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這普道人真的心懷不軌而且修為高強,那么他兩人怕是也跑不掉,目前來看這老道并沒有對他們有什么惡意,再加上一鳴的身世也并不尋常,如果有人要殺一鳴,怕是也要掂量掂量他那個神秘的師傅。
所以薛軒打定了主意,轉(zhuǎn)身繼續(xù)用他那陽光燦爛的笑容面對著普道人,不過這一次是強裝出來的。
“普……道長,您稍等會哈!我辦完事情!”
擺了擺手,薛軒打定主意就算要死也得辦完事情,他回到后院跟那些士卒解釋了一遍,將他們放了出來。
經(jīng)過士卒的解釋才知道,鎮(zhèn)遠(yuǎn)城中并不是所有士卒都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也有近三分之一的士卒從來不玷污婦女,不殺傷平民百姓,那支近五百號人的軍隊駐扎在南城門附近,從不與鎮(zhèn)遠(yuǎn)城主同流合污。
“你們?nèi)⑼ㄖ侵к婈?,讓他們來集合,順便通告全城,城主已?jīng)伏法。
哦對了,有不少隨城主作惡的士卒逃跑了,你們負(fù)責(zé)吧?!?p> 薛軒擺了擺手讓他們?nèi)マk事,剛剛一戰(zhàn)從城中央的軍營殺到城主府,他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反正都是畜生不如的東西,他心中可沒有一絲負(fù)擔(dān)。
“還不回家?”
從后院再出來,薛軒和一鳴發(fā)現(xiàn)凌永康還呆坐在血泊之中,薛軒皺了皺眉頭,搞不清這個人還在這里干什么。
“家?
我沒有家?!?p> 凌永康倚著重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抬起頭望了薛軒一眼,隨后沉默著一步一步往城主府外走去,每一步踏的極為沉重,一滴滴鮮紅的液體從他身上滴落。
聽到他這句話,薛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讓他回周家?
他可手刃了周家二少爺,就這樣回去還有命活著出來嗎?
他沒有資格評判凌永康什么,他沒有凌永康這樣的經(jīng)歷,如果是他從那種壞境下長大,可能他會變得更加惡,而凌永康最起碼還能保持本心,不同流合污,僅是冷眼旁觀,最后還能幡然醒悟。
一鳴望向凌永康的背影有些贊賞,他不知道凌永康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的人,但是他相信今天之后,凌永康死去的心應(yīng)該會慢慢活起來。
撲通……
還沒走遠(yuǎn),凌永康的身影就這樣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薛軒一臉目瞪口呆,你好歹走遠(yuǎn)了倒??!
“很正常,能撐這么久出乎我意料了。”
一鳴見到薛軒那表情就有些想笑,使勁憋著自己不笑出來,裝出一副淡漠的表情拍了拍薛軒的肩膀,他清楚自己的那些劍氣威力有多強,而最后凌永康透支生命揮出的那一劍也同樣驚艷到他。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去照顧他?”
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影,薛軒一攤手,雖然不想管,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喏!”
不需要他們二人去照顧,有人去了,是之前幫他們帶路的琳瑯。
她一直在城主府外觀察著,這時候見到有人負(fù)傷走出,而且看清了面前這個人并不是那些作惡的士兵,于是湊了上去觀察他的傷勢。
“你好好照顧他!殺城主有他的功勞!”
