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這群新弟子接受的第一節(jié)課便是講解靈草,夫子是內(nèi)門的元后修士,七品煉丹師何心源。
如果說,之前他們所了解的只是一點,那么由夫子串聯(lián)起來就成了線,將所有的草藥連接到一起,形成一張知識網(wǎng),將所學(xué)知識融會貫通。
何夫子對草藥的熟悉度令人發(fā)指,讓莫鬼鬼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拿出一種靈草,莫鬼鬼知道它什么樣子,什么功效,但是經(jīng)過元嬰真君的講解來看遠遠不夠。你還要知道這種草生長習(xí)性是什么,所生存的土壤有什么特性,附近大多有什么伴生靈獸和靈草,和什么靈草一起藥性會相克,怎樣采摘怎樣保存等等。
整個第一節(jié)課,一個時辰,何夫子只講解了兩種草藥,給莫鬼鬼聽得一愣一愣的。
當(dāng)然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愣的不止她一個。
“第一天的第一節(jié)課,進度比較慢,以后會越來越快的,各種相互有聯(lián)系的靈草,想到哪個就講哪個了。”
何夫子整個人看起來儒雅隨和,大約中年的樣子,但具體的年齡是沒人知道的,在修仙界,年齡是個未解之謎。
“休息日的時候,我的弟子靳長安會在講經(jīng)堂為大家解答這一周的問題,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他。哦,不僅僅是草藥的問題,有學(xué)習(xí)煉丹的弟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請教?!?p> 現(xiàn)在的課程都是基本課程,因為丹器符陣都是講究傳承的,只有到了內(nèi)門或者有了師承才能學(xué)到更多的,再者宗門任務(wù)獲得了積分也可以去藏書閣進行兌換,如今何真君讓弟子予以指導(dǎo),不知多了多少便利。
眾人起身拱手,“多謝何真君!”
下午來的是寧紅淚,只是講的卻不是陣法,后來的后來,莫鬼鬼才知道她在高階修士里號稱八卦王。
“我呢,負責(zé)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玄靈界,出門在外,一定要有眼力見兒,能招惹的盡量不惹,不能招惹的趕緊跑?!睂幖t淚攤在上首的椅子上,面無表情,旁邊還熏著不知道什么的香,桌子上備著茶水,還有一個沙漏,“先講道門修士所在區(qū)域,云海大陸,這里分為東南西北四域。我們逍遙所在北域,也是十大宗門中唯一在北域的宗門······”
不知不覺,桌子上的沙漏最終流完了最后一絲,“好了,今天講到這里,明天見。”
寧真君語氣輕快,收起東西轉(zhuǎn)身離去。
底下的弟子們也松了口氣,寧真君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莫鬼鬼和林舒窈結(jié)伴去了飯?zhí)?,一樓里的飯菜是免費的,好吃談不上,管飽。當(dāng)然也可以去二樓點餐,只是需要付靈石。
匆匆吃了點靈面饅頭,二人便回去了洞府。
白日里滿滿的課程,根本沒有時間修煉,只能趁著晚上的時間修煉兩個周天。進入煉氣后期之后,修行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加上現(xiàn)在并不能專心提升修為,進度沒有很大。
但正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些課程就是一個累積的過程,必不可少。三年的基礎(chǔ)課程時間,逍遙相當(dāng)于放棄三年快速修煉的時間為眾位弟子打好地基,并不是所有宗門都有這個魄力的。
當(dāng)然也不乏有頂級宗門注重修為的提升,認為修士的見識和閱歷會在歷練的過程中逐步增長,一味的傳輸給弟子有時候并不是什么好事,類似于揠苗助長的觀點。
孰輕孰重,孰好孰壞,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桿秤。
是夜,莫鬼鬼打坐兩個周天后,從入定中醒過來,她現(xiàn)在兩個周天是極限,繼續(xù)修煉下去丹田和神識都會刺痛。
例行發(fā)呆一會兒放空自己,掏出了兩枚玉簡。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多年學(xué)生生涯養(yǎng)成的記筆記的習(xí)慣,到現(xiàn)在都改不了,只是白日里大家都在認真聽,莫鬼鬼也不好意思自己突出。
將神識進入玉簡,一筆一筆的刻錄著,“云海四域,逍遙在北······”
逍遙的日子緊湊充實,一般七日后才能休息一天,但大多數(shù)的弟子也用來在演武場增加戰(zhàn)斗技巧。
白日里聽眾位師長講課,晚上總結(jié)白日所學(xué),打坐兩個周天修煉。日子倒是枯燥的很,但不得不說,當(dāng)身邊的人都在進步,你也不敢松懈自己。
等莫鬼鬼分門別類的記錄下靈草大全,丹藥大全,材料大全,打斗、隱匿、追蹤和生存技巧,偏門的還有禮儀、易容這類雜學(xué),大陸見聞,秘境全解等,逍遙的課程終于結(jié)束了!
也是該結(jié)束了,前期授課的寧真君超時,后來介紹材料的真君太熱情,一個個的都在往后壓,如今都已經(jīng)超出半年多。明明夏天就該結(jié)束,硬生生拖到了入冬。
看著整理出的幾十枚玉簡,莫鬼鬼滿滿的成就感,她覺得自己在搞來點修煉功法,可以撐起一個小家族了!
