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伴隨著寒風(fēng)呼嘯的聲音,冰錘再次重重?fù)魜?。頃洛舉起手中的劍,渾身散發(fā)出紫色光芒。她趁著冰錘落下的空隙,跳上冰人的手臂,快步往上跑。
“哧!”靈力全開,她使出最后的一絲力氣,再一次割斷了冰人的脖頸。然而,冰人卻并未倒下,而是繼續(xù)舉著那冰錘追著襲擊她。
“我艸,要不要這么頑強!“頃洛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絲慍怒,難道她真的沒有辦法打敗這個冰人嗎?
兩次,三次,四次,無數(shù)次的,頃洛割斷冰人的脖頸,無數(shù)次的,冰人恢復(fù)成原狀,好似根本不從受傷一般。而隨著丹藥和靈泉水的用盡,頃洛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大腦越來越重,她的雙腿越來越沉。
就在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準(zhǔn)備給冰人最后一擊的時候……
“小姐?小姐?”月落輕輕敲著緊閉的房門,試探性地問著。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了,小姐再不出現(xiàn)的話,就要出大事了。
“進來!”
房門無風(fēng)自開,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奪門而出。
“小姐,你又晉升了?”月落驚喜,轉(zhuǎn)而想到自己來找小姐的目的,又收起自己的情緒,轉(zhuǎn)而說道:“小姐,太子殿下來了很久了!正在主客廳里等著你,說是不見到你,就不離開?!?p> “太子殿下?泠天賜?”頃洛抬眉,不解,他這是來干什么?
雖然之前和莊氏五兄弟的對戰(zhàn)中,泠天賜出手相救,但是最后她也救了他,并給他治好了傷。他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說老實話,頃洛打心底不太愿意見泠天賜,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如何面對他的癡情,他的維護,他的舍身。
“小姐,不見?”眼看著頃洛的眉頭越來越緊,月落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罷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去見見他吧!”有些事情總要弄明白,有些情總要斷。
頃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著何種心態(tài)站在泠天賜的面前,對于原主和泠天賜之間的糾葛,她只是個旁觀者。既然現(xiàn)在她占據(jù)了原主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原主的那份責(zé)任,她也應(yīng)當(dāng)扛起來。
“太子殿下!”頃洛輕喚,禮儀做的十足的精準(zhǔn)到位。然而頃洛的內(nèi)心卻是崩潰的,對于這類似于古人之間的禮節(jié),她覺得太過迂腐。
這世間,沒有誰是誰的神,就算磕頭也該是達到救命之恩的這種檔次。
如今,頃洛卻是做了出來,將那端莊,嫻熟,客氣,甚至是疏遠,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看到頃洛這般,泠天賜的內(nèi)心如刀絞一般的疼痛。原來她已經(jīng)和他已經(jīng)生份到了如此境地嗎?那往昔的親近,一去不復(fù)返。難道,她真的要遠離他而去了嗎?
即便泠天賜的內(nèi)心千萬個不愿,可事實亦是如此。他不得不接受,他露出勉強的笑容,客氣道:“你我本就是表兄妹,沒必要這么客氣!“
“表哥畢竟是太子,君臣有道,我怎敢以下犯上!”
泠天賜內(nèi)心更是難受,誰不知道頃洛是東都出了名的紈绔,連王孫子弟都敢打。她如今寧愿睜著眼說瞎話,也要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嗎?
“洛洛,你……”
泠天賜口中苦澀,但又不能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索性便暫時忽略了。他道:“洛洛,明天就是你成親的日子了?!彼囂降貑柕溃骸澳阏娴脑敢饧藿o皇叔?”
想嫁嗎?頃洛自是不愿的??墒?,說不嫁,那是不可能的。
人有逆鱗,國公侯在皇上面前,可以說東陵皇只給了七分顏色,剩下的三分則是不能碰觸的底線。如若國公侯連皇上賜婚的事情都敢拒絕,那么,頃洛可以想象,國公府迎來的將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
“太子說笑了,這與我愿不愿無關(guān)。既是賜婚,那么作為臣子,自是應(yīng)當(dāng)遵從的?!表暵迕佳鄣?,她的表情仿若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而她口中的婚姻,在她眼中,仿若就是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
看著這樣的頃洛,泠天賜痛心不已。
“洛洛,你現(xiàn)在還小,你不懂一個婚姻對女人的重要性!只要你想……”
“我想什么?”
還不等泠天賜說完,頃洛便出口阻止他,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她懂他的話,也懂那話中隱含著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切,更懂他對她的情,但這情她注定要辜負(fù)了。
“太子殿下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還請回宮吧!“頃洛不知道該怎么再繼續(xù)面對泠天賜,也許她答應(yīng)出來見他,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看著漸行漸遠的紫色背影,泠天賜的眼眶微熱。
他強制告訴自己,不該肖想,不該繼續(xù),不該活在過去的回憶之中。他轉(zhuǎn)身離去,只不過那背影卻是給人一種暗淡蕭瑟之感。
而在客廳外的一個角落,一道淺粉色的身影靜靜站立著……
這一天內(nèi),國公府內(nèi)眾人面色那是一個五顏六色,精彩紛呈。有洋洋得意,興奮不已的,也有垂頭喪氣,滿臉悲傷的。
西院一片嬉笑,熱鬧非凡。而頃洛剛?cè)胱〉南闾m院,則是寂寞的多,不過,這一切都和頃洛無關(guān)。
月已當(dāng)空,點點星輝灑下,將國公府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
頃洛正襟危坐在桌前,將精神力放到最大,右手握著長劍,左手隨時準(zhǔn)備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靈槍靈彈。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兩任準(zhǔn)煞王妃都是在成親前一夜被人暗殺的。如果她再沒猜錯的話,這暗殺的人定和煞王府脫不了關(guān)系。
是以,頃洛不曾合眼,堅持了大半夜,只等待著那暗殺之人的到來??墒牵r過了,無人前來暗殺。子時過了,依舊無人前來……眼看著寅時即將結(jié)束……
頃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心下懷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自己猜測出錯?即便心下懷疑,她還是強撐著,睜著那布滿血絲的雙眼。
只要過了今晚,她就有可能活著。而至于嫁進煞王府成為煞王妃,她從未想過。憑借著她的實力,她相信自己定能夠從煞王府安全脫身。
千等萬等,沒有等到預(yù)料中的人,倒是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