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游界與歐師再勇猛,那些行尸獸依然源源不絕的正在涌上來,雖然那些行尸獸的修為普遍都只有兩儀境巔峰,但勝在難纏,其中還夾雜著不少三才境巔峰的行尸獸。
那八個學(xué)生們已經(jīng)慢慢扛不住了,正在慢慢往書齋方向退去,如果說真的硬拼,這些學(xué)生一個人就能獨自面對十只,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們處處畏手畏腳,
他們不敢受傷,也不能受傷,所以他們以一對一,都顯得有些吃力,往往只能依靠偷襲才能擊殺這些行尸獸。
這些異獸雖然已經(jīng)淪為了行尸,喪失了神智,但骨子里那股狡詐與兇猛,沒有半分消退,反而因為變成了行尸的原因,是的這些異獸變得更加悍不畏死與狂暴。
薛軒將手中的長槍從一個行尸獸的腦顱中拔出,他記不清自己出了多少次槍,洞穿了多少個行尸獸。
麻木,是他現(xiàn)在唯一有的感覺,忽然間手中的熱雪穿來一陣暖意,似乎想要激發(fā)他心中的熱血。
“這就是你們最后的樂土?
世外桃源?
真是可笑至極?!?p> 一個黑色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中,薛軒望過去,只看到一個人用黑袍將自己全身的遮蓋著,看不起手腳,更看不起面目。
那低沉到有些悶的聲音冰冷的嘲諷著地上的這些人,雖說是嘲諷,但卻不帶一絲情緒,像一塊堅冰。
“八方境!”
和薛軒心中涌生出的憤慨不同,歐師則是咬著牙說出的這三個字。
能夠輕松漂浮在高空之中,這是只有那個境界的人才能做得到。
飛翔,是全人類所夢想的一件事情,就算成為了修行者也一樣,然而只有達到修行的頂峰,才能做到御空飛行。
而這里居然出現(xiàn)了陌生的八方境的修士!
這對于書齋大弟子來說,是一種警鐘,從自己的老師入荒州二十年來,只有一位八方境修士來過這里,而那人的下場,只能是灰溜溜的逃跑。
如今出現(xiàn)在這里的又一位八方境修士,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這表示什么?
他是這一切事情的背后主使?幕后黑手?
“混蛋!行尸就是你弄出來的?”
能御空飛行,薛軒自然也明白這表示著什么,但他卻沒有半點怯懦。
他用長槍直指天上那神秘的黑袍人,表情冷峻,心中憤慨。
一年前,他沒有什么理想,他只想活著,要好好活著,并且照顧父母,一起好好活著。
而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的理想?yún)s默默在不知不覺中改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這一年來發(fā)生了不少事情,見證了小石佟父母變成行尸,他還記得自己將他們綁在了一棵很粗壯的書上,那時候心里他也有種隱隱的奢望,也許什么時候行尸能恢復(fù)正常了……
還幫助了小鎮(zhèn)的百姓,通城的百姓,找到了父母,解救了鎮(zhèn)遠城百姓。
這一切薛軒很樂意去做,直到現(xiàn)在,自己因為摯友的承諾來到荒州,進入書齋,本以為找到了世外桃源……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么好的一個世界,為什么,會有人想要將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
“以后沒有什么世外桃源了,如果你們能有幸活下來,逃亡吧!遠遠地逃!
不過就算是世界盡頭,怕是也沒有所謂的桃園了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連看都沒有看薛軒一眼,更別提回答他的問題,一股狂暴的力量從他的體內(nèi)涌出,整個荒州的樹全部無風(fēng)自動,開始搖晃起來。
他高舉著雙手,更加肆虐的力量源源不斷釋放出來,地上的行尸獸好似受到了刺激一般,一齊朝天嘶吼。
隨著黑袍人不知痛苦還是痛快的低吟,大地居然開始逐漸顫抖起來!
薛軒從滿腔憤怒慢慢變得居然有些害怕,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他更多的則是感到一種無力感與對未知的恐懼。
大地在顫抖,他的腿自然也在抖,沒人知道是大地震動所造成的,還是他本身也在害怕。
但是此刻,在場所有人的腿沒有一個不在顫抖的。
黑袍人深藏在黑袍中的眼光隨意掃視了一圈地上的眾人,好似在觀察螻蟻一般,見到?jīng)]有其他人出現(xiàn),他的手掌開始微微抬起,隨后輕輕放下。
這一個小動作所帶來的后果就是……
壓力!
無限的壓力!
作為厚德載物的大地,直接明了的呈現(xiàn)了這個小動作所造成的結(jié)果。
那就是大地開始崩裂!
皸裂!
整座后山所有的石頭瞬間化為了齏粉!
整座山都足足被這一個小動作直接擊沉了好幾丈!
后山尚且如此,而身處后山上的薛軒等人呢?
他們?nèi)科吒[流血,包括游界與歐師在內(nèi)。
整座后山,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勉強站立著,其他學(xué)生與薛軒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這種被摁在地上的感覺很不好,但薛軒沒有任何辦法,他拼勁全力用雙手支撐著大地想站起來,卻是徒勞。
可以說,他的實力在這黑袍人面前,螻蟻都不如!
“哦?不錯的法陣?!?p> 驚訝于他們還沒立刻化為齏粉的黑袍人感嘆了一聲,在他的眼中,這后山不知何時被一道紅光包裹著,不知是什么陣法,居然能承受住他一擊,保住了那些螻蟻的性命。
然而薛軒他們卻看不到這紅光,更看不到這道紅光已經(jīng)黯淡,如果黑袍人再來一下,怕是整座山都會就此陸沉。
黑袍人沒有半點欣賞這個陣法的心思,他那只手再次抬了起來,這一次落下,將比剛剛那一下更加霸道!
“誰要殺我徒弟?”
黑袍人的手頓在了半空,因為有一個人攔在了他面前。
“通天,你終于出現(xiàn)了。”
這個人正是普道人,他本來不想這么早出現(xiàn),但是那狗屁山長依然不出來,所以只好他先出場了。
他剛剛還在想,這將星究竟有何本事,能活著一直成長,直到匡扶大世?
直到他現(xiàn)身的這一刻他才想通……
我特么自己不就是一顆棋子?宿命中的一個鋪路石?
“你別嘰嘰歪歪的,打架換個地方怎么樣?”
普道人感嘆于命運這個東西真是捉弄人,他不出來還不行,他真不想出來……
但是不出來又能怎么樣呢?
將星一死,他活著能干什么?
黑袍人一聽普道人這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普道人能感受到他那股嘲諷之意。
不清楚這黑袍人是不是看出來了將星的事情,普道人皺了皺眉頭,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要直接將薛軒帶走。
可是這樣就會直接暴露薛軒,這一切將再無回轉(zhuǎn)之地,在黑袍人的追殺之下,薛軒無非也就是能多活個一天兩天罷了。
“誰要殺我徒弟?”
不得不說山長的脾氣在某方面竟和普道人有相同之處,反正喊出來的話都一樣,只見他瞬間就來到了普道人的身邊,凌空與黑袍人隔空對峙。
“南宮潁,兩個了,還有呢?”
見到山長出現(xiàn),黑袍人不驚反喜,看來是對自己的實力幾位自信,要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