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東京一夜（中）
“給，咖啡?！?p> 回到客廳，陳真遞上了飄著熱氣的杯子。
結(jié)果少女只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你泡的什么咖啡，是人喝的東西嗎？！”
“居然說到這個份上……不覺得很過分嗎！”陳真覺得自己瞬間被點爆了怒氣槽。
明明自己都已經(jīng)痛心疾首……咦？不對，是大義凜然地把藍色小藥丸丟掉了，這家伙居然還嫌這嫌那？
真的是不要太過分！
“算了，不喝了！”少女一推杯子，“這里有酒嗎？”
“酒？”陳真一怔。
“啤酒啊，不會沒有吧！”
“啤酒？！”陳真倒吸了一口氣，“你確定要喝這種東西？！”
又是夜店，又是熱舞，現(xiàn)在還酗酒，這家伙到底是有多不良?。?p> “干嘛了啦，”少女無所謂地擺擺手，“喝點酒又沒什么，再說我們馬上就要高三了，再過一年都是大學(xué)生了不是嗎？”
“這才不是有沒有什么的問題好吧？能不能有點身為女孩子的修養(yǎng)，”陳真皺起眉頭，“再說萬一喝醉了……”
“怎么，你覺得我會害怕被你灌醉然后任你為所欲為嘛？”少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可惜呀，你不行。”
“我不行？！”
陳真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男人最不忍的就是這三個字。
“別緊張。”少女說，“我說的是你酒量不行，所以你那個‘泥醉的少女不省人事，只能任由墻上的黑影越來越重，地上的玫瑰無聲凋零’的作戰(zhàn)，是不管用的?！?p> “我酒量不行？”陳真氣極反笑。
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和同學(xué)拼酒的時候，他好歹也是屁股底下坐一個空箱，然后才開始敬別人的，居然說他酒量不行？！
而且還是被一個女孩子蔑視到這種程度！
不行，事關(guān)男人的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不信？”少女挑釁地看著他，“要不要打個賭，看看今晚誰先趴下？”
“行啊?！标愓嬉慌淖雷樱安贿^我可事先警告你：到時候下跪求饒，或者女生豁免什么的作戰(zhàn)，可是通通禁止的喔?！?p> 再不把這妖女就地正法徹底封印，我陳真還真是被小看了呢！
“來就來，誰怕你！”少女?dāng)]起袖管，“是男子漢就放馬過來！”
“是美少女就別逃！”
※※※
二十分鐘后。
“我，我不行了……你別灌了?！?p> 強忍著馬上就要噴涌而出的胃液，陳真拼命地推開少女遞上來的易拉罐。他實在想不到，自己二十分鐘以前向少女熱切提出的警告會原原本本地套回自己身上。
這根本是一支射回來的回力鏢嘛。
“切，真沒用。”女孩倒也不勉強，不過眼里的嫌棄卻是顯而易見。
但這實在也怪不了陳真……
事實上，他也算是能喝了，否則哪來的自信和人家打賭誰先趴下？
可是……
看著房間里空空如也的五個大箱，他總算明白了什么是絕望。
五箱啤酒誒！
五箱都見了底誒！
其中絕大部分卻要歸功于對方的海量……
陳真怎么也不明白她一個女孩子哪里來那么好的酒量，最后兩箱酒幾乎都是少女一個人喝的。
不過，話雖如此，五箱啤酒終歸還是太逞強了，女孩如今也是醉眼惺弛，雙頰泛起可愛的潮紅，半躺在沙發(fā)上一個勁兒地喘氣。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好好地要跑去夜店那種地方呢。”陳真問道。
少女沒回答，只是扭過頭看著他。
不知怎地，陳真覺得她的眼里摻雜著莫名的……悲傷？
是錯覺嗎？
“我跳的好不好看？”少女沉默了半晌，忽然抿嘴一笑。
這一笑簡直媚到了骨子里。
所謂顛倒眾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還挺好看的?！标愓婊卮?，眼前不自覺地又浮現(xiàn)出女孩在臺上的舞姿。
妖艷性感，令人血脈賁張，只怕傳說中的《十六天魔舞》也不過如此。
“那么……”少女沖著陳真眨了眨眼睛，“要不要我現(xiàn)在跳給你看？”
陳真一怔。
然而少女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大燈。
月光從高高的窗欞傾瀉而入，公寓的房間里充斥著夢幻般的感覺，不斷地刺激著荷爾蒙分泌。
然后，就在這若隱若現(xiàn)的光線中，超重的低音炮，從電腦的音箱里開始對準(zhǔn)房間傾瀉音波。
少女選的舞曲是《dangerous》，這首曲歌如其名，真的是非常dangerous——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為你跳熱舞的時候。
陳真躺在沙發(fā)上，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捂住鼻子……
他害怕會因為鼻子失血過多而昏厥。
伴隨著節(jié)奏的旋律，少女柔軟的腰肢開始象蛇一樣扭動，火一樣的長發(fā)在空中飛揚，雙臂柔若無骨地高舉晃動，與委婉的身體和諧呼應(yīng)，宛如暗夜精靈。
陳真忽然覺得臉上多了一點什么……
他伸手一抹，是白色的羽絨服，上面還有少女遺留下的體香。
這是幻覺嗎？還是因為晚上喝得太多的緣故？
他不知道，眼前狂舞的女孩在陳真的眼中，漸漸開始幻化成魔女……
※※※
美妙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十分鐘后，少女結(jié)束了表演，從沙發(fā)底下找到了外套，迅速穿上衣服，坐在沙發(fā)上喘氣。
至于為什么是在沙發(fā)底下找到的……
咳咳！
計較這個你就輸了。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少女微笑著把自己陷入沙發(fā)，神情恍惚的看著他。
是酒精發(fā)作了嗎？
總覺得她的樣子變得好奇怪……
汗?jié)竦乃榘l(fā)隨意地黏在額角，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原本靈動的眼睛此時也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看不透，猜不著，卻又欲罷不能。
“什么事？”陳真問。
“我……可以暫時把你當(dāng)成我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