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生來就沒有心跳
代藍毫不退讓,緊緊相逼。
滴杳慢慢體力不支,只覺得腦海里一片模糊,陰血鳥毒很快就發(fā)作,緩緩地躺在地上。
代藍揮動法器,往滴杳襲去。
輕兒見狀,擋在滴杳身前,一出手,便打碎了代藍的法器。
代藍大驚,“血蝴蝶,你是幫魔界還是仙界的?”
“哼!我誰都不幫,我血蝴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你!你等著,魔帝一定會收拾你的!”
“呵,”輕兒一聲輕笑,“你以為你還有命活著回去嗎?”
代藍不覺得驚恐,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反應過來了,也已經(jīng)永遠沒有機會反應過來了。
血蝶劍劃破他的喉嚨,他緩緩地倒了下去,最后化成一只血蝶,融進血蝶劍里。
輕兒似乎很滿足,好像饑渴了多年,終于飲到了一口水。她收起血蝶劍,身上的戾氣慢慢消失,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殺人了。
血蝶劍是世上最陰毒的魔劍,只要她喚出血蝶劍,就會功力大增,無人能敵,只是她身上亦會有很多戾氣,以致于殺了不少人。
只是,她殺的大多是罪大惡極之人,也沒什么好愧疚的。
她轉(zhuǎn)身走到滴杳的身邊,輕撫他蒼白的面頰,“怎么這么不小心,又受傷了?!?p> 看著他流著黑血的傷口,她毫不猶豫地俯上身去,吸去他體內(nèi)的毒素?!暗舞茫揖攘四?,以后不再欠你了?!彼谛睦锬畹溃詈缶従彽鼗璧乖谒膽牙铩?p>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起身往外看去,只見院子里有流淌著一條小溪流,橋上一座獨木橋,很是安逸。
“你醒了?”一個老人家一手拿枯樹枝,一手捧藥碗,走進屋里。
“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忘塵洞天,你中毒了,是一位公子帶你來到這里的。”
輕兒仔細回憶,想起當時自己為滴杳吸毒。陰血鳥的毒無藥可解,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滴杳緩緩地走進屋子。此時,他已經(jīng)變成了孜須的樣子,“多謝老人家相救?!?p> “這里與世隔絕,千萬年來,無人能進,你們能來到這里,也是一種緣分,救你們是應該的?!彼┖竦卣f著,順手再替輕兒把了把脈。
不一會兒,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余毒未盡,但是也沒有什么大礙了,只要繼續(xù)服用我調(diào)制的解藥,就可以將毒除盡。”
“敢問老人家,傳聞陰血鳥之毒無藥能解,您又是從何而來的解藥?”滴杳不禁疑惑,她究竟是什么人,這里又是哪里?
她慈祥地笑了,“世間自是無藥可解,可是老身自有老身的辦法,這位公子就別多問了?!?p> 見她如此,滴杳也不再多問?!斑€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你們喚我枯婆即可?!?p> 看著枯婆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滴杳轉(zhuǎn)向輕兒,“你沒事吧?”
“死不了?!毕肫鹚皩ψ约簮劾聿焕?,又和翎柔親密的樣子,輕兒的心里很不爽。
滴杳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為什么幫我吸毒?”
“我不想活了。”輕兒扭過頭去,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滴杳轉(zhuǎn)過她的身子,“若不是你體內(nèi)還有一些殘留的魔氣,消融了一些血鳥毒,你就小命不保了。”
“那不是正如了你的愿?以后再也沒有人騙你了?!陛p兒嘟著嘴,因為委屈,聲音也很弱,聽在滴杳耳里,卻是心疼。
滴杳再也忍不住,把她擁進懷里,“世人萬千,而能走進我心里的,只有你?!?p> 明知道不該,輕兒還是貪婪地躺在他的懷里,吸允著他懷里的每一絲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心覺奇怪,推開滴杳,手撫上他的心口。
滴杳握住她的手,輕聲詢問,“怎么了?”
輕兒猶豫地把耳朵貼近他的心口,“為什么,我好像聽不到你的心跳聲?”
之前,她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她從來都無暇去想這件事情。
滴杳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都被她發(fā)現(xiàn)了,“我生來,就沒有心跳,有人說,我是無心的?!?p> “怎么會是無心呢?你剛剛還說,我能走進你的心里?!?p> 滴杳溫和地笑了,“只要你在我心里,有沒有心跳,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的生命從來就不能自己控制,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沒有心跳,他更加清楚地對自己說,你本來就不是活人。
她伸手去掐他的臉,“不生氣了?”
滴杳把自己的頭往后退了退,掙脫她的魔爪,“我算是明白了,和你生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p> 輕兒偷偷地笑著,“你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
“就怎么樣?”滴杳皺了皺眉,“你還有理了?”
輕兒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是理不直,氣也壯。
可是,這一次,也許是她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也動了真格?!拔腋嬖V你,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以后我管著你,你要是再敢做出些什么事,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p> 他的語氣很嚴肅,這事,他不會有絲毫退步。他好不容易說服帝神讓自己為她贖罪,是絕對不允許她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的,更加不允許她離開自己。
“我錯了還不行嘛!”輕兒趕緊賣乖求饒,心里卻說著:下次還敢。
對她認錯的態(tài)度,滴杳十分受用,可他的表情依舊很嚴肅,“還有……”
輕兒心中七上八下的,這是還有什么呀?她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半句,卻見他溫柔地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的安危為先。于我而言,你的安危比我的都重要,以后不要再做傻事,我會心疼。”
輕兒低頭不語,或許,他的這個要求,她還是做不到。要是他遇到危險,就算理智上讓她不要以身涉險,可是她會心不由己。
看到他中了陰血鳥毒時,她什么都沒有想,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救他,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看在我不顧安危救了你的份上,你解開我身上的鎖魂鎖吧?”無論是走是留,被他鎖著總歸不是件好事,她趁機提出要求。
滴杳卻不為所動,“解了鎖魂鎖,你要是跑了,我到哪里找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