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與閻殺殿正處于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流光與閆殺殿兩人四目相望,四只眼睛里不是含情脈脈,而是仇恨怒氣,電光火石,接下來就是你死我活的狀態(tài)。
閆殺殿卻臉上帶著一抹不屑,眼神邪魅,他那虎牙不經(jīng)意間又露了出來,好像一只準(zhǔn)備好尖利的爪子,準(zhǔn)備咬人的黑貓。
流光眼中的火光沖天,他拿著燼滄,不覺又捏了捏手中的劍,燼滄早已饑不可耐,流光可以感受到燼滄的饑渴,血的誘惑力,在此時顯露無疑。
流光抿了抿嘴,他周身被一股黑氣包圍,眼睛滿是紅血絲。
“你入魔了!這把劍陰邪無比,你不是它的對手,你的身體會被它占據(jù)的!看看你周身的黑氣就是證據(jù)!”閆殺殿說道。
“我不管入不入魔,我都要用這劍殺了你!”流光對著閆殺殿怒吼道。
“真是個執(zhí)著的人!可是你師兄看不到,也聽不到,他不會知道是你救了他的!這樣值得嗎?”閆殺殿輕蔑笑道。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活著!不用廢話!快來!”流光大喊道。
“哈哈!好!我竟然有點喜歡你呢!”閆殺殿輕笑兩聲說道。
“我會殺了你!”流光大喊道。
流光拿著燼滄,閃現(xiàn)直閆殺殿面前,閆殺殿微微一笑,他的黑色指甲拍在了流光的左臉頰上,瞬間臉頰上有了一道血痕,流下了血。
閆殺殿轉(zhuǎn)動半身,他那黑色綢帶甩在了流光的臉上,待流光飛轉(zhuǎn)過身,閆殺殿早已瞬移到他的身后,閆殺殿的速度很快,比流光還要快。
大殿中好像來了一陣狂風(fēng),大殿中的物件四移,頓時變得天旋地轉(zhuǎn)起來,閆殺殿變成了一股黑旋風(fēng),那陣黑旋風(fēng)卷至流光身旁,流光此時被風(fēng)中的怪音攪得心神不寧,倒在地上,他捂著頭覺得腦子快要炸開了。
閆殺殿輕輕一笑:“知道八大門派為何全敗在我的手下嗎?就是因為他們受不了我岐山派的魔音,只要我放出魔音,他們都會在地上抱頭痛哭!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趕緊舉手投降,我還是會好好考慮給你在岐山安排個一官半職的!”
流光的鼻子和口中不自覺滲出了血,他痛苦大喊:“我絕不會敗的!你以為就靠這聲音就能打敗我嗎?不可能!”流光微微顫顫地站起,他靠自己的意志再次站了起來。
“真是個執(zhí)著的人!我更加喜歡你了!”閆殺殿笑道。
“可是我不喜歡你!我要殺了你!”流光提起劍,渾身的肌肉早已不是他的一樣,像是在全身隱藏了炸彈,隨時就會筋脈盡斷而死。
他周身的黑色越來越多,越來越盛,他的眼由紅色變?yōu)楹谏?,他提劍飛身于天,朝閆殺殿死命砍去。閆殺殿用劍相抵,兩劍摩擦之間擦出了火花,他們再次四目相對,以死相搏。
“力氣還不小呢!”閆殺殿笑笑。
“我要殺了你!”流光再次重復(fù)那句話。
流光用力抵住了劍,離閆殺殿越來越近,眼看著已經(jīng)接近發(fā)絲,閆殺殿不曾想到這個小毛孩竟然可以傷到自己。
流光仍舊沒有放松的意思,一點,兩點,燼滄霎時劃在了閆殺殿的額頭上,他的額頭上立刻流下了血。
“你竟然傷到我!”閆殺殿被逼至墻壁,他腳踩在墻壁上,一個躍然飛身,從流光頭上飛起。
流光以守為攻,轉(zhuǎn)變了形式。
“你小小年紀(jì),武功竟然這么強!但是你這武功不似穹蒼派!到底師承何處?”閆殺殿用劍一邊砍向流光一邊問道。
無數(shù)劍劈向流光,流光滑動手中的劍,他低下身一個橫掃千軍,劍身劃過閆殺殿的腰身,閆殺殿的衣衫被劃破,眼看著血漸漸浸濕了閆殺殿的衣衫。
閆殺殿摸了摸自己的腰身,眼神中露出一絲詫異。
“想知道我的武功師承何處嗎?那我告訴你!”流光大喊道:“是聶祖把他的武功全部傳授給我了!”
