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座后,活動還沒開始,身旁也沒有認識的人,一無聊起來,她就開始胡思亂想。腦海里回放著過去的種種,她愛金伯海,為了他,她愿意放棄正是上升期的工作。
沒有幾個女明星愿意在巔峰的時候選擇退圈。因為一旦淡出了娛樂圈,不用多久,很快就會有新人代替你的位置,過些時日,圈里人甚至連你是誰都不清楚了。
常情的情緒又上來了,她微仰著頭,把淚意憋回去。
她感覺到身旁有一道目光注視著她,她側頭,果不其然,身旁的空位置也有人落了座。
剛才沒注意看,也不知道是哪個男明星,她在記憶中搜索,確定不認識。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適的黑色西服,西服上別著一枚胸針,五官很是俊朗。常情出于禮貌和他打了招呼,心里暗想他剛才應該沒有看到她要哭的窘境吧。
“別壓抑自己?!彼麖目诖锬贸鲆话埥磉f給她,常情有一瞬的傻眼,原來都看到了。
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地說:“謝謝,我并不需要?!?p> 其他演員陸續(xù)進場就坐,有知名大導演走進來向這邊招手,常情不認識他,自然不會那么自戀地認為人家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身旁的男人站了起來,走過去和大導演打招呼,常情順勢瞥了一眼他位置上的名字,“任君秋?”
活動開始,任君秋上臺簡單說了幾句就下來了。
今天本該不是他來,而是他姐姐任君筱,人間影業(yè)的董事長。
但是金伯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還沒出來個處理結果,各大品牌都在要個說法,任君筱得去鎮(zhèn)住場子。
而且公司內(nèi)部的高層知道金伯海有女朋友,還是正當紅的影后常情,人家昨天剛拿獎,今天就傳出來男朋友劈腿,任誰都不可能不生氣。
高層聯(lián)系上常情的經(jīng)紀人,但是經(jīng)紀人出差去了,沒在常情身邊。她看見金伯海的事情自然也是怒氣沖天,直接掛了他們的電話。
他們聯(lián)系不上常情,沒能要到一個確定的說法,也不敢貿(mào)然發(fā)聲明。不然等發(fā)了聲明,萬一常情這邊再發(fā)點什么打臉,那可就真的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常情昨夜回來得晚,又是轉機轉車,都沒怎么睡,一大早就被消息給轟炸醒了,臺上的導演一個輪著一個在發(fā)言,話題都有些無聊。
常情有些熬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想著這是在活動現(xiàn)場,還有媒體和粉絲在,不好打瞌睡,就一直強撐著。
任君秋看她吞了好幾個哈欠,把身子側過去低聲告訴她,“困了就合一下眼,這邊拍不到?!?p> “謝謝,我不困?!彼犃吮犙郏谑切姆堑卣f。為了證明自己不困,還坐直了起來,手卻暗地里掐著自己,把困意趕走。
任君秋笑了一下,借此機會和她聊了起來。
“你別太傷心,在娛樂圈的男人很少有能抵住誘惑的?!彼难垌ǘǖ乜聪蚺_上,時不時鼓著掌。
常情聽到這一番話,有些懷疑是對自己說的話。任君秋聽不到回應,側頭看著她,她這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說話。
“任總想表達什么?”
任君秋轉過身體,看著她幽深的眼眸,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傷心和頹敗感,“金伯海不值得,你們分手吧。”
常情聽他的話,忍不住有些諷刺地發(fā)笑,“金伯海面子可真大,任董來勸了,小任總也來替他說話,你們可以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p> 她以為任君秋是為了解決金伯海的事情,勸他們分手了。然后他們公司就可以光明正大發(fā)表聲明,將他們的行為定義為男女朋友的關系。
這樣名正言順的公布戀情,既護住了金伯海,又保住了公司的利益。
但是她猜錯了,任君秋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金伯海也不值得他浪費口舌。
“我是為了你,常情?!比尉锟拷诵┏G?,他側頭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柔軟的長發(fā)上,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常情被他在大庭廣眾下這一舉動嚇到了,她謹慎地往后坐一點,拉開了距離。
“任總說笑了?!彼磻獦O快地客氣回道。
雖然她拉開了一點距離,但是倆人的姿勢,頗有些耐人尋味。她是正襟危坐,但任君秋的頭已經(jīng)伸到她座位那邊去了,而且目光正深情地看著她。
此時,追光正好打在任君秋的座位上,連帶著常情都照到了。
按照流程,活動快結束時,任君秋還要上臺與其他公司的高層一起發(fā)言,但是他好像壓根兒就忘了這茬。剛才一直在和常情說話,主持人連叫了幾遍都沒有人上來。
無奈之下,燈光老師把追光打在了他身上,并且攝影老師配合還很默契,把他投在大熒幕上。
常情本就是最近的話題,大熒幕上的她讓許多在場的粉絲高聲尖叫。不過倆人的互動,卻讓人想入非非,粉絲的腦洞一般都是最大的,紛紛猜想這個男人和她的關系。
常情為了不讓他們多想,生疏地挪回靠邊坐著,臉上的表情很淡漠,仿佛不認識旁邊的這個人一樣。
不過在今天之前她確實不認識他,他姐姐倒是知道一點。
任君秋被人投到大熒幕上很不爽,走上臺時嚴肅的臉色讓主持人心里掂量了一下,待會兒該怎么問。
他非常不配合,該他發(fā)言時,寥寥幾句便不說了,要合影時,每個人都面帶微笑,只有他,冷著一張臉。
拍完照他大步走下臺,他回位置要經(jīng)過常情的座位,常情禮貌起身讓他進去,他卻趁此機會跟她說:“我沒有開玩笑。”
常情沒有理會他,活動一結束就快速回到休息室,小助理和經(jīng)紀人早就在等著她了。
經(jīng)紀人馬不停蹄從國外趕回來,除了看一下她的狀態(tài),就是看她想怎么處理那件事。
“情情,你打算怎么處理那個渣男?”經(jīng)紀人陳靜想起來就氣憤。要是常情第一時間給她消息,讓她收拾金伯海,現(xiàn)在網(wǎng)上哪里還會是現(xiàn)在這樣小波小浪。
“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她平靜地說,隨手拿了一本雜志翻看,手卻停在了剛翻開的第一頁,她冷笑著搖頭,直感嘆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