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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第三十六章 我家徐教授說玫瑰花不適合我

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喵喵喵喵柒 3795 2019-10-18 19:34:16

  2015年10月14日,星期二,宜會親友,忌嫁娶。

  如果說2008年8月19日這天,是二十六歲的顧南城毀了十八歲的蕭清然。那么七年后的今天,便是二十六的歲的蕭清然給了三十三歲的顧南城一場回絕。

  并無報復之意,事后也并無任何快感。只是,極力想要與顧南城劃清界限罷了。

   10月13日本是蕭清然答應他搬進郊外別墅的日子??僧斔婪鈿⒘罱獬男侣労?,他知道她便會食言??伤琅f期待。從早上一起來,便親自打掃屋子的各個角落,將她的房間全部換上她所喜歡的裝飾,就連屋里的一朵裝飾小花也是她所鐘愛的桃花。

  冰箱里面買好了她愛好的食物。廚房的櫥柜里全是她喜愛的零食小吃。甚至那些包括那些他覺得并不衛(wèi)生的東西。他都可以買給她,甚至陪著她一起吃。

  從日出等到日落,別墅的門鈴始終沒有響起。就連一條短信也沒有。

  他知道,她食言了。第一次對他食言了。

  以前的蕭清然是最聽他話的。

  電話打過去,被掛掉了。

  再打,依舊被掛掉。

  短信,發(fā)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他的瞳瞳變壞了,學會了叛逆,竟然不聽他的話了。

  罷了,調(diào)皮是小孩子的天性。他不計較,只要她回家便好。驅(qū)車前往電視臺。

  至于李局長那邊,他自會秋后算賬。

  自從封殺令取消后,《東州名人》的節(jié)目便被重新提上了日程。至于夜間電臺,歐麗的意思她就不要再回去了。以后就專心做好主持人便好。

  對于下周即將重新開錄,迫在眉睫是嘉賓的選取。之前聯(lián)系過好幾個嘉賓,但因為蕭清然的緣故,大家都不愿參加。以至于整個組對她都不待見。因為她,大家加班加點的工作到頭來卻是無用功。任誰心里也過不去這個坎。

  意見最大的要屬制片,直接將手中的資料往會議桌上一甩,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知我們的蕭大小姐有何人選?。俊?p>  人選她不是沒有。就是前不久剛回國的著名建筑師XU??墒?,除了業(yè)內(nèi)人,幾乎沒有人見過XU的真面目。對于,這樣一個連長相都不清楚的人,還真不得知道該如何去請。

  這時,有人緩緩開口,“蕭姐,你何不用唐伶的名義去聯(lián)系一兩個富商幫你救下急?!笔峭诳?。

  有人跟著符合,“這主意不錯??偙裙?jié)目開天窗好啊。”

  其他人的言語,她當聽不見。只是給制片說道,“XU怎么樣?”

  言語一出,全都驚訝了。

  制片喜出望外,“你認識XU?”

  “不認識。”

  驚喜瞬間轉(zhuǎn)為失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便說了句散會。

  蕭清然似乎有了股莫名的狠勁,來了句,“如果我能請到XU呢?”

  “你請到到嗎?哼?!?p>  同事看她的眼神都裝作嘲笑,那是不自量力。

  跟顧南城碰上是在電視臺外面。正值下班高峰期,門口全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那輛寶馬就這樣醒目的停在電視臺門口。她記得上高中的時候,聽見同學們之間的戲言。說BMW是一個男人成功的標志,代表著事業(yè),金錢,女人。她當時在心中到了一聲膚淺。隨后顧南城的形象便浮現(xiàn)在了腦中,那個時候的顧南城事業(yè),金錢都有了。唯獨缺了那個W。

  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顧南城的那個W會是什么樣子的。風情萬種?出水芙蓉?亦或許小家碧玉?所有類型的女子她都幻想了一邊,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世間沒有一個女子能與之相配。直到長大后,她才明白,那不是配不上。那是源于她的私心???,當她剛剛明白自己的私心與嫉妒后,他便摧毀了她心底隱藏的少女心思。

