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一邊哭,一邊被慕容恪強制性帶著往前跑,正欲跳馬,回頭看向身后密密麻麻的燕國鐵騎,立馬就慫了下來。
“蘇晨,你別害怕,等我們進入了安樂,再慢慢與你解釋?!?p> 大概是馬背上披頭散發(fā)鬼哭狼嚎的蘇晨引起了旁邊慕容俊的擔憂,如果蘇晨真跳馬摔死了,那他可就又回到了孤立無援的地步,于是趕緊出聲安撫道。
慕容俊慕容恪兩兄弟雖帶了不少人,可留守大營的燕國士兵也不在少數(shù),逃命是不可能的。多半是慕容俊這個老狐貍在發(fā)現(xiàn)他自己必須要親自上陣后,本持著要死一起死的原則把同是穿越而來的蘇晨一道拖下水。
要是贏了,那皆大歡喜。
要是輸了……
蘇晨自動腦補了一下古代人對待戰(zhàn)俘的燦烈畫面,不自覺又飆出兩行熱淚。
明明知道慕容恪這家伙在戰(zhàn)場上幾乎無敗績,蘇晨一顆心還是砰砰亂跳,萬一出意外了怎么辦?萬一他們真沒在演戲,自己涼涼了怎么辦!
罷了,只要一去戰(zhàn)場,雙方兵戈相見,演戲是否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
馬背顛得蘇晨想吐,可是考慮到身后還有個慕容恪,又不能直接吐他衣服上。在快速騎行了將近一下午后,蘇晨發(fā)現(xiàn)自己連路都不會走了……
蘇晨跟著大家下馬,站在安樂城邊,一動不動。
她甚至連看一眼古建筑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真的……
好想吐……
“蘇晨,你先跟玄恭行個禮道謝吧,人家?guī)Я四氵@么久?!?p> 偏偏就在此時,慕容俊好死不死地把沒有力氣的蘇晨的肩膀扳向了正在同手下交談的慕容恪——
“玄恭——”
慕容俊滿臉笑容,很肉麻地叫了一聲,慕容恪下意識回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跟怨婦一樣的蘇晨。
“快行禮鴨——”
慕容俊在耳邊唔哩唔哩道。
蘇晨甩開慕容俊,搖搖晃晃掙扎著往前走了幾步——
慕容恪一口流利的鮮卑語:“道謝的話就不必說了,畢竟是皇兄的要求。”
“嘔——”
慕容恪話音剛落,蘇晨就一個踉蹌,把今天的早飯完完全全地吐在了慕容恪的藍色外衫上……
慕容?。骸啊?p> 慕容?。骸????”
最后,慕容恪毫不猶豫地把可憐的外衫脫下來丟在地上,帶人拔腿往城里沖。慕容俊拍拍蘇晨的肩,“沒事,我去跟他說說?!?p> 說罷,又帶著一波人追弟弟去了。
蘇晨:“……”
待恢復(fù)了些力氣,和戰(zhàn)馬一道被滯留在原地的蘇晨抬頭看了看斑駁城墻上,寫著兩個古里古怪的大字,想必就是慕容俊口中的安樂城。
城墻很高,護城河很寬,河上的吊橋搖搖欲墜,戰(zhàn)馬顯然是無法通行的,蘇晨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座破破爛爛的吊橋。
就在這時,蘇晨才覺得事情不對。無人城池的南面,居然有滾滾濃煙沖天而出!而風(fēng)則是向著反方向吹去,所以剛開始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這是要……放火燒城的節(jié)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