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推了一下身前的鐵柱,喊道:“端起槍,跟我沖上去干他們!”
“??!”
鐵柱愣了一下,沒有動作。
他的內(nèi)心其實是拒絕的,上面的人不敢探出身子來,可槍口還沖著他們這邊不停的射擊,這會兒沖上去,那是去送死?。?p> 并且,即便扛著尸體當(dāng)肉盾,那也是周朗反復(fù)給他灌輸了,手槍子彈打不穿人體,傷不著他。
然后又是重利許諾,又是拿槍威逼,這才讓他上來。
現(xiàn)在又讓他上,憑什么呀???
是人都有貪生怕死的習(xí)性,誰也不是傻子,任人驅(qū)使。
這么一遲疑的功夫,周朗這會兒也顧不得他了,三步并兩步,大步的往上沖。
UZI沖鋒槍的子彈打光了,都顧不上換彈夾,直接扔掉。順手從大腿的一側(cè)抽出備用的蝎式?jīng)_鋒槍,拉開保險就是壓制射擊。
在密閉狹小的空間里,雙方打出的子彈都在四處飛射,在沖到2樓的時候,周朗的好運氣也到頭了。
他的左肩膀一頓,感覺到一陣鉆心的疼痛,瞬間就使不上力了。
毫無疑問,這是中彈了。
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時刻,別說肩膀上中槍了,就是臉上中槍了,只要還能扣動扳機,就得繼續(xù)作戰(zhàn)。
見著站在2樓樓梯口的那三人,周朗扣動著扳機哇哇大叫,一個照面彈夾中的十幾發(fā)子彈便全射了出去,硬生生的打出了有我無敵的威風(fēng)。
蒙漢的兩個親信站的比較靠前,毫無疑問的被打成了馬蜂窩,只剩下了躲在他們身后,最會保命的蒙漢。
此時,還真像勇士屠龍的場景,被拔掉了爪牙的惡龍,面對一路浴血奮戰(zhàn),攀爬上來的勇士,心虛了。
蒙漢手上拿著槍,可他覺得這就是個廢鐵,完全沒什么大用。
看著面前的人,他很自覺的把手槍扔掉,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別開槍,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讓你過上足夠富足的生活,這可比你殺的我劃算多了!”??
周朗手中的槍雖然沒有子彈了,但還是玩起了空城計,依舊指著當(dāng)面的蒙漢。
他也沒有取笑蒙漢貪生怕死想法,螻蟻尚且茍活,何況是人呢!
只要有機會,誰愿意放棄富足的生活,就為了逞一時之強,丟掉性命?
反正周朗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以己渡人,他覺得蒙漢的選擇不無道理。
不過,在那之前他得確保眼前之人毫無反抗之力,掌握了所有主動權(quán)才行。
“我們可以談?wù)??!敝芾视悯磕_的英語穩(wěn)住的蒙漢,隨即大聲喊道:“鐵柱,快給老子上來,再磨蹭我非斃了你不可!”
“來了,來了!”
從周朗沖上去到戰(zhàn)斗結(jié)束,不過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剛夠鐵柱回過神的。
他沖了上來,雙手舉著手槍對準了蒙漢,可要是不抖動就更好了。
“快,搜身!”
周朗急切的命令道,他自己最清楚,沖鋒槍里沒子彈了。而看鐵柱那個樣子,那把槍還不如個燒火棍呢!
萬一蒙漢那王八蛋再掏出一把槍,他們兩個說不定都得交代在這里。
可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周朗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轟鳴的摩托車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密密麻麻的槍聲。
對講機里傳來了王靖宇的聲音:“不好,敵人的援兵來了,是貝瑞在帶領(lǐng),足有十幾個,我只能撐一會,快!”
蒙漢聽到摩托車聲音,心思也活絡(luò)起來了,他恢復(fù)了一些幫派大佬的自信:
“我的人來了,閣下更應(yīng)該考慮考慮談判了,不然這將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場面,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的。”
“廢什么話,給我老實點?!敝芾视脹_鋒槍點了點他,“你的小命兒在我手里攥著呢,不老實的話,我可以先打死你,再和你的手下一較高低。”
越是到這種時刻,就越是不能表現(xiàn)出軟弱,不然敵人就會覺得你軟弱可欺,越發(fā)得寸進尺。
而蒙漢聽到了周朗的威脅之語,確實也害怕了。
他這個穿鞋的曾經(jīng)擁有多么富足的生活,享受了多少快樂,現(xiàn)在就多么害怕。
一旦死亡,可什么都沒有了。
面對著虎視眈眈的周朗,他表現(xiàn)得像一只溫順的綿羊,任憑鐵柱搜身捆綁,將他完全控制起來。
而周朗拿著從他腰間搜出來的,一支純金打造的手槍,古怪的一笑,暗道:“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邊的?!?p> 把蒙漢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周朗叫鐵柱把守在樓梯口的李斌換回來,幫他包扎傷口。
把對講機放在桌子上,沒有急著給王靖宇回話。周朗沖著蒙漢問道:“說吧,你愿意花多少錢買你的性命?”
“200萬,足夠你瀟灑一輩子的。只要放了我,錢就歸你了,再沒有比這更賺錢的買賣了?!泵蓾h迫不及待的開出了他的條件,試圖說服周朗。
200萬美金可真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了,周朗干掉了高斯迪羅,芝加哥叱咤風(fēng)云的地下大佬,才得了1萬美金。
這200萬美金,所以讓周朗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家伙心動了。
不過,這筆錢可不是好拿的。
放了他,以己渡人,周朗敢保證,指不定哪天,就會有蒙漢花錢請的殺手找上門來。
放虎歸山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有了主意,周朗拿起槍頂在蒙漢的額頭上,恐嚇道:“飛車幫的老大,就值200萬美元,那也太便宜了,我還是一槍斃了你來的痛快?!?p> “別別別,別開槍?!泵蓾h撲通一下就跪下了,他哀求道:“給我一次機會,我給你500萬,就在紐約銀行的保險柜了,我可以陪你去取錢,都給你。
飛車幫的幫主我也不當(dāng)了,我永遠消失在美利堅,消失在你眼前,放過我吧,拜托了!”
蒙漢趴在周朗的腳邊,就差磕頭喊爺爺了。簡直不像是一個黑幫大佬能做出來的,壯碩的漢子像個挨了欺負的小孩似的。
別管以后會怎么樣,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命,只有活著,才有未來。
這個道理蒙漢明白,周朗也明白。只是蒙漢是被動的服從者,周朗才是拿槍做決定的判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