薛軒喊道,那名為琳瑯的女子朝城主府內(nèi)望了一眼,見到了鎮(zhèn)遠(yuǎn)城主的尸體與薛軒二人,臉上滿是感激之色,跪下來遠(yuǎn)遠(yuǎn)給他們磕了個頭。
“居然是亡神,方才居然遺漏了他?!?p> 普道人盯著倒在地上那人,在心中暗道,他剛踏入東方大陸就遇見了三位星子,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兆頭。
亡神入命禍非輕,算盡機關(guān)心不寧。
這是古書上對亡神命之人的批言,普道人本來是不信的,不過見到此人遭遇,也不由的信了幾分。
“你去幫忙吧,我得去辦件事情?!?p> 琳瑯試圖背起凌永康,不過別說背,連他的手都抬不起來,薛軒拍了拍一鳴,讓他去幫琳瑯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wù),他要去趁火打劫。
……
至此薛軒直接就把那普道人忽略了,就算他一直跟在薛軒身后,薛軒也視若無睹。
在城主府逛了一圈,最后發(fā)現(xiàn)放糧的地方在城主府旁邊的幾間屋子里。
幾間偌大的屋子,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估計那鎮(zhèn)遠(yuǎn)城主是把整個鎮(zhèn)遠(yuǎn)城的糧食都收攏起來自己吃了。
“這么多……拿一點點沒事吧……”
薛軒小心翼翼裝著糧食,有些心虛,行俠仗義之后便做起了小偷小摸……
直至將儲物戒指裝到一半才停下,畢竟鎮(zhèn)遠(yuǎn)城的百姓也是要吃飯的。
普道人對他的行為也視若無睹,一聲不吭,就像只幽魂一樣一步不離跟著他,而薛軒對這個老道士也絲毫不在意,跟就跟吧。
再次走回城主府,發(fā)現(xiàn)城主府前聚集了一隊士兵,還有跪著的幾十個已經(jīng)卸甲的士兵。
“事情就是這樣,首惡已除,這些人怎么處置也交給你們,以后鎮(zhèn)遠(yuǎn)城的治理,你們自選一名靠譜的人出來?!?p> 薛軒再次給這一大隊士兵解釋了一遍,隨后將鎮(zhèn)遠(yuǎn)城主的尸體掛在城主府門上,明天一早百姓們便能見到鎮(zhèn)遠(yuǎn)城主的慘狀,還能夠稍稍泄下他們的心頭之憤。
活著的人可以出氣,然而那些無辜死去的百姓呢?還有哪些被ling辱,折磨致死的女子呢?
薛軒嘆了口氣,走出人群之中,想去尋找一鳴,然而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知道一鳴背著凌永康跑哪去了,站在原地一籌莫展,這時后面的普道人倒是出聲提示他。
“你怎么還在我這?”
薛軒按著他的指示走去,隨后一驚!
他本來是有意忽略這普道人,沒想到過了一會他好像真的將他忽略了,要是普道人不出聲他甚至不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這件事讓薛軒再次驚的差點跳起來,以他的神識和警惕性,這普道人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渾然不覺,自己真的將他忽略了,要知道這可是個危險人物!
“不要驚訝,我已入道,氣息如大道清風(fēng),沒發(fā)現(xiàn)我很正常?!?p> 普道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得意的撫著白須。
“開口閉口就是大道,你這么厲害怎么不救人!”
薛軒撇了撇嘴,他可不信這滿嘴胡話的道士,這普道人穿的衣服也不是道袍,反而是有些不倫不類的,他甚至都叫不出口。
“貧道不能干涉世事,所以才著戒袍行走。”
聽到救人一事,普道人語氣有些自責(zé),不過瞬間就平復(fù)下來,順便將自己身上這身衣服也給薛軒解釋了一下。
“???”
薛軒打算真的不搭理他了,這個老道士確實太古怪,居然還能知曉自己心中所想。
……
隨著普道人的指引自己來到一間民居,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琳瑯的家,此時她正拿著毛巾擦拭著凌永康身上的鮮血,隨后將染紅的溫水丟出去倒掉。
“怎么樣了?”
薛軒本來以為一鳴會打坐修煉,但是令薛軒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睡覺!
是的,這個修煉狂人如今在睡覺,薛軒走過去輕輕問了一聲。
“喂了顆丹藥,沒啥事了,別煩我……”
一鳴翻了個身呢喃道,雖然是在睡夢之中但是仍有意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有這么困嘛……”
薛軒臉上因為酒意產(chǎn)生的通紅早已消散,只是頭有一絲暈,他走過去坐在床上,長嘆一口氣準(zhǔn)備休息一下。
但是就在此時,他終于知道一鳴為什么會是這副樣子了,當(dāng)他坐下的那一刻,本該早就消散的酒意瞬間上涌,隨之而來的是忙碌一晚的疲倦,這種疲累的感覺讓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薛軒使勁想站起來,他可不能睡,這還有個不知身份的道人在呢……
然而眼皮互相在打架一般,睜開又閉上,隨后又猛地一睜開。
“不行……我頂不住了……”
薛軒放棄了掙扎,雙眼一閉,往后一躺靠在了一鳴旁邊酣然入睡。
點點寒芒先至
今天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