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屋謎案
飯后沒多久,他們就來到昨天的那個院子,不過門從里面鎖著,敲了半天也不開。
直到晚上七八點(diǎn),他倆手機(jī)都玩得快沒電了,大門才輕輕打開。
燈光還是那么昏暗,沒舌頭的老頭拄拐在前面走,胯骨一扭一扭的,將謝智晃得眼暈。
屋里仍舊是一樣的擺設(shè),那個瘋子今天比較安靜,盤腿坐在陰影里。老頭進(jìn)了里屋關(guān)上了門,堂屋里就剩謝智和齊泰兩個人。
謝智端起電話研究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
齊泰卻比較著急,趕緊按照號碼撥過去,又將話筒遞給謝智。
“我是德婆婆。”仍舊是那個怪異的女聲。
“你準(zhǔn)備怎么幫我?”
“咯~咯~咯咯~”那邊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你多大了?”謝智沒跟著她的思路走,而是選了另一個進(jìn)攻方向。
“亂問女孩子的年齡是不禮貌的哦?!?p> “那還是說說你怎么幫我找回特異功能吧。”雖然很好奇對方是誰,但是她搞得這樣神秘,顯然是別指望從她那里套出什么信息來。
“人之所以有特異功能,是身上有東西發(fā)生了變異?!?p> “這個我知道,我的變異位置在額葉?!敝x智忍不住打斷她。
“你老是這么性急,”那個女音仿佛料到他會這么說:“每個特種人變異的地方都會有兩處,一處是身體,另一處是精神?!?p> “還有精神變異?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人發(fā)現(xiàn)?”這種理論超出了謝智的認(rèn)識,他對此十分懷疑。
“你落伍了。米國那邊在變異人研究方面有了新進(jìn)展?!?p> 聽到這里,謝智不由得想起今天在視頻里看到的那個老外,護(hù)照上顯示他正是米國人。雖然他已經(jīng)退房,但是前臺偶然聽見,他只是換個地方住,并未出境。這不得不讓謝智對他心生懷疑。
“那,是有人將我的精神變異給偷了?”
“準(zhǔn)確來說,是切割。由此引起的后果非常嚴(yán)重,這兩天,你在心里是不是感覺到有點(diǎn)不自在?”
謝智想了想,想起自己鼻翼上隨著呼吸偶有起伏的蚊子包,想起啞巴老頭走路的姿勢,不由自主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對面看不見,又用鼻子嗯了一聲。
“這就對了。精神的變異被切割了,但是腦子里的變異還在。你身上的特異功能系統(tǒng)就會失去平衡,失衡會逐漸加重,大概十天,腦袋就會炸掉?!钡缕牌呕貞?yīng)。
“那你準(zhǔn)備怎么治呢?我是說修復(fù)我的精神變異?!?p> “我也會特異功能,估計你也猜到了。我的特異功能恰好是精神這一塊的,我可以給你的精神加一些東西,讓它再次平衡?!?p> “以我的精神為種子,你自己的意志力可以緩慢修復(fù)精神傷害,大約兩個月,你的特異功能就會恢復(fù)。”
她說的是如此有道理,謝智已經(jīng)忍不住要相信了,但是有一句話一直埋在他的意識深處——萬騙不離打錢。所以他仍忍不住地問:“你說你要錢?”
“那當(dāng)然,我又不是搞慈善?!?p> “多少?”
“40萬,不講價的哦?!?p> “我需要考慮一下。你也知道,取錢需要預(yù)約?!?p> “可以~抓緊哦,最近生意不錯。半年,你正好是第十個?!?p> 啪,剛剛說完正事,還沒等謝智問點(diǎn)別的,那邊就已經(jīng)掛掉電話。
他向齊泰攤了攤手:“我也是四十萬?!饼R泰翻了個白眼。
謝智坐在桌子上思考,輕輕揉捏鼻梁骨。這時,一股低低的呻吟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聲音越來越高,是從西屋瘋子的房間傳來的;忙過去看,瘋子已經(jīng)是抱著腦袋蜷在地上抽搐;又過片刻,喉嚨里開始冒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謝智轉(zhuǎn)身剛要去對面房間喊啞巴老頭,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汽車爆胎的那種聲音,伴著的,是齊泰嘶聲驚呼。
再轉(zhuǎn)身,瘋子已經(jīng)沒了腦袋,半間屋子都是紅色的霧。
這樣的變故直接將謝智驚得說不出話來。
“嘩”的一聲,啞巴老頭開了門,徑向鐵欄沖來,看了一眼,嚎叫數(shù)聲,指著謝智開始哇啦啦地嚷。
謝智擺手喊:“不是我?!?p> 老頭仿佛沒聽見,舉著藤條拐杖劈頭蓋臉地向謝智抽來。
謝智身強(qiáng)體壯,也是闖過槍林彈雨的人,本不應(yīng)該毫無還手之力,只是一時驚懼,兼之與老人家動手勝之不武,登時胳膊、肩膀挨了好幾下。
正準(zhǔn)備奪了拐杖,好好與這乖張老頭說道說道,齊泰見他吃虧,已經(jīng)拖著他,連滾帶爬地出了院子。
身后“乓檔”一聲,大門已經(jīng)扣上,再也敲不開。
站在大街上,齊泰點(diǎn)了兩根煙,頹道:“這怎么辦?”
謝智撥通電話,走兩步看清路牌,沉聲說:“河堤路觀雨三街路口,向南50米,路西的胡同,有命案,我在路口等你們?!?p> 齊泰連忙撲過來,捂住電話麥克,咬著牙低聲說:“你不要命了,把她抓了,咱倆怎么辦!”
謝智順勢掛了電話,也咬著牙說:“我得先看看,這屋里是人還是鬼?”
“操,人頭說炸就炸,給我都嚇尿了?!饼R泰也無奈了,叼著煙去找樹叢放水。
也就二十分鐘,嗚嗚的警車就已開到,基本上是接到報案就出發(fā),一路綠燈沒有停的速度。
天還不算太晚,警局的大動作引起了路邊行人側(cè)目,往來的車也都減了速,司機(jī)歪著頭看。一個攔出租車的美女甚至咯咯笑著,往這邊吹口哨。
兩個大漢拎著破門錘在前開路,七八個荷槍實(shí)彈的警察在后緊跟,一行人從大門長驅(qū)直入,一擁而上。
屋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
空空的八仙桌擦得干干凈凈,一根桌子腿下壓著個煙頭,是謝智剛才故意墊在下面的。
東屋床上的被褥落了一層灰,看來是好久沒人住過了。
西屋鐵欄上著鎖,有銹,行家拿起一看:“得三個月沒打開過了?!?p> 鎖一撬開,行跡專家就小心翼翼地進(jìn)去,滿屋子噴試劑。謝智自覺地站到門外等待結(jié)果。
好大一會,紀(jì)文海沉著臉出來了:“大晚上,把兄弟們從空調(diào)間里拽出來,就讓我們來翻這個鬼屋?”
“抓到狐貍尾巴沒?”
“什么線索都沒。除了你和那個瘦小子,這屋里甚至沒有第三個人存在的痕跡。”紀(jì)文海叉著腰沉思說:“這也太正常了,說不定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