  他們之間未開始,便結(jié)束了。一夜的傷,此生陌路的開始。

  這次,她上了車。她不想被別人詬病他與她的關(guān)系。不想因為他,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東州市第一中學背后的小吃街。此時人聲鼎沸,每家小店都擠滿了穿著校服的學生,他們笑顏如花,訴說著有關(guān)青春的話語。偶爾可見情竇初開的男女手牽手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顧南城始終護在她的身邊,就如同那年他始終會護她周全。

  突然,一輛送貨的三輪車緩慢的在這條擁擠的道路上前行,不停的按著喇叭。當三輪車走到她身邊時,他迅速地擋在了她的旁邊。一身名貴的衣服三輪車后面貨箱上的翹起來的鐵皮撕破了一道口子。以至于顧南城整個人順著往前面倒。

  好在,蕭清然及時的拉住了他,才不至于狼狽的跌倒在地。

  三輪車司機停了下來,一臉歉意的問道,“先生,你有沒有事?”

  顧南城擺擺手。

  “對不起,對不起?!彼緳C一味的道歉。

  “沒事。”

  司機指了指顧南城的衣服,一看對方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這一身衣服怕是他累死累活干幾個月也賠不起的??山K究是自己的車子把人家的衣服給刮壞了,不賠他又心有愧疚,“你的衣服?”

  “不礙事?!?p>  司機使勁的點頭道謝,“謝謝,謝謝?!?p>  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當年的顧南城,謙謙君子般,在任何場合不失禮節(jié),對人對事都抱著三分善意。

  因為一出小小的事故,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兩人身上,其中不乏有認出兩位的同學。

  女生看著顧南城,是傾慕;男生看著顧南城,則是崇拜。不一會已經(jīng)有不少人拿出手機在拍照了。

  面對那些小小的鏡頭,顧南城的眉目間全是不悅。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語氣是溫怒的,“把你們手機里面的照片全給我刪了?!?p>  他繼而說道,“如果今天的照片流露出去。我顧南城將對其追究到底。”

  只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那里驚得住這般恐嚇,全都紛紛刪除了手機里面的照片。

  再看他,那里還有剛才的善意。她笑笑自己,一時的恍然竟讓自己錯愕。

  最終兩人在一個混沌攤前坐了下來。蕭清然只點了一份混沌,她知道顧南城是不會吃這些的。因為不衛(wèi)生。

  待老板將煮好的混沌端上來的時候。顧南城問,“一碗?”

  “我只點了一份?!?p>  她從桌子上的筷桶里面抽出一雙筷子,正準備吃起來。那碗混沌卻被顧南城徑直端到了自己面前吃了起來。

  “那是我的?!?p>  “我知道啊。誰叫你沒有點我的。”

  無奈,蕭清然只得再點一份。

  那碗混沌,他吃的很干凈,甚至把添加了很多味精的湯都喝的一干二凈。她記得,他是從不吃這些雞精味精的??粗莻€見底的碗,心底涌起一股無言的疼痛。

  混沌剛好端上來,熱氣鋪面。在涼風兮兮的秋天添了幾分暖氣。夾起一口餛飩,吹掉上面的熱氣,入口味道遠不及當年。努力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了。想吃的是當年的味道,如今怕是再也尋不到了。

  “怎么不吃了?”

  “飽了?!?p>  出了小吃街,便是東州市第一中學大門口。他們此時站的位置正是在保安亭的外面,也就是當年顧南城每天接送她上下學的地方。

  保安亭里面的大爺探出頭來,“這不是清然哥哥嗎?”時隔多年,沒想到大爺還是那個大爺。

  顧南城朝著大爺點頭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轉(zhuǎn)過頭,想要去牽她的手。在觸碰到的一瞬間,她及時的躲開了,“我先回去了?!?p>  “清然,你答應了我的?!闭f的自然是搬到他別墅的事情。

  “顧南城,執(zhí)拗傷人傷己?!?p>  他拉著她的手,眼里三分期許,七分失落,“我只要你回來。”

  推開他的手,“你知道剛才那碗混沌為什么我不吃了嗎?”

