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國主,西曙國國主派人送來一封書信?!痹破遄哌M(jìn)凝昭殿,雙手將書信呈給宮天珀。
宮天珀接過信,展開,上面寫著:
十一月三日為本王三兒子的生辰,還望東珀國國主賞臉,屆時(shí)攜長公主一同參加本王三兒子的生辰晚宴,本王不勝感激。
宮天珀明白,沐跡刻意提到了宮天蕓,定是有需要宮天蕓才能辦成的事。而這件事,只有可能是聯(lián)姻。
宮天珀看完信,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就叫辛兒拿著他的披風(fēng),冒著雪出了凝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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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冉,雪停了,陪我去找皇哥散散心吧?!睂m天蕓說著,順手拿起了掛在屏風(fēng)上的繡著紅梅的毛絨披肩。
可腳還沒踏出門檻,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宮天珀大步邁進(jìn)了凝莞宮的大門。宮天蕓連忙迎了上去。
“妹妹見過皇哥?!睂m天蕓拜了一個(gè)小禮。
“快起來?!?p> “妹妹正想去找你呢?!睂m天蕓說著,伸手撣去了宮天珀肩上殘留的雪花,“皇哥怎么也不等雪停了再來,小心得風(fēng)寒。”
宮天蕓帶著宮天珀進(jìn)了正殿,伸手解下宮天珀身上的披肩,遞給了雪冉。
“去,泡杯熱茶給皇哥?!?p> “是。”雪冉走出了正殿。
“皇哥這么急著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宮天珀沒說話,從懷里掏出信,遞給了宮天蕓。
宮天蕓詫異地望了望宮天珀,接過信讀了起來。
看完了信,宮天蕓微微一笑。她也知道,沐跡大費(fèi)周章的請她,定是西曙要與東珀聯(lián)姻,而她,就是沐跡看中的對象。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喜悅,許是要見到沐落曦了吧。
原以為宮天蕓會鬧著說不去,但見宮天蕓微微勾起的雙唇,宮天珀心里一喜。
“蕓兒,你這便是答應(yīng)要去了?”宮天珀問著。
“去啊,為什么不去?!睂m天蕓抬頭望著宮天珀,“我清楚自己是長公主,定是要與人聯(lián)姻的,倒不如早點(diǎn)嫁出去為好。這凝莞宮我已經(jīng)待膩了?!睂m天蕓一直笑著,心中越來越喜悅。
宮天珀望著宮天蕓的眼睛,從眼眸深處,似乎看見了——愛。
“莫非,你口中的心儀的男子便是西曙國的三公子沐落曦?”
宮天蕓低下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頰不禁泛起一陣紅暈。
看著宮天蕓嬌羞的表情,宮天珀原本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不知怎么,心里竟好不是滋味。
宮天珀拿起剛送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說道:“既然雪都停了,不如去云夢園走走吧,那里的紅梅都開了?!闭f著,拉著宮天蕓的手就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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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兒,沒想到你那么快就要出嫁了?!眱扇瞬⑴诺刈咴谠茐魣@的小路上。宮天珀的語氣不免有些失落。
從小到大,宮天珀就一直跟在宮天蕓的身后。她哭了,他就坐在一旁拿著手絹默默地等著;她開心了,他就陪著她笑;看見有人欺負(fù)她,她會拼了命地去救她。他為了她被罰過禁閉,為她挨過板子,為她掉進(jìn)過水里,為她受過傷……但無論如何,從七歲開始,宮天珀的心里就只有宮天蕓一個(gè)人,原本只是想保護(hù)她的那種沖動慢慢的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一種習(xí)慣。直至現(xiàn)在,他也一直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hù)著她。只是,他不知道,這份感情里只有親情亦或是愛情早已悄悄萌芽。
宮天蕓就要離開了,他不可能把宮天蕓永遠(yuǎn)地抓在手里。所以,他也是時(shí)候該放下了。
宮天蕓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宮天珀的手。他的手竟然冰涼的使宮天蕓為之一顫。宮天蕓抬頭望著他。
“小時(shí)候那次因?yàn)榫饶愣暨M(jìn)水里,之后便患上了風(fēng)寒。病好了之后,每到冬天,手就是冰涼的?!睂m天珀說。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回答宮天蕓。
“哥,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睂m天蕓伸出另一只手,將宮天珀的手緊緊地包住,或許她只希望能讓宮天珀的手有一絲溫暖,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
這么多年,宮天珀為她做了多少,她也一直看在眼里。當(dāng)她觸碰到那雙冰涼的雙手的時(shí)候,莫名地,她很心疼他。
“傻孩子,我是你哥啊,是你親哥!”宮天珀伸手摸了摸宮天蕓的頭,一伸手,將她緊緊的摟入了懷中。
“哥,你快放開,讓別人看見會惹閑話的?!闭f著,便要掙脫出去。
“別動,我只想抱一會兒,難道哥哥就不能抱妹妹了嗎?”隨即,抱著宮天蕓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我怕,以后再也不能這樣抱著你了。”
宮天蕓沒說話,任憑宮天珀抱著,她突然覺得,宮天珀的懷抱好溫暖。
不遠(yuǎn)處花叢的黑影一閃,雪冉連忙悄悄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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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雪冉站在帶著金色面具的男人旁邊。
“他們,是在干什么?”黑衣男子伸手指了指雪地中緊緊地?fù)肀е膬扇?,用力地壓制住滿腔的怒火,淡淡地說。
“今日國主冒著雪趕來凝莞宮,遞給了蕓主子一封信,署名是沐跡。”
“沐跡?什么事情沐跡不找人傳話,而是寫信?”帶著面具的男子詫異地問,只是目光卻一直凝視著不遠(yuǎn)處緊緊擁抱著的兩人。
“在下也不知道,不過似乎是有關(guān)聯(lián)姻的?!?p> “聯(lián)姻?”
雪冉放低了一點(diǎn)聲音,“嗯,蕓主子似乎喜歡西曙國的二公子,沐落曦?!?p> 眼前帶著金色面具的男人身子一顫。
“主人,您沒事吧?!毖┤搅ⅠR擔(dān)心地問。
“我沒事?!彪S即身影一閃,消失在了花叢中。
怎么會沒事,雪冉心里想著。從他成為她的主人那一刻開始,她便一直跟著主人,主人的脾氣自然也十分了解。就是好面子,脾氣也不是一般的倔。
她十歲失足落井,被主人救起的那一刻,她便只認(rèn)定他是她的主人。主人不僅救她,還教她習(xí)武,于是她誓死跟著主人,即使為主人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直至兩年后,她的武功已經(jīng)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的時(shí)候,主人把她安排在了宮天蕓的身邊。并且告訴她,即使是死,也要護(hù)宮天蕓周全。
在宮天蕓身邊這七年,她有時(shí)甚至認(rèn)為宮天蕓才是她真正的主人。每次主人見到宮天蕓與宮天珀在一起的時(shí)候,主人的身體都會顫抖,還有眼眸中根本掩蓋不住的怒火。她不是不知道,主人心里一直都喜歡蕓主子。只是主人不想說出來,他也不能說出來。
這么多年,主人的心里都只有蕓主子一個(gè)人。就連她的心意主人都看不見,但是她也不嫉妒蕓主子,因?yàn)?,她只希望主人好,只希望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