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狹小的房間里堆滿了雜物,墻壁老舊的壁紙脫落了一些,大概是潮濕的原因,生出了一些霉斑,一女孩蜷縮著身子,不安地睡在破舊的床上,冷汗連連,臉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慘白,皺著的眉頭讓人揪心。
而她身旁有一只臟兮兮的貓,爪子上有暗沉的血痂。
突然,女孩醒了。
一開始迷茫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和警惕。
“我死了還是活著?”穿到女孩身體里的唯兮從床上爬起來,摸了摸心口,沒有痛沒有傷,甚至沒有任何疤痕,就像她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只是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很久似的。
唯兮隨后摸著發(fā)霉的被子皺了皺眉,這真實的感覺,她是真死了嗎?
唯兮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穿著一件洗得泛黃的皺巴巴的白裙,劣質(zhì)的布料磨的唯兮渾身不舒服。
她起身,看了看小玻璃窗前的自己,和之前不一樣,身子更加瘦弱了一些,身高矮得和個小蘿莉似的,沒有以前她那嬌媚樣,不過這張臉依舊是她那張臉,沒有任何區(qū)別,而寬大的裙子穿在這身上就和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的。
她皺了皺眉,自己這是到哪了?按自己那情況也不可能救活啊,再者這地方的東西也不太一樣,很多她都沒見過。
唯兮環(huán)顧四周,只覺得陰暗潮濕,死氣沉沉的。
“凡人,你可算醒了——救命?!蔽ㄙ獗粐樍艘惶?,回頭才發(fā)現(xiàn)那張小床上還有一只瘦骨嶙峋的貓,原本白色的毛發(fā)已經(jīng)臟得和黑貓一個樣了。
貓在說話?這個念頭一下子就被唯兮排除掉了。
不過還有誰呢?
唯兮奇怪得環(huán)顧四周。
“別看了,就是本皇!”唯兮見著原本奄奄一息的貓發(fā)出了喵的聲音,奇怪的是這在唯兮的耳朵里卻成了人話。
唯兮兩只眸子死死盯著床上看著貓兒,不可置信地問了句:“你在說話?”
貓兒抬了抬眼皮,給了唯兮一個蔑視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然后輕輕地點了點貓腦袋。
唯兮按耐住心頭的驚濤颶浪,道:“你怎么會說話?”
原本虛弱的貓鼓足了力氣,驕傲地揚了揚頭,“沒見識了吧,凡人就是凡人,想你也不認識本皇,算了,也算你的榮幸,能夠就救本皇一次也是你上輩子的造化?!闭f著它哎呦一聲,翻過身子,又自顧自地說道:“快幫我包扎,爪子疼,還有幫我拿點吃的,修為退了,就開始會餓了。還有等會給我按摩按摩,穿個時間壁壘,累死本皇了,還有啊……”
還沒等這貓說完,唯兮字正腔圓地一臉認真回答道:“不幫!”管它是誰,她現(xiàn)在想知道自己是誰,女孩雖然臉和她一模一樣,但她知道這身體不是她的。
況且這貓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再者它能說這么多話,也不像是會出事的樣子。
“這就好……”貓突然感覺不對勁,立馬一副驚異的表情,道:“大膽,能幫助本皇是你的榮幸,你還敢不幫?!?p> “榮幸又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衣服穿,有什么用?”唯兮攤攤手道,白了個眼,她像是那種好心人嗎?真是想多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比她還自以為是的貓。
唯兮只覺得神奇,來到這么個奇怪的地方,還能聽懂貓說的話,不知道是她幸運還是倒霉了。
阿鬼和唯兮相視良久。
“哇,你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凡人,本皇救了你,你看到本皇受難,你還不幫!”小貓立著三條腿在床上蹦上蹦下,被子和床墊上留下了一個個黑乎乎的貓爪印。
一聲聲貓叫傳得老遠。
唯兮就靜靜看它嚎叫,理都不理,只是四處走動看來看去,越看越驚奇。
突然,
“賤丫頭,你這兒怎么有貓聲?你帶貓回來了?!”鄧善熙用那只帶著玉鐲和金戒指的手用力拍打著門,喉嚨像是裝了喇叭似的,聲音那叫一個嘹亮。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一人一貓嚇到了,只聽到聲音越來越大,隱隱傳來開鎖的聲音。
唯兮來不及想太多,只能隨機應(yīng)變地開門。
門開了,鄧善熙一只手也沒了著力處,向前傾去,身子晃了晃,抬眼就看到那個讓她覺得難堪惡心的女兒唯兮。
唯兮倚在門框上,臉色依舊蒼白,像是大病初愈,白色的裙子飄飄,一頭凌亂的青絲散下,當真和恐怖片里的女鬼沒什么兩樣。
“怎么,看著我干嘛?傍晚打你還委屈了?!编嚿莆跆种钢ㄙ猓持付伎熘傅轿ㄙ饽X門上來了,腦袋又止不住地往房里探。
只不過一直被唯兮擋著,沒看出個結(jié)果來。
“你是不是藏貓了?我剛剛怎么聽到貓聲?!编嚿茻浺缮褚晒淼卣f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要起來了,她可是最怕貓的,也最厭惡貓的,不然也不會不顧著這么晚了來唯兮這里鬧。
唯兮看人來者不善,被人用手指指著有些不悅,只是還沒搞清情況也不好做什么。
唯兮瞟了躲在床底下瑟瑟發(fā)抖的“大人物”,真是一點沒有剛剛命令她的氣勢。
“沒有?那我還聽到你房間的貓聲,你是覺得我耳聾不好使嗎?!”
唯兮冷笑,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鄧善煕見著唯兮冷冷地看著自己,就渾身不爽。
自己費盡力氣罵她,結(jié)果她卻半點反應(yīng)都不給,當真是和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一樣。
也就是這時候樓道里又傳來嗒嗒的腳步聲,
“唯兮,你這大半夜先是吼魂,又和你媽吵這么大聲,成心不想讓我睡了是吧?不知道我明天有比賽嗎?”林雨心穿著一件昂貴的白色絲綢睡衣,踩著可愛的粉色拖鞋從走廊盡頭走來,高傲得像一個公主,看著唯兮和鄧善熙眼里盡是不屑和輕蔑,語氣很沖。
而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雨心啊,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原本氣勢凌人的鄧善煕立馬變得慈眉善目,轉(zhuǎn)頭,就繼續(xù)說:“賤丫頭,還不和雨心道歉!”
“我道歉?”唯兮覺得可笑。
鄧善煕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認定唯兮會乖乖道歉。
唯兮卻不搭理她,只是一直打量著林雨心身后的中年男人,看穿著,這應(yīng)該是一家之主。
“夠了!你看看你的樣子哪里有林家夫人的一點樣子!”男人突然開口道。
鄧善煕嚇得立馬噤了聲。
“瑞華,我這不是怕唯兮養(yǎng)貓打擾到雨心嗎?這種東西爪子可利了,要是抓壞了什么東西多讓人心疼?。 编嚿茻浾f著。
林瑞華沒有理她,只是看向唯兮那邊,道:“你養(yǎng)貓了?”
唯兮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xù)搖頭,表示沒有。

二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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