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承衍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幾個丫鬟小廝躲在一旁偷笑,院子中央地上一個被打的像豬頭一樣的人形物體不住的哀嚎打滾,開著門的房間里,北唐墨染正在給顧北月擦手,顧北月盯著北唐墨染傻笑,北唐承衍心里滿是疑問,但是沒有人來告訴他這是為什么,正在哀嚎的隨從僅剩的一只眼睛眼角的余光撇到了北唐承衍,頓時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樣,滾到北唐承衍腳邊,用他還沒有折的一只手抓住北唐承衍的衣擺口齒不清的告狀求救,本來不耐煩的北唐承衍他的聲音,這才認出這豬頭一樣的人竟然就是他安排在北唐墨染身邊的那個隨從,北唐承衍吃了一驚,本想問是誰膽子那么大敢打他的人,一抬頭看見屋里充耳不聞窗外事的倆人,心里明了,溫潤如玉的北唐墨染自然不可能跟一個隨從一般見識,能夠毫無顧忌對他的人下手的,只有那個明明毫無官職卻令皇帝都另眼相看的顧北月了,北唐承衍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抬腳走進了屋里,還沒待他發(fā)難質(zhì)問顧北月為什么打人,顧北月倒是先發(fā)制人的懟了他一頓:“你的狗不長眼壞我的好事,你這個主人也來壞我的好事,果真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會有什么樣的狗??!”氣得北唐承衍臉色黑得像鍋底,但是他是皇子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能跟顧北月這種潑皮無賴一般見識啊,因此只是回了一句“管好你的嘴,小心禍從口出!”之后就不準備搭理顧北月了,可是顧北月是誰呀,怎么會輕易放過他呢:“管好你的狗,小心哪天我請你吃狗肉火鍋喲!”
北唐承衍:“你.......我皇弟芝蘭玉樹怎么會....怎么會跟你這種人為伍?”,北唐承衍之前見到顧北月的時候是存了想要拉攏他的心思,因此故意示好,但是他并不知道顧北月已經(jīng)知道了他曾經(jīng)派人來刺殺北唐墨染的事,因此在幾次刻意接近都被顧北月懟了回來以后,高傲如北唐承衍,從小眾星拱月,哪里受得了這份氣,自然也就放棄了拉攏顧北月的心思,自從上次撕破臉以后再見面就沒有必要裝什么親近熟悉了,更何況此刻顧北月還得理不饒人的懟他,他自是更加不用給顧北月好臉色,只是他做不到顧北月那樣毫無顧忌的罵人打人,于是轉(zhuǎn)換政策,將戰(zhàn)火燒到一直作壁上觀笑看風(fēng)云的北唐墨染身上,看似夸了北唐墨染,其實把他們兩個一起罵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北唐墨染白瞎了一幅好相貌,竟然喜歡顧北月這種粗俗不堪的人,這句話一出,顧北月還沒怎么著,北唐墨染不樂意了,說他可以,說顧北月,不行!只見他緩緩?fù)鲁鰩讉€字:
“我覺得我的月兒挺好的,哪哪兒都好,我北唐墨染身為北唐太子,一般人自是入不了我的眼,能入我眼又深得我心的人,自然是這世間最好的人!”
顧北月簡直要為北唐墨染拍手叫好這家伙懟人的功夫簡直就是出神入化,殺人不見血啊,北唐承衍最在意什么,肯定就是他的身份啊,北唐墨染一天不死,他就永遠只是北唐國的皇子,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才是皇位繼承人,哪怕北唐墨染如何不受待見,哪怕北唐墨染成為太子是為他受過,只要他活著一天,北唐承衍就得受著這尷尬的身份限制一天,太子之位,簡直就是北唐承衍的心病,卻被北唐墨染如此直白的用身份壓了他一頭,此刻他心里全是憤恨,這太子之位本來該是他的,卻全然忘記北唐墨染當太子是為了替他來南唐當質(zhì)子的,這還是北唐墨染第一次用他的身份說話,顧北月心里暗暗給北唐墨染鼓掌,北唐承衍氣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只得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皇弟品味真是與眾不同”就此作罷!北唐墨染不想跟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問他所來何事,北唐承衍黑著臉說來是因為他要回北唐過年了,父皇母后掛念他,已經(jīng)派人送信來催他,讓他趕緊回家過年之類的顯擺的話,哪知北唐墨染不為所動,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那你還不走??再耽誤就回不去了”,顧北月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北唐墨染順手遞了一杯熱茶給顧北月,北唐承衍臉色更黑了,轉(zhuǎn)頭又將怒火對準顧北月:“顧公子,我還沒問你,今日為何對我的人下如此狠手呢?”
顧北月:“看他不爽很久了,今日一時沒忍住,就把他給揍了,怎么,你要為他報仇?來吧,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一份年關(guān)大禮包,就怕到時候你那親愛的父皇母后認不出你喲,哈哈哈......”北唐墨染也跟著笑出了聲!
北唐承衍自知自己打不過顧北月,又知這家伙向來有恃無恐,根本不會顧及他的身份,若真是被他打了,想到門外停止了哀嚎已經(jīng)暈過去的隨從,北唐承衍終于冷靜下來,強迫自己不再搭理顧北月,他今日來就是最大的錯誤,不過想到他此行的目的,他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個冷笑,顧北月瞬間一寒,直覺告訴他北唐承衍又憋著壞呢,果然只見北唐承衍一掃剛才的敗勢,一臉得意的道:“哼,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今日來是為了送你們一份大禮,至于是什么,你們很快就知道了,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太高興,另外,此次回北唐,我會讓父皇廢掉你的太子之位的,今日的北唐可不是當年戰(zhàn)敗的北唐了,到時候你這個廢太子就........哈哈哈”伴隨著張狂的笑聲,北唐承衍走出了院子,顧北月大喊一聲站住,然后一腳將地上的豬頭踢到北唐承衍腳邊,狠厲的說:“帶走你的狗,否則我就殺了他給你做狗肉火鍋,追到北唐也要讓你吃了!”北唐承衍一陣惡寒加惡心,最后還是吩咐人帶走了隨從,不是他善待下屬,是他相信顧北月會說到做到,他可不想大過年吃什么人肉火鍋,想想就惡寒!
北唐承衍走了,他沒說完的話卻縈繞在顧北月心頭,如果北唐墨染的太子身份被廢了,那么北唐也肯定不會讓他回去,他的存在會提醒北唐皇帝自己國家的恥辱,如果留在南唐,一個被廢掉的太子,毫無價值可言,人人皆可辱之,甚至連住的地方也要被收回,那時候的北唐墨染要多尷尬又多尷尬,一想到這,顧北月就止不住的擔憂,北唐墨染倒是看得很開,還安慰顧北月:“好了,月兒不必擔憂,不是太子又如何,不是還有你嗎?你總不會不管我吧!”顧北月被北唐墨染難得的軟糯語氣逗笑了,是啊,不是還有他嗎,而且他們還有不染閣和落月閣,橫豎不得叫人欺負了去,顧北月這才安心,心情好就開始作妖,又調(diào)戲起北唐墨染來:“行,以后小爺我就包養(yǎng)你了,要乖乖聽話才有飯吃哦!”顧北月隔著桌子挑起北唐墨染的下巴一臉壞笑,北唐墨染握住他的手說:“包養(yǎng)我?你確定?嗯?”三個連續(xù)的反問,雖然語氣平靜,但是顧北月就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果然,顧北月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北唐墨染打橫抱起走進了內(nèi)室,又是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