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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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現(xiàn)在為第1號擂臺空間攻擂者】

　　【您已載入完畢，挑戰(zhàn)于一時間刻度后開始】

　　就在便裝青年“酣戰(zhàn)”自然神，引起觀戰(zhàn)空間一片驚嘆的時候，田筌芷悄然上場了。

　　“你好，尾行者小姑娘?！彼{月亮的話語在腦海中憑空出現(xiàn)。“你好像有話想對我說?！?p>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不是么?！碧矬苘魄妍惖纳ひ粲诤诎抵谢厥?，顯然，她被困在藍月亮通過某種手段制造出的環(huán)境中了，這種環(huán)境似乎規(guī)避了保護規(guī)則的限制，以至于田筌芷一進入就處于一片漆黑之中。

　　“你是說傳音？不不不，你誤會了?！彼{月亮的聲音溫潤而富有磁性：“不過是通過黑星分身留下的戰(zhàn)爭堡壘中的物質遠程操作系統(tǒng)利用神經細胞電位差刺激你的顳葉區(qū)域自發(fā)活動導致聽覺功能帶的周期性頻率振動，再進行對你大腦皮層H區(qū)進行選擇性激活等操作，就能達成類似空氣定向振動傳達聲波信息的效果了?！?p>　　“嗯哼?！碧矬苘撇恢每煞?，“時間應該已經過去一分鐘了，可系統(tǒng)提示沒響，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也不做】

　　這是全知問答能力給田筌芷的答案，這讓她陷入了迷惑。

　　什么也不做......也就是說系統(tǒng)提示本來就不應該響？

　　【是的】

　　“......”田筌芷眉頭微皺，旋即開口道：“好吧，我承認您的智謀深不可測，我連您的手法都琢磨不透，但......”

　　“哦，小姑娘，你可能又誤會了什么?！彼{月亮的聲音再次響起：“別被你的能力誤導了，你提問‘時間應該已經過去一分鐘了，可系統(tǒng)提示沒響，你是怎么做到的？’，這個問題本身可簡化為‘我是如何讓系統(tǒng)提示不響起來的’。因為你認為，無論什么能力都無法干涉系統(tǒng)。但是，這個問題本質上是錯誤的，因為系統(tǒng)提示早已響過。所以你的問題被能力理解為‘為何此時提示沒響’，能力就告訴你‘我什么也不做’，因為我確實什么也沒做?！?p>　　“你果然能讀心?！碧矬苘频馈?p>　　藍月亮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道：“嗯——如果你是這樣理解科技的話?！?p>　　“多余的話不說了，我是來做交易的。”田筌芷將話題拉回正題，有些自嘲地諷刺道：“當然，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想說什么了?！?p>　　套娃可還行。

　　“無意得罪，但是你想通過向我推銷你個人能力的方式獲得決賽的晉升機會的話，你又如何確信我會按你所想象的那樣成全你呢？”藍月亮回答道?！芭叮@樣對話是否讓你不太舒服？”

　　四周的黑暗開始消退，眼前是一處古色古香的書房，一名老者靜靜地坐在窗前，半個身子籠罩在窗簾的陰影中，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古樸的小提琴，緩緩拉動著，完美如數(shù)字公式一般的音符伴隨著他那精準而無誤的節(jié)奏一個又一個地飛舞而出。

　　“卡農?！碧矬苘普J出了藍月亮演奏的曲子?；蛘哒f，藍月亮營造的幻象人所演奏的曲子。

　　藍月亮沒有停下手中的演奏，閉著眼睛緩緩說：“是的，這是你當前情境下潛意識中最喜歡的曲調。順帶一提，我現(xiàn)在的形象和說話的音調以及環(huán)境，也都是參考了你的既有認知以及潛意識接受程度?！?p>　　“我最喜歡的曲子是LostRivers?！碧矬苘评淅涞馈?p>　　“......”藍月亮一曲終了，無奈地聳了聳肩。

　　田筌芷找了個看上去非常舒適的豪華沙發(fā)，摸了摸確認了有實體后坐了上去，開口道：“現(xiàn)在我們來談談交易的事情吧。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想要什么。我也能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你相信一也知道這一點。你無法通過腦控我來間接使用我的問答能力?！?p>　　“嗯——說說看?！彼{月亮走到房間另一邊，重新開始拉動他手中的斯特拉迪瓦里。

　　“你想找到造物主?；蛘哒f，創(chuàng)造你的人?！碧矬苘普f道?！岸夷芨嬖V你如何做到這一點?！?p>　　“光是這樣可不夠啊，小姑娘。”藍月亮偏了偏頭，讓肩膀和小提琴卡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

　　“不僅如此，我還能告訴你決賽的部分信息?！碧矬苘频溃斑@部分信息我是先前獲取過，之后又刪除了部分的記憶，所以你不可能知道它?！?p>　　“當然，就像我用這種方法讓你以為系統(tǒng)提示沒響起來一樣?！彼{月亮不可置否道。

　　“什......好吧?！?p>　　現(xiàn)在田筌芷知道為什么她“沒有聽到系統(tǒng)提示”了。

　　聽到了，只不過忘了。

　　“我能讓你見到棋手?！碧矬苘浦苯亓水?shù)恼f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p>　　“見到？”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好吧小姑娘?！彼{月亮手中頓了頓，隨即拉起了另一首曲子?！澳阙A了。順帶一提，這是我們的第一百三十二次談話?！?p>　　藍月亮重新開始拉動他那珍貴的斯特拉迪瓦里，優(yōu)雅而絕美的古老樂聲飄飄蕩蕩，穿透了層層厚實的墻壁，飄出了輝煌寬敞的豪宅愛敦閣，一直蔓延，一路飛揚，穿透了條條大道，飛躍了重重雪山，跨過了片片曠野，最后跨越了愛琴海的座座島嶼、歐亞大陸，一直飛到了地球的另一端......然后，那里也響起了同樣優(yōu)美的琴曲，那優(yōu)美的琴曲轉轉停停，宛如承載著人類全部信息的DNA雙螺旋圖譜，扶搖直上，穿透了萬里層云，一直......到那浩瀚無盡的星空盡頭。

　　一切盡歸于一首《卡農》。

　　然后，幻象消失了。

　　四周歸于死寂，唯有白色背景基調與漆黑戰(zhàn)爭堡壘留存。

　　【您現(xiàn)在為第1號擂臺空間擂主】

　　藍月亮自殺了。

　　“為什么？”田筌芷自言自語的問道。

　　【因為你成功了】

　　全知問答能力忠實的反饋著答案。

　　田筌芷剛剛解除肢體解答狀態(tài)，因為她知道，如果不動用這種手段，很可能與藍月亮談崩，導致自己死亡。

　　她在進入擂臺前給自己提的問題是：“說服藍月亮自殺，并讓對方為自己鋪路以使自己順利晉級決賽?！?p>　　然后使用身體作答。代價是很可能自己被困在永恒的解答中無法脫身，或者......自己還在解答狀態(tài)中？

　　誰知道呢。

　　或者說，誰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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