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茶讀書?
還領(lǐng)著博士的俸祿。
這才是人家贏家好么?
柳千度都有些羨慕了......
仆人將柳千度引到會客的大堂里,然后對柳千度拱手說道:“請公子稍等片刻,老爺?shù)认戮蛠怼!?p> 柳千度倒也不以為意,直接找了個木椅就坐下了。
大堂雖然不大,且有些簡樸,但很干凈。
柳千度順手拿起桌上的書,乃是一本講述修身養(yǎng)性的古籍。
在這個世界里,誰會去講究什么“修身養(yǎng)性“?每個冥士都追求極致的力量,越強越好。
柳千度一路上所見到的冥士,沒有一個肯沉下心,去琢磨一下,何為道?何為德?
當然,道和德對于升官發(fā)財,對于名揚天下,都沒什么實質(zhì)的幫助?
先圣能成為圣人,是因為其修為,而不是其品德。
院長能得到天下的景仰,也是因為他是輪回境的強者,而不是因為他之為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的直接。
柳千度這般想著的時候,一個老者端著兩個菜走了進來。
“小六子今日回家去吃了......府中只剩你我兩個?!崩险吣_步匆匆,顯然這菜盤子有些燙手。
柳千度急忙起身,對著老者拱手一禮,“老師,學生柳千度,廣岳柳家人氏?!?p> 老者顯然便是充林。
充林擺擺手,說道:“對我不用拘于各種禮節(jié)......還未吃飯吧?”
柳千度搖了搖頭,肚子的確是有些餓了!
“嗯,如此甚好,今日是你我?guī)熒说谝淮我娒妫@頓飯,就當是為師請你了?!?p> 柳千度對這位老先生的印象大好,對其施了一禮,然后坐下。
充林拿了碗筷,再拿了一瓶米酒,說道:“這米酒乃是自家釀的,清醇醉人,來一些如何?”
柳千度雙手持著木碗,恭敬道:“多謝老師!”
充林給柳千度倒了酒,又給自己倒了酒,然后舉起木碗,道:“柳家小子,你的名字,為師早已聽過,你我?guī)熒粓?,這是緣分,所以,為師和你飲一杯。”
柳千度道:“這一杯,就當是學生敬老師的?!?p> “好!”
二人共同飲下,柳千度直覺得一種淳樸的米香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身體很是舒服。
“好酒!”
充林哈哈大笑,拿起筷子,指著剛煮得熱氣騰騰的魚說道:“這是我在太學院的湖面釣的,足足有三斤重,你來嘗嘗......”
柳千度一愣,說道:“老師,那太學院的未明湖,是禁止垂釣的?!?p> 充林筷子一頓,然后道:“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別理會這些?!?p> 得了,這位老師不僅不干活,白領(lǐng)工資,還特么的偷魚。
老子到底拜了個什么師傅?
怪不得,外面的學生會把你列為最后一名呢!
柳千度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里,“真香!”
接下來,便是柳千度給充林倒酒。
“這未明湖的魚,吸食天地精華,比外界那些魚,要營養(yǎng)得多!”
柳千度笑道:“老師,你乃是博士,去那邊垂釣無妨?但我們這些學子,卻是不能在那邊垂釣的......據(jù)說一旦被發(fā)現(xiàn),那就是直接逐出太學院?!?p> 充林道:“為師也是晚上偷偷去的。”
柳千度一怔,一個地玄境的強者,晚上跑去偷魚?這個畫面,有些殘忍。
充林道:“在太學院的后山里,還有一些山禽,乃是院長所養(yǎng)......什么時候,為師給你偷來一兩只?”
柳千度差點將嘴里的食物噴了出來,這第一天來見老師,啥人生大道理沒學到,學盜竊?
而且,還是這么的“理直氣壯”?
“老師,我們先不談?wù)撌裁瓷诫u之事,學生初次來訪,你可有什么要教導(dǎo)給學生的?”
“哦......”充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么嘛,自然是有的......你是為師收的第一個學生,所以為師以后定然會對你全力栽培,讓你成為太學院第一......其他的,若你在京都之內(nèi)受了委屈,直接告訴為師,為師替你去揍他?!?p> 這話說得,柳千度都有些膽戰(zhàn)心驚了。
不是,老師不是應(yīng)該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么?揍他是什么鬼?這樣的老師,還挺喜歡的。
“是!”
“嗯!”充林點點頭,“你之過往,為師也都知道......嗯,保持下去,無須改變?!?p> 無須改變是什么鬼?......柳千度有些呆了,“老師,你的意思是?”
“大丈夫就應(yīng)該殺伐果決,扭扭捏捏的最為討厭......為師正是因為對你有所了解,才未對你有任何的考核,直接將你收入門下。要知道,要入為師的門下,是極其困難的?!?p> 柳千度聽了這話,撇了撇嘴,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老師你來這太學院好幾年了,一個學生沒收到。
學子們在選擇授業(yè)博士之時,第一要看的,便是這位授業(yè)博士在朝中擔任何職位?
若是那些身居要職的授業(yè)博士,會有極多的學子遞上拜師的帖子。
而那些博士,考核極其嚴格,一年頂多收個三四個,且都是記名,根本沒有親身教導(dǎo)。
第二檔的,乃是那些在朝中有些人脈的,待學子們結(jié)業(yè)之后,能為學子們介紹一處好去處。
這些博士乃是太學院的主力,所收學子最多,授業(yè)時間也最長。
第三檔的,乃是擔任一些閑職的,無實權(quán),且無人脈.....他們所收學子不多。
學子結(jié)業(yè)之后,分配到州縣里辦事。這些學子,一輩子也就混跡于底層的官場,很難有出頭之日。
至于最末一檔的,便是如充林這般的,什么都沒有......太學院里的人都不知,為何陛下和院長雙雙舉薦出這位。
柳千度反正無意為官,所以也不在乎這些。
但京都之中有很多人替柳千度感到可惜,他們隱約聽過柳千度之名,覺得其子前途不可限量,拜入充林的門下,著實是可惜了。
酒過三巡,二人皆是微醺。
充林問柳千度:“小子,太學院授業(yè)博士那么多,你為何要拜入我門下?”
柳千度自然不能說實話!
實話怎么說?我就是來混日子的,你也是來混日子的,大家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