閆殺殿冷冷一笑,似乎了然于心:“聶祖的武功竟然在你身上!哈哈哈哈!原來這么多年,他都沒死!”
他有些許的癲狂。
流光看他心神不寧,此時一劍朝他砍去,閆殺殿一邊用劍相御,眼神絕然,一邊喃喃:“竟然是聶祖!”
流光的劍在此刻砍到了閆殺殿的左肩,燼滄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鋒利,流光可以感受到劍的欣喜。
閆殺殿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傷口,他拿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扔掉了劍,“凌空斷掌”朝流光飛去,流光的劍抵御不住這股掌力,一掌打在了流光的胸前,流光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淋漓,流光感覺身體中那兩股毒素又開始四處亂竄起來,五內(nèi)翻騰起來,翻倒在地,閆殺殿眼看不妙,他走到流光身邊,把了一下脈,他深邃的眼眸露出憂慮,他眉頭緊皺:“你五臟俱裂,你快死了!”
“不可能!我不會死!”流光捂著焚燒的周身,反駁道。
“你這傷是之前受的!竟然已經(jīng)傷成這樣!還敢來殺我!你現(xiàn)在讓我更加佩服你!不過看在你承了聶祖武功的份上,我決定手下留情,放你一馬!”閆殺殿笑道。
“我是絕不會死的!在殺死你之前絕不會死!”說完再次爬起來,用燼滄砍向閆殺殿,閆殺殿用兩指夾著劍:“真是個執(zhí)著的人!既然你還想戰(zhàn),那就繼續(xù)!”
閆殺殿覺得有趣,平生在他身下求饒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他看著他們求饒的樣子,第一次還感覺可笑有趣,但是看久了,也覺得有點膩了,無趣了。
今日這個小毛孩的確有意思,他那誓死不肯罷休的樣子,真讓人喜歡。
就在此時,崇禹帶著人沖進(jìn)大殿,崇禹看著流光與閆殺殿在那你死我活,流光看著崇禹,大喊道:“快帶師兄走!我在這擋著!”
崇禹朝他點了點頭,命人把舒亦云帶走了。
閆殺殿再次饑笑起來:“沒想到你還這么大義凜然??!我更加喜歡你了!不如就此加入岐山吧!我會讓你錦衣玉食,得到無上的權(quán)利!”
“我不要!”流光的劍刺向閆殺殿的眼睛,與眼睛只有一分的距離,閆殺殿的劍早就被扔在了地上,他無法用劍抵御,他用右手抓住了劍,劃破了他的手,流光的力氣很大,閆殺殿使勁全身的力氣,把眼前的劍扔在了地上。
“即使你會死也要殺我嗎?”閆殺殿問。
“殺!”流光用劍撐著身子,他的嘴巴里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把大殿的地面快要浸濕了。
閆殺殿一把抓起流光的衣領(lǐng),他看著眼前的流光大笑:“你最終還是打不過我!”正欲一掌解決流光,手剛伸出去,流光的燼滄竟然貫穿了閆殺殿的手。
閆殺殿氣急敗壞,一把把流光重重地扔在地上,就像是在扔蘿卜青菜一樣。
流光看到閆殺殿氣急敗壞的樣子,倒在地上大笑起來,笑得猖狂,此時一股逆向氣流讓他渾身不暢,他頓時感覺渾身冰涼,昏迷在地。
閆殺殿捂著手,他看到流光像是沒氣了一樣,走到他身邊用腳踢了踢他,看無動靜,笑了笑。
“剛才還龍精虎猛,現(xiàn)在怎么就跟死了一樣?”閆殺殿說道。
他手下之人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要怎么處理他?要把他扔在山中喂狼嗎?”
