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孜須的身份浮出水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踉蹌地往霧苑走去。
正在草地上運功療傷,吸收月之精華,孜須聞到一股酒味兒,知是斬溪過來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等他起身之時,斬溪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跟前?!澳愫攘撕芏??”他皺了皺眉頭。因著這段時間他天天細心地為自己敷藥,孜須對他的怨恨也少了許多,畢竟如今還不到翻臉的時候,于是上前去扶他,卻被他一手甩開。
孜須踉蹌地站穩(wěn),卻見他哭喊著:“你為什么要這樣子對我?你們?yōu)槭裁匆@樣子對我?我把你當兄弟,以為你也如此,可事實呢?
哪怕荋鳶喜歡你,我都從來沒有怪過你。只要你沒有喜歡上她,我什么都可以不怪你??墒牵憔谷灰蚕矚g上了她,你為什么喜歡上她?你怎么可以喜歡上她?她是我的,你為什么要跟我搶?”
“你喝多了?!弊雾氁姞睿辉概c之辯言。
可是斬溪依然不依不饒,“你究竟哪里好?荋鳶竟然喜歡上你?!?p> “我送你回去?!弊雾毨^他,強行往外面走。
斬溪再次甩手,力道之大,把他直接甩到在地上。“你抓我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嗎?”
孜須無奈地爬起來,卻被他一腳踹了過去。意料之外,加上面對的是喝醉的人,他來不及閃躲,被踢倒在地上,只覺得肚子吃痛。他一手撐在地上,抬首仰望著他?!澳惆l(fā)什么瘋?”
“發(fā)什么瘋?”斬溪呆了一彈指的功夫,“你是說我瘋?你敢說我瘋?我為什么瘋?還不是因為你們嗎?”說著,他抬手幻出一條鞭子。
“你要干什么?”眼下的斬溪,像個瘋子一樣,倒讓孜須有些緊張。
“你說本王要干什么?本王不發(fā)威,一次又一次地饒過你,你們就當本王是病貓嗎?”他舉起鞭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本王的厲害?!闭Z罷,他揮起鞭子就往他打去。
孜須本就忍了他很久,此時見他發(fā)酒瘋,心中惱怒,一把按住他的手,想奪過那鞭子??墒菙叵盏镁o,絲毫不松手。兩人就這樣動起了手。
論法力和功夫,斬溪都不及孜須,更何況他喝醉了,動作毫無章法,只憑感覺亂打一通,自然不是對手,很快便敗下陣來。
“你敢和本王動手?”斬溪搖晃著往后退了幾步,“好,我打不過你,你覺得她有你這本事嗎?”說著,他便往外晃去。
孜須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她是誰,不,他不能讓他去找輕兒。雖說輕兒的功夫也不弱,但他不敢讓他們交手,如今她的真實身份不能暴露,若是交手,很有可能暴露身份,若是不還手,她就會有危險,更何況斬溪還喝醉了。
“你不能去,你有什么火就沖著我來,我不還手就是了。”孜須追了上去,攔住了他。
斬溪一聲苦笑,“你們可真是情深似海呀!你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闭f著,他便揮起鞭子,狠狠地向他打去。
孜須一聲不吭,也絲毫不還手,就這樣默默地受了他的一鞭。因為喝醉了沒有意識,又加上心中惱怒,斬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他穿得單薄,一鞭下去,一道血痕印染了那霧色的衣衫。
“你這什么表情?覺得委屈?你有本王委屈嗎?”他又狠狠地打過去,凌亂地打過去。
孜須握緊了拳頭,本就重傷未愈,沒幾下,就有些站不穩(wěn)了。
斬溪的鞭子卻沒有停下來,一下接一下,打在他渾身各處。他終是往后退了一步,鞭子緊跟而下,卷住了他的腰,一把把他甩在了地上。
“為什么不吭聲?不痛嗎?你倒是喊出來呀,向我求饒!”
孜須吐了一口血,卻倔強地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而那身霧色的衣衫早已鮮血遍身。
斬溪接著揮動鞭子,一下又一下。
他也已無力抵抗,就這樣躺在地上,任他鞭打。只要他別去找輕兒,這些都算不了什么。他慶幸,他來了霧苑,而不是伊仙閣。
許久,斬溪的手停了下來。正當孜須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被他拉起,拖到池塘邊。草地上,留下他身子滑過的痕跡。
“你要做什么?”孜須有些驚恐,他第一次覺得,斬溪竟然有些可怕。
斬溪未言,卻用行動回答了他。他揪起他的頭,使勁地按到水里去。
孜須頓時嗆了幾口水,因是沒料到,也沒提前運功防水,他不住地掙扎。他卻不停手,使勁地按住他,不讓他喘息。
被冷水浸濕,孜須的腦海里更加清晰。斬溪,我會讓你后悔你今日的所做所為。他在心里說著。
不知按了多久,許是累了,斬溪才住手。
“呀,你的頭怎么都濕了?”他一邊凌亂地摸著他的長發(fā),一邊傻笑著。
孜須想躲開他的手,卻被他死死地按住,“不許動,不然我就去找她!”
果然,孜須不再動彈。只見他雖衣衫滿血,虛弱地倒在綠色的草地上,卻依然脫俗。一旁,蔦蘿花綻放,襯得這一幅場景特別唯美。
一陣風吹過,斬溪酒氣上來,忍不住咳嗽。孜須見狀,趁機想反困住斬溪,卻迎來他冷冷的眼神。
就在他思索著該怎么樣盡快結束斬溪這場發(fā)瘋時,卻見他突然暈倒在了地上。
孜須愣住,抬頭看見可歡站在前面,緊張地上前?!肮樱鷽]事吧?”原來是她打暈了斬溪。
“你都看到了?”他的聲音很低,也很頹廢,聽起來有些無助,也有些絕望。
當日,過冰釘陣,被法棍打,入烈火臺,都不過是他收服輕兒心意的手段而已,一切都還在他控制之中??煞讲?,他是真的不知所措,竟然被一個喝醉了的人折磨受傷至此,沒有反抗之力。
“可歡什么都沒看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孜須不語,這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控制不了局面,甚至有一絲恐懼。原來,他也有這么脆弱的時候。
“他怎么辦?”見他驚魂未定,可歡提醒他處理眼下的事情。
看著躺在邊上昏迷的斬溪,孜須突然揮起手,干脆一掌打死他算了,他也不怕控制不住煙池。
“公子三思。”可歡突然跪在地上喊道:“他是,您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