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明很平靜,好像沒有說謊一般。即便他的謊言被杜老板當(dāng)場拆穿。
這幅淡定自若的模樣顛覆了云藝對這個男人一貫的看法,云藝以為他是個找不到兇手的憨憨,不曾想,轉(zhuǎn)了一圈,自己才是個憨憨。
就在云藝打算新一輪的mmp時,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
他狐疑的看著矮小的杜老板,陷入了深思。
如果許昌明和“云藝”很熟,應(yīng)該知道杜老板認識“云藝”。他想騙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帶自己來lemon。
不是欺騙,是隱瞞!云藝意識到了這一點??磥碛行┕适?,許昌明沒有與云藝講啊?;叵肫饎傄娒鏁r的那段問話,一切都可以說的通了。
許昌明這位腦袋稍微比小黃毛靈光一點的家伙,是怎么第一眼就知道云藝是七級實習(xí)獵人,還擁有獵人稀釋液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本就知道,他之所以那么問,無非是因為曾經(jīng)的“云藝”沒有告訴他答案罷了。
于是,新的問題又來了,曾經(jīng)的“云藝”是誰?
鬼知道呢,想到這里,云藝笑了。
心中不禁暗嘆,“還真是有趣的鬼故事啊?!?p> “既然大姐認識云藝,應(yīng)該知道他是地球人吧?”
沉默已久的許昌明開口了,他的眼神依舊冰冷。面容中的愧疚漸漸消失,那位傲嬌的許大帥哥再一次歸位。
矮小的杜老板切了一句,隨即冷哼,抖頭吐舌頭。
“罪惡都市能生出有那么聰明腦袋的人嗎?”
那個動作,在云藝看來,應(yīng)該是小黃毛特有,看來這位五四青年杜老板也是位活久見的逗比啊。
兔子面具下的云藝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盤算,靜靜站立。
“‘云藝’說他出自一個叫‘獨流’的組織,‘獨流'在他們的世界就相當(dāng)于‘千年公館’的存在,用他們的話來講,就是所謂的反人類、反社會的暴力組織?!?p> “他說他拯救不了罪惡都市,只有真正的云藝才可以!”
雖然云藝覺得許昌明在說謊,可這位放蕩不羈的帥哥認真講話的樣子,讓人很容易認為他說的是真話。
“是嗎?”
矮小的杜老板不屑的切了一句。許昌明雙眼微瞇,忽然陰冷皺眉,雖然還是之前那個許昌明,可言語里的智商忽然上線。
“從他來到罪惡都市開始,我什么都沒有告訴他,他卻憑著一些基本死亡信息就勾勒出兇手的大致模樣。我想,關(guān)于罪惡都市,他應(yīng)該知道個大概吧。”
鍋突然甩到云藝腦袋上,“逼”的舞臺已經(jīng)搭好,云藝卻不敢裝了。
這個逼的難度有點大。云藝想擦拭臉上的冷汗,卻想起來自己戴著面具。
“哦?”
杜老板意味深長的感嘆了一句,隨即目光變得冰冷,很是期待看著站在屋里的兔子。
一瞬間,云藝成了這間屋子的大明星,穩(wěn)站c位,萬眾期待。
這種感覺,做慣了路人甲的云藝很是不適應(yīng),他幽怨的嘆了口氣,被迫營業(yè),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座城市叫罪惡都市,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獵人,從實習(xí)獵人,到正式等級獵人。這座城市有一套自己的運行方式。”
“有些奇怪的是,就是這么一座以戰(zhàn)斗和血腥為主旋律的城市居然嚴禁殺人。似乎殺人與這么一個混亂城市存在的意義背道而馳?!?p> “更有些奇怪的是,這樣一座遍地超能力者,科技超時代發(fā)展的城市卻智商不在線。偵探是這座城市極為稀缺卻又尤為重要的存在?!?p> “我忘了我是怎么來到這座城市的,不過我倒是知道如何回到我的世界。找到殺人兇手,對我而言也很重要?!?p> “而關(guān)于兇手我確實知道一些你們可能不知道的事情,我比較蠢,也就知道這些而已?!?p> 話音剛落,屋里響起尷尬的掌聲,矮小的杜老板滿是愉悅的為云藝鼓掌,奇怪的是,剩余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許昌明,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整個屋子,除了戴著面具的云藝,矮小的杜老板成了唯一一個還有表情的人。
云藝的話,仿佛一道菜般,杜老板細細品嘗,意猶未盡,味到喉嚨哽咽處,杜老板本該留下感動淚水的雙眼忽然一冷,宛若惡鬼死死盯著云藝。
“小鬼,你還真是聰明過頭了啊。我要你說答案,你卻給我拋出那么多的問題。就那么點秘密,你還自以為沒人知道的藏著掖著?!?p> “你可真的愚蠢,上一個敢這么和我說話的家伙已經(jīng)被剁成肉醬喂幽冥狗了。我們是不能殺人,但卻可以殺地球人!”
話音剛落,杜老板隨手一揚,微風(fēng)吹過,吹掉了云藝的兔子面具。
矮小的杜老板本想惡狠狠的對云藝做些什么,表情卻忽然錯愕。
云藝余光瞟見,那位氣質(zhì)美女也在看到云藝面容時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她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矮小的杜老板在短暫的遲疑后,忽然冷靜下來,自嘲一笑。
“自大愚蠢的地球人,你以為你在哪里,這里可是地獄!”
“帶你來這兒的叫死亡筆記,那是地球人偵探的特權(quán),有了他,你們就可以像我們一樣活著?!?p> “像你們這種生活在落伍時代,自以為科技至上的種族,應(yīng)該感到慶幸吧,得到像系統(tǒng)一樣的存在。別得意的太早,你得到的是智慧,而不是力量?!?p> “你注定會成為一個打工仔,為這座城市清掃污垢,直到死在某個殺人犯的手里。死亡,是你們這種偵探的必經(jīng)之路。”
矮小的杜老板忽然像云藝一般喋喋不休的講話,她一邊講話,一邊用食指點著云藝胸膛。
她似乎有很多不滿和委屈,讓云藝奇怪的是,她原本想要置云藝于死地的歹毒之心忽然不見了。
一切的改變都在看到云藝的一瞬間。
杜老板的話說完了,隨即憋著一口惡氣離開了咖啡屋。
這一幕看懵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些女人詫異今日份的老板娘和往日不同,而小黃毛與許昌明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他們慶幸云藝還活著。
這樣的慶幸,云藝也在慶幸。
只是向來心細的云藝在許昌明的眼神中看出了其他東西。
這個男人還真是和表面上不一樣??!云藝心中暗切,很是不爽的自嘲。
“還真是有夠有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