閆殺殿笑了笑:“這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的氣息尚存,雖氣若游絲,但還是有希望的!”閆殺殿蹲下身右手捏著流光的臉,笑道:“老子這么多年,就你讓我佩服!今日我看在你承聶祖武功的份上,便給你個機(jī)會,饒你不死,山中野狼兇惡,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過,我竟然希望你別死,你死了,這個世界上又要沒有東西讓我感到有趣了!”
閆殺殿站起身,朝手下人揮了揮手,手下人懂他的意思,把流光抬起準(zhǔn)備走,閆殺殿看掉落在他身旁的燼滄,他讓手下停止腳步,他幫流光撿起燼滄插進(jìn)了劍鞘,看著血流滿身的流光說道:“這劍還是放你身邊吧!當(dāng)武器用用,不用感謝我!雖然我是魔道!可不是小人!”說完朝手下人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山中的野狼兇惡,聞到了血腥味就更加饑腸轆轆,幾天不進(jìn)食會讓它們發(fā)狂,流光被丟至山中,聽著山間的狼叫聲,那幾個手下,嚇得趕緊逃離了,因為他們害怕一不小心也成了野狼的盤中餐。
流光感覺身上冰涼,他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像一個篩子,他沒有了力氣,沒有了知覺,但是他的意志告訴他:他一定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閆殺殿赤裸著上身躺在床塌上,他的冰肌玉骨被燭光照得熠熠生輝,他的手被他那黑色的指甲襯得更加透白發(fā)亮,他正在玩弄婢女的頭發(fā),頭發(fā)在他手指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不時撩起幾根放在鼻下聞了聞,他的左手上纏著白色的紗帶,紗帶被血染紅了些,但他似乎沒有再感覺到那么痛。
撩完了頭發(fā),閆殺殿他顫動著身軀,一邊微顫一邊輕喊,低沉沙啞的聲音讓人著迷:“詩織,你只能成為我的女人!”
江湖傳言,聽聞穹蒼派舒亦云已被救回,孝越已經(jīng)在床塌上修養(yǎng)半月,他聽得此消息立馬從床塌上爬起,他聽到這消息最先想到的人是流光,流光為了他幾乎殺光了越光派的人,為了為他承擔(dān)惡名,故意打傷了他,他都能知道,流光還是那個流光,既傲然絕世,又隨心而為。只是他為他做的太多,孝越此生都還不盡這段情誼。
這半月來,江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愈演越烈,什么屎盆子都往流光身上扣,什么流光為了搶奪穹蒼掌門之位竟然練魔劍,還入魔殺光了越光派的人,還有人竟然傳說陸笙笙肚子中的孩子是流光的,說那孩子是魔道之子必須除之,可怕的江湖,可怕的正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正道嗎?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要趕盡殺絕,即使陸笙笙的孩子真的是流光的,可是那孩子又對那些人做了什么嗎?有傷害他們嗎?為什么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比所謂的正邪更可怕的是人心。
孝越聽聞舒亦云已回穹蒼派,孝越不顧身上還未痊愈的傷,他立馬備了快馬奔赴穹蒼派,他想即使江湖傳的再不堪,只要舒亦云肯為流光說一句話,那流光定不會再被世人誤解,能就舒亦云回來的只有流光,那么只要奔向穹蒼派,自己也就可以見到流光了,無論他到底入沒入魔,他都是自己的摯友。
一粒糟糠
這么多年,閆殺殿也未曾忘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