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落雅說完,身子就止不住地顫抖,宮天蕓看的出來,她這是極力忍著的了。
宮天蕓皺了皺眉,走了過去,拿帕子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繼而又是轉(zhuǎn)頭望了望沐落曦,不知他是否也有著一樣的感觸。
當(dāng)初沐落曦的母后剛將他生下來不久便沒了蹤影。之后又過了四年,沐跡將尚在襁褓中的沐落雅抱去了煜寧府,與沐落曦同住。直至沐落雅年滿八歲,才又住進(jìn)了暄寧閣。
其實相比之下,沐落曦起碼還見過母后,可憐沐落雅,竟連自己的親生母后都沒見過。原本以為她一只不問不說是不在意,可她內(nèi)心,卻比誰都要清楚。
一時之間,屋內(nèi)只剩下了沐落雅微微的啜泣聲。宮天蕓雖一只坐在沐落雅身邊,可眼睛卻一直望著沐落曦——這么久了,她已經(jīng)習(xí)慣為他擔(dān)心。
“明日申時,我們一同去看母后。”
沐落雅原本雙眸一亮,可隨即又暗了下去。
“可是我怕……”她怕她連自己的母后都認(rèn)不出。
宮天蕓握了握她的手,“雅兒莫怕,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許久,沐落雅才點點頭。
宮天蕓又轉(zhuǎn)頭望向了沐落曦,發(fā)現(xiàn)沐落曦正皺著眉不知在想著什么,她不禁心里一緊。
她其實不明白沐跡究竟為何會突然讓他們見他們的母后,沐跡的心思,她真的無論如何都猜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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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冉正在小廚房忙著,一瞥,便看見了血瞑的影子一晃。
她皺了皺眉,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之后便不敢耽擱,讓筱兒看著廚房,就趕緊回屋換了身衣服,又連忙出了門。
血瞑該是等了半晌,一見著雪冉來了便迎了上去。
“怎么了?可是主上出了什么事?”雪冉倒也焦急的很。
“不是,是主上有了任務(wù)給你。”
血瞑說著便拿出了袖里的那信封。
“我雖不知是什么事,但見主上將這信封交給我的時候那模樣,定是要緊的很!”
雪冉雖是舒了口氣,卻也是皺著眉趕緊展信來看。
上書:素靈請去了二十名血侍,雖不過是些小嘍啰,卻也是不能大意,定要護(hù)蕓兒周全!
我一同拿給你的還有我血玫瑰的令牌,從今日起你便是他們的小主人。違令者定斬!
雪冉看完,一雙眸子早已滿是嗜血的意味,她拿出了信封里那塊令牌,同她的眸子一般冰冷。
血瞑也見了那塊令牌,趕緊跪了下去。
“任小主人差遣!”
血瞑瞄了一眼雪冉的眼神,不禁一頓。
雪冉上次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該是一晚接了五個血帖的那次吧,冰冷的就像個嗜血成性的怪物。
他并非害怕,而是心疼。
“參見小主子。”雪冉快步走進(jìn)了金碧輝煌的殿內(nèi),倒于外面是兩個世界一般。
“起來吧。”雪冉坐在了主位上,“相比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我是你們的主人。”
“是!”
“雖然這里不是東珀國,可也不是你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猛的,雪冉一怒,“雖然我是小主子,可我也是你們的主人!若是有人壞了規(guī)矩,就莫要怪我不顧同門情分!”
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平日里見雪冉在主人面前百依百順,原本以為她是溫柔的女子——畢竟她是這殿內(nèi)唯一的女子,可如今看來,雪冉發(fā)起狠來,倒也有一種主人的風(fēng)范。
“呵……”雪冉看著人群里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人,不禁一聲冷笑。
隨即從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手里把玩著,“看來是要和主上說說,清清理理門戶了?!毖┤秸f著望了望四周的紅玫瑰,“這西曙的紅玫瑰倒是沒東珀開的艷?。 ?p> 自然也是有幾個膽大的,不服雪冉,望著位上的她滿臉的不屑,其中還有一個人站了起來,“就憑你還想統(tǒng)領(lǐng)我們?!怕是還不夠格!”
“呵……”雪冉一臉笑意,望了眼站起身的那名男子。不過一瞬,那雙眼便滿是冰冷,仿佛冒著寒光。
那男子一顫,又是一瞬,雪冉起了身,用力一躍,越過眾人,徑直出現(xiàn)在了那男子的面前。雪冉一手攥住那男子的衣領(lǐng),用力一甩,男子便重重地摔在了一旁的金色柱子上,邊上的玫瑰劃破了他的衣袖和臉頰。隨著一陣猛烈的咳嗽,一灘鮮血活生生地吐到了地上,格格不入地讓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雪冉的眸子不知何時又是之前那一抹笑意,站在那,饒有興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男子。
跪著的眾人也是嚇得不淺,不過卻也是明白了一件事——她雪冉的功夫絕不在這任意一人之下。
倒地那男子雖是口吐鮮血,卻仍舊一臉憤恨地盯著雪冉,隨即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直勾勾地就朝著雪冉刺了過來。
血瞑一驚,剛想上去護(hù)她,卻見雪冉冷冷一笑便輕易地多了過去。那男子見撲了個空,反應(yīng)倒也快,轉(zhuǎn)個身就又朝著她奔了過來。
雪冉這次沒躲,不過一只腳就踢掉了那男子手里的匕首,又是一只腳直直地揣上了那男子的胸口。
頓時,地上又是一灘鮮血。
雪冉不知道何時拾起了那男子原本拿著的那把匕首,又是一瞬,雪冉毫不留情地剜下了那男子右肩的血玫瑰的印記,一聲痛苦的慘叫響徹整個大殿,緊接著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循聲望去,那名男子早已倒在了血泊里,而那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了那男子的心臟。
雪冉微微勾唇,拍了拍手,“時辰不早了,各位回去吧!”說罷,便走出了正殿。
血瞑看了眼眾人,也隨著雪冉出了去。
一人望了望那具流著鮮血的尸體,緩緩開口說:“要……要不我們還是別去干那差事了,若是被主上知道,定要我們的命?!?p> “一人可是一千兩?。∑饺绽镂覀兘右谎膊贿^才一百兩!況且主子一直在東珀國,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會知道?!?p> 先前那人想了想,之后便沒再說話。
畢竟,一千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那兩人的話血瞑聽的真真切切,他冷笑了聲,“倒是不自量力!”
不知什么時候,那具流著鮮血的尸體早已面無血色,而他身旁的玫瑰,更是妖艷,就如同那殷紅的鮮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