  “不是因為飽了。而是因為味道變了?!?p>  那碗味道變了味的混沌何嘗不是他與她。找不到味道一樣的混沌,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時間從指間慢慢的流逝了,包括那些讓人或喜或悲的過往。

  “我們不回去。我們重新開始。”他的眼中燃著某種希望,那是一種渺茫而不真實的夢境,“你看,我剛才把混沌都吃完了?!边@一句,十足像一個小孩惹了生氣的父母,在討要父母的關(guān)愛般。

  這樣的顧南城,讓她心生一絲憐惜。但她清楚,這跟愛無關(guān)。

  認真愛過的人,不應該計較。她相信曾經(jīng)的自己是真的想要陪他一直走下去,也相信他是傾盡了他的全部力量愛自己。她也明白,他們都不是圣人,誰都會犯錯。可,這個錯,太大。她可以不計較,卻無法做到原諒。

  曾經(jīng)在這七年的時間里,她無數(shù)次的問過幾次,“如果顧南城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待你仍是之前的千般萬般的好,你是否會原諒?你與他是否會有來日方長?”

  可每次爬上腦海的不是答案,而是七年前的那場狂風暴雨。她知道,她原諒不了。她原諒不了的或許不是顧南城對她的傷害,而是顧南城摧毀了她活下去的最后一絲念想,摧毀了她心目中那個溫爾文雅的南城哥哥。

  南城哥哥沒了,蕭清然也沒了。一夕之間,他們從親密走向了陌路。人生的變化無常,她想也不過如此。

  “我曾經(jīng)喚你南城哥哥,如今喚你顧先生。你我已然陌生?!?p>  陌生二字是冰冷的,他的眉目間受了涼,墨黑色瞳里的光從溫熱到冷卻。

  不知何時,一直待在保安室的大爺走到了兩人之間,拿出一束花遞給顧南城,“小伙子,追女朋友怎么沒有花呢?”語氣有些可愛。

  臨走時拍了拍顧南城的肩,搖搖頭嘆息道,“哎,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還不如一個學生開竅呢?”這花,是大爺今天從一位高一男同學的手里收繳上來的。一大早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大搖大擺的走進學校。實在是與學生身份不相符?,F(xiàn)在的學生,不好好讀書,一天竟想著談戀愛?,F(xiàn)在的學生,不好帶啊。

  未等顧南城將花遞給她便開口了,“顧先生,我家徐教授說玫瑰花不適合我。”

  “你家徐教授?呵呵?!毙Φ难劬Πl(fā)酸,落了淚。他終是把她弄丟了。懷里的那束玫瑰花就如他的心情一樣,哪有早間的向陽,花枯萎了,心情也落寞了。

  記得,她有次跟自己鬧別扭。她剛學會騎自行車,非要獨自騎著往大馬路上走。為了她的安全,他不許,硬是把自行車鎖了。她便跟他鬧了整整三天的別扭,他說什么都不理他。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給她買回一份鍋貼洋芋。她高興地像個孩子,接過那碗小吃,笑的一臉燦爛,“南城哥哥最好了。”

  一份兩塊錢的鍋貼洋芋便哄好了她的壞心情。今天,八塊錢的混沌,外加一束額外的玫瑰花,她的壞心情依舊在。他知道,她的壞心情,他是哄不好了。她也不會挽著他的手臂說上一句,“南城哥哥最好了?!?p>  他們之間不是回不去,而是無法重新開始了。

  那段被他遺忘的過往在她的身體里面下了一場雨,雨在她的身體里面發(fā)了霉。七年前,滋生出來的霉味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了質(zhì),永遠退出了保質(zhì)期的紅線外。

  看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的背影,悲傷在他的心底肆意橫流。他想,人怎么就學不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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