潤滑,頓時蹬水車就輕松起來。原本四人并排,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就勉強車水,現(xiàn)下兩人就可輕松的蹬的起來,眼見水流嘩啦啦的流向河道,給那積雪沖出了蜿蜒而去的溝壑來,積水池塘漸漸水位下降,在場的村民無不歡喜起來。
鳳傾城背手而立,看著河道,眉眼遠眺,目光擔憂不已,“阮清,莫要擔心了,這事兒,咱們都是盡了最大的努力,想來一定會好的?!泵狭宅樥驹谒纳砗?,望著眼前身形料峭,肩膀單薄的女子,心下憐惜不已。
“呃!~琳瑯哥,我就是看看河里的冰雪有無受排水的影響,若是這加了鹽的水,排入了江河,會不會導致凌汛提前來臨?”鳳傾城轉(zhuǎn)頭道。
若是河里的冰雪提前融化,河水恢復了流動,那凌汛勢必要提前發(fā)動。各地還在緊鑼密鼓的打堤壩,做河圩,趕不趕的上?
可是若不提前排水,只怕一旦遍地的積雪融化,地面很快就是汪洋一片,那水勢將要遠遠超過春夏時節(jié)的多雨季節(jié),這幾點兒就好似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長鏈子,一旦那一環(huán)節(jié)斷開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看出什么來了?”孟琳瑯頓時緊張了起來。不管是他的轄區(qū),還是其他地方,都是在加緊的筑堤壩,萬一冰天雪地,再加上凌汛襲來,那可不是玩笑事情。
“暫時還看不出什么來,但是得讓人加班防守,一旦開始排水,這河流破冰,啟動冰凌就是遲早的事情了!”鳳傾城轉(zhuǎn)而道,“還有地下村,不管大小事情,都不能疏忽了去,萬一有了什么苗頭,就得重視起來,咱們這千里堤壩,不能毀于蟻穴了!”
就如今日,那張大牛一計不成,甚至不惜毀傷自身,借以挑起內(nèi)訌,這是想要干什么?地下村還能不能群居?日常維持如何維持?改造地下村、車水、筑堤,哪一件事是耽誤起的事情?
“是!”孟琳瑯肅聲應(yīng)下。
夜晚,客棧內(nèi),林月小聲的匯報了收羅來的消息,“。。。已經(jīng)證實那奉天教已經(jīng)伸手至燕京周圍,聽聞都是單線傳教,教徒隱藏于百姓和官兵之間,只知上下,不知其他。張大牛自戕之事,就是聽上線吩咐所為,至于上線是什么意圖,他也是不知。”
鳳傾城畫了簡單的示意圖來,連接了張大牛、王大春等人間的關(guān)系,細細回憶了白日里的情形,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被疏忽了,卻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要旨來,“唉!~傳令下去,務(wù)必保障地下村不要被人暗中下了黑手?!?p> 不管是想要乘著天災(zāi)鬧些人禍,還是趁火打劫的的,無非就是想要攪渾了水,好趁機在暗處下手罷了。薄弱處就是那幾處,把手的嚴些,不要給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機會。只要有敢伸出爪子的,就給他剁了!東梁可不慣著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