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好不容易才請回來,以便助你日后整理朝綱的能臣,只差一點就被你自己逼走了。”
“曹小花這條老鬮狗實在罪無可恕,竟然整整貪污了一千八百萬兩銀子,實在是豈有此理,如今囯庫空虛,整個國庫也不足兩百萬兩銀子?!?p> “無論是賑災還是邊關通通錢糧吃緊,而曹小花這老鬮狗私營,卻是國庫十倍以上,光是有了這筆錢,我們大周皇朝至少十年內,不必為錢發(fā)愁?!?p> “而曹小花那老鬮狗獨自一人無兒無女,冒這么大風險藏銀干嘛!就憑他藏的這些銀子,他十輩子也花不完,他藏這么多錢,還在死命盤剔,除了造反又是為了何事,就算他真沒準備造反,光憑這些銀子,也都是死罪?!?p> “還有那錦衣衛(wèi)指揮使元克元,和刑部左清所貪污之家財,也有一百五十萬,和七十二萬?!?p> “他們這些人,明明是用來監(jiān)察百官的,卻一個比一個貪的多,野心也大得多?!?p> “你身為太子不止沒半點察覺,如今周先生替我大周解決了毒瘤,你反倒錯怪了好人,用人不清識人不明,又妄自舉大,聽不得忠言逆耳,如此德行又豈配為一國之君?!?p> 曹小花就是曹正入宮前的真名,曹正入宮以后,一步一步從小太監(jiān)爬到大太監(jiān)后,用曹小花這個名字就不太合適了。
曹正這個名字,還是曹小花接掌東西兩廠時,太子張晉親自所賜,就是希望曹正接掌東西兩廠這等重要職位后,能公公正正不偏不倚,不負朝庭重托。
結果誰成想出了這么大亂子,不管謀反這件事是不是扯淡,那一千八百萬兩銀子,可是實實在在的,光憑這點曹小花死十次都夠了。
聽圣上的語氣連鬮狗都叫出來了,看來太子這次是真麻煩了,不管怎么說曹小花也是太子舉薦上位的,算是太子心腹,如今出了這么大事,太子怎么推脫得掉責任。
大殿墻角根處,幾個品級較低又無實權,沒有資格進入兩方爭斗,對張燕遠張晉情況只是一知半解的小官如是想道。
同時他們也不禁縮了縮脖子,千里為官只為吃穿,朝庭俸祿實在太少,別說尋歡做樂,就連尋常衣食縱然不缺,但卻不會太好。
跟權利帶來的多渠道收入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就算是他們這種不掌權的小嘍啰,人家象征性的給點,這些年也有四五千兩了。
四五千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說少的話琉京煙波樓進去隨便叫上兩個姑娘過上一夜,也得要二三十兩。
要是找兩個稍微當紅點的姑娘,一兩百兩都打不住。
但要說少的話,尋常一個三口之家,一年開銷不過四兩銀子,已經算是過得可以了,四五千兩夠用十幾輩子了。
就算是他們,雖說手上沒什么實權,但好歹也是從三品朝庭大臣,一年俸祿也不過六七十兩銀子,四五千兩不吃不喝,一輩子也難以攢到。
現在張燕遠正在氣頭上,萬一他們的事情,也不小心抖露出來,絕對是死定了。
當然他們的擔心無疑是多余的,現在正是張燕遠張晉競爭的緊要關頭,誰也沒空關心幾個小啰嘍,即便是周易也要等到塵埃落定,才有時間去解決大周朝庭各種隱患。
這時張燕遠在道:“你這個樣子讓朕怎么放心把大周江山交給你,張晉接旨?!?p> 張晉道:“兒臣接旨。”
“從今日起張晉由太子降為秦王以觀后效,是否重立為太子?!?p> “張晉自今日起你在不是我大周儲君,朕會在你和我大周其余優(yōu)秀皇室子弟里,重新挑選太子,你以后定要更加努力,今日之錯切不可在犯?!?p> “兒臣謝父皇圣恩。”
張燕遠下令直接廢除張晉太子之位,張晉臉上也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滿,甚至沒有半點辯解,直接便領旨謝恩。
不過這時費玉清等諸多大臣卻又是站了出來,開口道:“圣上太子廢立一事,乃是關系我大周國運,天下蒼生的大事,萬不可草率行事啊。”
“太子自小聰慧,理政期間其能力,微臣們和其余諸大臣也是有目共睹?!?p> “雖說這次出了些錯誤,但人非圣賢,又豈能無過,微臣等人斗膽說句大不敬的話,圣上現在年事畢竟已高,又有病在身,隨時都可能御龍歸天?!?p> “如果在這個時候廢了太子殿下,萬一圣上駕崩,只怕我大周傾刻間就會兵戈四起?!?p> “何況曹鬮狗他們先不說有沒有意造反,單是如此數目的銀子,就不是一天兩天能積攢下來的,然而太子理政,也不過最近兩三個月的事,這件事于情于理也怪不到太子殿下頭上?!?p> “因此臣等懇求圣上收回臣命?!?p> 費玉清等人此語可謂膽大包天,當場言及張燕遠堂堂一國之君生死,更是將曹小花等人之事的矛頭指向了張燕遠。
這已然是欺君大罪,滿門抄斬都是輕的。
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一國首輔也不敢在國君面前如此言語。
然而此時出言試探的這些人,最大不過工部禮部兩位尚書,小的甚至就連費玉清區(qū)區(qū)一個御史也敢出言無狀,這其中盡管不少是妖魔幻化,但卻也有一部份是人,連他們都有這種膽量,可見張晉一方的勢力的確非同小可,他們才能有這樣的信心。
“哼!都到了這個時候后了,還妄圖垂死掙扎,更想拉太子下水,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以為你們那些勾檔能瞞得過朕,周愛卿念。”
費玉清等人話落,張燕遠卻是一個冷哼,便讓周易開口。
“據查去年八月善大人與東廠二檔頭會于煙云樓......左大人今年四月與西廠掌刑千戶......”
“三月,慶大人為奪琉京慶元街一塊地火燒街道......”
隨著周易一字一頓的說著,原本一臉正氣凜然的費玉清等人,瞬間變得面色慘白汗如雨下。
這時張燕遠在度開口道:“本朝早在八百年前就有律令,朝中大臣與宦官禁止往來?!?p> “你等平日里不是自許清流,最不屑與宦官往來,更視錢財如糞土,對貪官污吏深惡痛絕嗎?”
“怎么如今一個個都私底下和宦官交往如此熱切,貪污起來也是亳不手軟?!?p> “看來曹狗造反謀逆一事,你們也定然有所牽扯,就算此事不提,單是你們貪臟枉法,草菅人命一事,就足夠你們死上十次不止了?!?p> 張燕遠死字落下,費玉清等人頓時渾身酸軟的倒在了地上,臉上遍布驚恐之色,同時眼神乞求的望向了張晉,只是張晉卻絲毫不為所動。
就連那些妖魔幻化的大臣,雖然沒有這么不堪,但也是有些驚慌,畢竟周易可是連它們老祖宗普渡慈航都有所忌憚的存在,又豈是它們這種小妖能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