“鬼鬼!快點!林舒窈和蔣盈香的比試開始了!”無嗔在莫鬼鬼的屋子外面大喊。
“她們不是每天都打嗎?急什么?”莫鬼鬼翻了個白眼,打擾她自我欣賞。
“我們得去給她加油?。 ?p> “你這個小和尚,人不大,心眼兒多,你那是加油嗎?你那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是在關(guān)心朋友!”無嗔瞪大眼睛,一臉的你怎么是這樣的人!
莫鬼鬼微笑,不搭理他,往演武場走去。
課程突然結(jié)束,平日里沒有事情,還有點兒不習(xí)慣。
放假幾天,蔣盈香每天都和林舒窈在演武場切磋,雙方各有勝負。兩人都是劍修,一冰一火,打起來氣勢恢宏,倒是能讓旁人學(xué)到不少東西。
他們兩人來的稍晚,臺上的比試已經(jīng)進行到尾聲。
蔣盈香用的是蔣家的劍決,莫鬼鬼在家族的藏書閣看到過。林舒窈用的是什么卻看不出,劍鋒凌厲,配上冰靈根,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這些劍修每天打打殺殺的?!毙『蜕泄首魃畛粒赡鄣穆曇粽f起這話怎么聽都覺得搞笑。
“呵,你在下面看的不挺起勁兒的?!?p> “你又說我,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嗎?我那明明是在學(xué)習(xí)別人的攻擊招式,為將來做準(zhǔn)備?!?p> 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莫鬼鬼不在搭理他。
“沒意思,兩人又要平局了?!?p> 不管怎么說,都是同門弟子,也不可能真正的你死我活,只要謹慎不犯錯誤,也拼不出什么真正的勝負。
“你又知道,劍氣都修煉不出來還好意思說?”
“你懂什么!天道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一扇窗,我雖沒有劍修的天賦,但總有發(fā)光點的?!?p> “那你關(guān)上的門有點多啊,劍修沒有天分,法修沒有天分!”
莫鬼鬼瞪著他,有一種你再說一句我就動手的感覺。
察覺到身邊的殺氣,無嗔明智的閉了嘴。
臺上,戰(zhàn)斗也到了尾聲。兩人都是煉氣十一層,靈力都已快用盡,在交換了最后一個劍招后,默契的不在出手。
“小冰塊兒,你每天都和她打架,有什么收獲啊!”回去的路上,無嗔的嘴巴又開始閑不住。“你們又不能拼的你死我活,彼此也試探不出深淺,你說你還打啥呢?”
“不是你和沈空明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他話多!”莫鬼鬼在旁邊只覺得一只蒼蠅在耳邊一樣,“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
“我告訴沈空明你說他壞話!”
“你告訴唄,又沒有證據(jù)!”莫鬼鬼語氣里透著一股欠揍的感覺。
“你還說我,你不是也學(xué)的挺多的。”無嗔看著她這個神態(tài),神似沈空明。
“那就怪沈空明!”
“沒錯!”
留在洞府等著甄好做飯的沈空明打了個噴嚏,有點莫名其妙,都是修士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打噴嚏?
莫鬼鬼和無嗔不知道怎么,詭異的達成了共識。
今日甄好去山腳下?lián)Q了點食材,說要給幾人做一頓大餐,為了給明日開始的宗門任務(wù)踐行。一想到他之前做過的叫花雞,糖醋魚,蒜蓉蝦,還有莫鬼鬼表述,他做出來的蛋糕冰淇淋,口水都要留下來。
三人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一進洞府,香味兒撲面而來。
“小冰塊兒,回來的正好,快給這果酒加點冰塊兒?!鄙蚩彰饕娏质骜夯貋?,忙將手里的果酒遞給她。
一開始大家叫林舒窈冰塊兒的時候,她還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習(xí)慣了,叫她很自然的就答應(yīng)。
“哇哇哇!這也太豐盛了吧!”無嗔快速坐到桌子邊。
“別急,還有一個湯,甄好正在盛呢!”秦一凡從幾人改裝后的廚房走出來,手里還端著一大盤鹵豬蹄。
“大冰塊兒呢?”莫鬼鬼左右看看,不見霍子君人影。隨手端起一杯加了冰的酒,抿了一口。
“我讓他去山下買了些靈果,等會兒解解膩。”
正說著,就見霍子君提著個小錦囊回來。
這種小錦囊內(nèi)的儲物空間不大,一般用來交易,買東西付的靈石太多,就放進去交易,就像零錢包一樣。
“正好,大家都回來,開飯!”甄好端著最后的湯,從廚房出來。
桌子上滿滿的擺著一盤盤食物,葷的素的,天上飛的海里游的,應(yīng)有盡有,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口水直流。因為甄好這手藝,幾人能省下不少靈石,食堂二樓的靈食可不便宜。
“來來來,咱們先干一杯!為我們能有緣相聚在此,為我們美好的明天,為我們···”沈空明話還沒說完,幾人迅速碰了一杯,拿起筷子夾向桌子中間的燒魚。
這魚是山腳的小河里抓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是一條二階的雪玲鰻魚,有穩(wěn)固靈臺,增長靈力的功效,極是難得,放在外面至少幾千靈石一條。
俗語講,濃縮就是精華,這魚什么都好,就是太小,一人一筷子下去,差不多就剩個頭和尾巴了。
“誒誒誒,你們別過分了??!”
沈空明趕緊放下杯子,將最后的魚頭與魚尾巴加進自己的碗里,還好還好,魚眼睛還能名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