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無知的女人,真是閑得慌?!?p> 憶夫人看著她們離開,轉(zhuǎn)身回了府。
梅姨道,“既然她們都說了,不如后日就讓少爺帶著少夫人去赴宴?”
“星兒和那魏蔓華早晚是要和離的,我只是覺得讓魏蔓華過多地暴露在人前不一定是好事?!?p> “聽她們話里話外的意思,若是一直將少夫人留在府里不太妥當,指不定會鬧出什么流言,夫人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
“誰讓我們做賊心虛,還能怎么辦?”憶夫人一句話意味深長,眼底流閃過一絲光亮光。
第二日,難得清閑,憶夫人讓他們兩個去用午膳。
“聽說昨日你送了蔓華一些禮物?”憶夫人問他。
“對對,成親多日,我也不知送什么好,聽說她喜歡玉石,便想著送她一兩件,聊表心意?!睉浶浅揭贿叧灾堃贿吇卮稹?p> 魏蔓華在一旁吃飯,也沒有答話。
“看來你還是有長進的,不過黃金玉石再貴重也不過是生硬的,瞧你方才進來滿面春風,想必是為了明日石林金府的狩獵宴,不如帶著蔓華一起去吧?”
“憶夫人你這是說笑呢?”憶星辰故意推脫,“那獵場皆是八尺男兒,帶她去把我大男人的臉至于何地?”
憶夫人瞥了她一眼,語氣驟變,“你若是覺得不便,明日我親自送她去便是。”
“母親這是哪里的話,媳婦兒都娶了,還要臉干什么,待會兒我就讓盛盛備好馬車?!?p> ……
憶星辰變臉比翻書還快。
大洲朝共十八大洲,渝州是大洲朝最富裕的八大州之一,盛產(chǎn)各種名貴藥材,其中淮安城正好是渝州的首府,一共有十三個縣。
順河憶府主要產(chǎn)業(yè)是種植藥物,名下有上千畝產(chǎn)地,是渝州第一大藥商;而玉龍韓府,主要產(chǎn)業(yè)都是奢侈品,金銀玉石,珍珠瑪瑙,絲綢供應(yīng),只是渝州礦產(chǎn)不夠豐富,多是從外地進口;榮升周府則是經(jīng)營酒樓、飯館、歌劇院;至于石林金府,自古以來都是在山中修林造園,其名下大大小小狩獵場不計其數(shù)。
一路上憶星辰一直叨叨。
“魏蔓華,你要知道本少爺是不想帶你來的,你可別給我找麻煩,要是旁人問你什么,你回答要注意分寸,可別丟了我的臉?!?p> 馬車輕輕行駛,車外跟著盛盛和四個丫鬟。
“還有,你嫁過來這么多天,我怎么從來沒見你笑過呢?”
“有什么事情值得笑的嗎?”魏蔓華看著反問他。
憶星辰展開扇子,愣了一下,“沒有,”他皺著眉頭做思考狀,“不過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少爺有愧與你似的,豈不是會給我惹來非議?”
“這樣,你笑笑,我看一下丑不丑?”憶星辰一本正經(jīng)看著她,魏蔓華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我以少爺?shù)拿x命令你,給我笑!”
魏蔓華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已經(jīng)出了郊區(qū)好久了。
“你要知道,對于我們這些名門望族來說,面部表情的控制,這是一門學問,教書先生說過,喜怒形于色,乃是最膚淺的人……”
“盛盛,前面停一下?!蔽郝A下了馬車,走在了前頭,丫鬟趕緊撐著小傘跟上去。
“少爺,少夫人怎么了?”
憶星辰也跟著下來,嘟著臉,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神態(tài),“看到?jīng)]有,女人就是這么喜怒無常。她可能是暈車吧,畢竟這么豪華的馬車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p> 說完,他也走路跟著去了。
竣林山下,各大富貴公子接踵而至,也不乏帶著家室來的,憶星辰不過是嫌女人麻煩。尤其是他這種有名望的富家公子,突然迎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妻子,勢必會有人刨根問底。
進了山門,山勢微高,先有綠水游魚,再有射箭靶場,各處亭臺樓閣,每走出一步,風景各不相同,格局地勢,宛如流形梯田,只不過面積更廣,來人更多。
等到了最上面,眼前突然出現(xiàn)寬闊平坦的場地,周圍亭子高聳,各個貴家少爺、公子分別由主人安排落座。場上有比試箭術(shù)的,頭頂水壺、騎馬射箭、空中射物等等,花樣百出。
憶星辰等人剛到,一個穿著貴氣的夫人過來迎接了眾人,“早知道憶公子要來,早就吩咐人在山下等候了?!?p> “金夫人是越發(fā)漂亮了?!睉浶浅阶髁艘娒娑Y。
“哪里哪里,比起令母我還差個十萬八千里,”
她雖是回著憶星辰的話,眼睛卻一直打量著魏蔓華,“瞧這姑娘美麗動人,想必正是憶府少夫人吧?”
“見過金夫人。”魏蔓華禮貌性地淺笑,作了一個禮,禮數(shù)周到,看起來與一般大家閨秀別無二致。
“憶公子與韓公子等人一向交好,我便特意將大家安排在一起?!彼洲D(zhuǎn)身讓丫鬟領(lǐng)著眾人過去。
憶星辰執(zhí)手道謝,“金夫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