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他這下莫北唐這下用了七分力氣,可那人偏生好像不覺痛,依舊只是垂著頭,伸手尋到另一只杯子又要繼續(xù)去倒酒。
“陸離!你他么是瘋了是不是?”
無端端地把他叫過來就是讓自己來看他的笑話?
這時候陸離終于有些反應(yīng),緩緩掀起眼簾抬眼看向他,那樣的眼神,掙扎痛苦又絕望,莫北唐心驚了下,連忙湊著蹲在他跟前,雙手揪著他解開的襯衫,急道:“怎么回事?”
湊得近了,莫北唐又發(fā)現(xiàn)他雙眼都是通紅的,應(yīng)該是一直在強忍著情緒。
陸離皺著眉撥開他的手,“別問,叫你來只是想你陪我喝兩杯。”
“喝死你得了。”莫北唐故意啐了他一句,裝作輕松地坐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一邊伸手倒酒。
“呵呵,”陸離壓低著聲音呵笑,聽不出來是真心想笑還是嘲諷,“要真能喝死也就好了……”
他其實挺想知道的,如果他死了,那女人會不會真的心痛,單單只為他而心痛。
后面這句是他輕飄飄說的,卻沒想莫北唐還是聽到了。
“你瞎想些什么鬼玩意兒?”莫北唐突然想起自己拍到的那張照片,心中頓時明了,“是她?是她把你搞成這個樣子的?!”
“不是?!标戨x否認(rèn)得極快,情緒也未曾有多大的波瀾。
莫北唐的作風(fēng)他太了解了,如果他說是她,莫北唐非得整死她,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不管他是不是要護(hù)著她,莫北唐都會用盡手段去整她。他多固執(zhí)啊,陸離勾起絲絲笑意,嘲諷地想,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總要在同一棵樹上死了一次不夠,再死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無法翻身無法超生。
莫北唐正要追究個透徹,正當(dāng)這時候,敲門的聲音響起來了,莫北唐心焦得厲害,厲聲喝道:“進(jìn)來?。 ?p> 敲敲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敲門!
侍應(yīng)生端著酒進(jìn)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這兩人面色陰沉得太過恐怖,他說話都在發(fā)抖:“莫少,您要的白蘭地?!?p> “行了,你放下就出去吧。”
說話的是陸離,莫北唐就在爆發(fā)的邊緣,要是他再不出聲,估計那侍應(yīng)生不僅得挨罵還得挨一頓打。
“是……謝謝陸總。”
那侍應(yīng)生迅速地將酒放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了出去,出了門,他才靠在墻壁上重重喘著氣,還好,還好溜得快……
“你在那偷什么懶?七號包廂的客人讓你送的甜品你送了嗎?”
侍應(yīng)生連連應(yīng)了兩聲,心中卻難免升騰起一種憐賤的悲哀了,為什么這世界上有的人就可以呼風(fēng)喚雨,而有的人卻永遠(yuǎn)只能窩在那狹窄的不能見到陽光的角落呢……
老天爺啊,你真不公平……
陪舅母吃完飯以后,三人又坐在包廂里嘮了會家常,權(quán)當(dāng)是飯后歇歇了,茶飯盡了興,蘇清甜把賬結(jié)完,從餐廳里出來和其他兩人碰面。
“今天讓我媽在你那兒睡。”林鑫用手肘戳了戳她的,狀似商量道。
她倒是沒什么意見,不過這還是要看長輩的意思,她攙著舅母的胳膊,“舅媽,您覺得呢?”
“也行,咱們也好多年沒同床睡過了,今天你就陪著舅媽睡一晚?!?p> 聽到舅母邀請自己同住,蘇清甜的表情頓時就有些僵硬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想到陸離還在家里等她,如果她今晚上不回去,估計他是真的會發(fā)大脾氣了。
李秀英見她這樣忙問:“怎么啦?甜甜,你臉色不大對勁的樣子。”
“沒什么沒什么,”她并不想舅母為自己擔(dān)心,于是裝作開懷地笑了笑,“那就這樣吧?!?p> 待會兒和阿離打個電話說清楚好了,早知道林鑫不是管她要錢,她就應(yīng)該和他說清楚,可是誰知道林鑫那么貪心的人會不會打阿離的主意?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