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睡著了嗎?”
羅玉潔的聲音里,透著恐懼和驚慌,聲音很細(xì)小,就像是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張運緩緩起身,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表現(xiàn)的比其他人是要鎮(zhèn)定許多。
這大晚上的,村民全部離家,而且還同時走進了樹林。
羅玉潔深夜敲門,看這樣子,倒有些求助的意味。
不可不理。
因為這事關(guān)張運他們此行的目的。
門開了。
張運陰沉著臉,冷靜的看著她:“進來吧?!?p> 羅玉潔點了點頭,一閃身走進了他們的房間。
這才發(fā)現(xiàn),張運他們這四個人,竟然都沒睡。
“你們……你們剛才也看見了?”
張運點了點頭,讓羅玉潔坐在床邊,問她:“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羅玉潔渾身一顫:“你們是外來者,所以我必須提醒你們,走,離開這里,帶我一起!可以嗎?”
“這座村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張運問道。
羅玉潔搖搖頭,淚水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她盡力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們……他們是教徒,每天晚上都要去樹林里一個教堂祈禱,我丈夫……我丈夫其實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此話一出,
整個房間驀然一片安靜。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向羅玉潔。
“你們快帶我離開這,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绷_玉潔從床上縮了下來,跪在地上拉著張運的褲腿求情道。
張運把她扶了起來:“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這里發(fā)生的事,他們是什么教徒?”
“我……我不知道,災(zāi)變以后,這座村子本來是挺正常的,直到有一幫人出現(xiàn),并給我們注射了某種藥劑……”
整件事的起因,是一種橙黃色藥劑導(dǎo)致的。
這種藥被注射進了村民們的體內(nèi),他們開始變得古怪了起來。
在一次巧合中,村里的肥料灌墜入一頭迷路的喪尸,被攪成了碎渣,澆進了田地里。
之后,田地收成,村子里所有人都吃了里面的農(nóng)作物。
然后就開始了……
有人開始產(chǎn)生了變化,反應(yīng)力變慢,呆呆傻傻。
有的人卻開始力大無窮,行動迅捷。
有的人則不受影響。
毫無疑問羅玉潔就是第三種。
這樣的變化,是村民無法料到卻十分享受的。
“我發(fā)現(xiàn),他們越來越依賴用這些東西制作的肥料澆灌田地,我丈夫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受到影響的,那一天,我們想走,可剛剛?cè)チ顺擎?zhèn)里,準(zhǔn)備找車離開,就被他們包圍了。他們拉著我丈夫,活活放在火架上燒死,以及那些和我們一樣沒有受到影響的人。他們稱之為……異教徒。”
“我當(dāng)時快要嚇?biāo)懒?,一時間便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們圍著我,問我感受怎么樣,我知道我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正常人的樣子,不然的話,我會和我丈夫一樣被他們燒死,那些尸體……那些尸體……他們同樣制成了肥料,澆在地里。”
“他們……他們是惡魔!”
羅玉潔哭泣著,雙肩發(fā)抖:“我一直在偽裝,他們還派了一個人,來假扮我的丈夫,他還每天對我……對我……”
“后來,事情變了,他們殺掉了那幫人,并把他們送進了教堂里,整日祭拜,還要拉上我一起,好在我這幾天裝病,就可以不用一起去。”
張運一伙安靜的聽著。
祝靈珊眉頭緊蹙:“所以現(xiàn)在村子里就你一個正常人?”
羅玉潔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
她近乎崩潰。
祝靈珊看著張運,像是在等待他的決策。
“我問你,那幫給你們注射藥劑的人,是些什么人?”張運問道。
羅玉潔搖搖頭:“我們不知道,一開始他們還有很多醫(yī)生,說是O府的人,要給我們注射疫苗,就是那種橙黃色的藥劑,對了,我……我這里還偷來一支?!?p> 說罷,她便拉開了自己貼身的衣領(lǐng),從內(nèi)衣里取出一支藥劑玻璃管。
張運看了一眼,玻璃管上印著兩個藝術(shù)體極簡黑色字母……“N-W”。
嗡!
張運的腦海猛地一炸。
這個標(biāo)志他再清楚不過了。
“原來是他們……”張運凝重了起來。
祝靈珊仿佛聽見了張運的喃喃自語:“怎么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張運把玻璃管扔給了祝靈珊:“把這個收好?!?p> 祝靈珊接過,仔細(xì)的看了一眼,有些詫異。
這種村子里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專業(yè)的實驗試管?
而且里面這種橙黃色的液體是什么?
看著祝靈珊疑惑的表情,張運沖她搖了搖頭,又對羅玉潔說:“你那個假丈夫呢?”
“他……他已經(jīng)和那些村民一起去了?!?p> 張運眉頭一蹙,可能那個宋明已經(jīng)隨進了人群里,加上天黑,因此張運雖然一直觀察著,但卻沒有注意。
“你想離開這?”張運又問道。
“嗯?!绷_玉潔雙手合十:“求求你們帶我走,我一刻也受不了這里了。”
張運注視著她的臉,想要判斷出她是不是在撒謊。
很可惜,如果羅玉潔是一個善于撒謊的女人,那么張運是看不出來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那她根本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敲響他們的門,還說了那么一大堆話。
這圖什么?
“小子,你和靈珊守在這,我跟小段去……不了,我一個人去,小段也留下?!?p> 張運本想說什么,轉(zhuǎn)念又改變了注意。
段千里站了起來:“運哥,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不,你一定要守在這,我一個人方便行動?!?p> 周覺想了想,連忙在床頭背包里掏出了一只對講機給張運,下面的接口處還插了根黑色耳機。
“張運,戴上耳機就可以聯(lián)系我們,聲音很小,不會被外面聽到,你放心?!?p> 顯然這玩意兒被周覺改造過,變成了可以用耳機通話的類型。
張運點點頭,把對講機收了,拔出槍,檢查了一下膛線和子彈,背起了自己的武器。
金屬球棍在月光中閃閃發(fā)亮,映射寒芒。
“天亮前我要是沒回來,你們就離開這里?!?p> 開門的時候,張運回頭囑咐了一句。
他現(xiàn)在要去做的事情,是對于他自己和團隊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