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親手為她梳妝
他就這樣看著她,一眼,仿佛等待了千秋萬世。
前世今生,多少萬年的期盼,多少萬年的情緣,終于在這一刻修成正果,她最終成為了他的妻子。
千秋萬世,死生相隨。
“輕兒。”他輕輕地把她摟進(jìn)懷里,把她放倒在床上。他的唇覆蓋在她的額頭,她的鼻子,最后留戀在她的唇上。
不一會兒,他感覺到了微微的涼意,醉意頓時清醒了大半。
看著她的眼睛里流淌著的東西,他的心口一陣涼。雖然,那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了心,可他依舊有一絲疼痛和不舍。
他的手輕輕地?fù)崛ニ臏I花,最后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啄,淺嘗則止。
他翻了個身,不再壓在她的身上,輕輕地褪去她的外衫。整個過程,她一動未動,就像一個木頭人,任人宰割。
他拿過被子,小心地蓋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說道,“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還要早起,早點(diǎn)睡。”
說完,他便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睡去。
許久,輕妍緩緩地起身,看著早已睡去的他,淚水如雨般滾落。最后,哭得累了,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滴杳緩緩地張開雙眼,起身嘆了一口氣,幫她蓋好被子。他就這樣看著她,安靜地睡著,就像是一朵含苞綻放的玫瑰,妖艷靜謐。
“輕兒,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他輕聲說道,淡淡的聲音,融化在燭光中,融化在月空里,融化在時空之中。
這夜,浩渺宮、翎遐宮、影隨宮、未央居,很多人無眠。
天還未亮,門口就出現(xiàn)了敲門聲。
輕妍一夢驚醒,仿佛身在萬丈深淵,渾身感到不安。
滴杳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擔(dān)心,輕輕地?fù)磉^她,給她依靠?!笆裁词??”
“小神是來收天后娘娘元紅的白巾的。”
滴杳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墊著一塊白色的布,都怪他昨晚喝多大意了,早該料到這些的。
“小神進(jìn)來了?!币娎锩鏇]有聲音,外面的人試探道。
“慢著,本王沒有穿衣?!钡舞弥浪麄兪悄珟Z派來的,深怕他們懷疑,趕緊找了個理由。
“怎么辦?”輕妍顯得有點(diǎn)慌張,不知所措。此時,她只能求助于滴杳。
“別怕?!钡舞冒演p妍推到一邊,指尖輕輕劃過食指,一滴鮮血涌了出來,滴在了那塊白巾上。
“進(jìn)來吧!”滴杳不慌不忙地說著,順手把輕妍摟在懷里,很是親昵的樣子。
來者收起白巾,心滿意足地找墨嶼交差去了。
“昨晚沒睡好吧?天色還早,再睡會吧!”待他們走后,滴杳體貼地說道。
輕妍確實一夜沒睡好,此時還有些迷迷糊糊,微微點(diǎn)頭,便躺下繼續(xù)睡了。
滴杳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心里全是滿足。
天微微亮,外面再次出現(xiàn)了敲門聲。滴杳起身開門,和門外之人低語了幾聲,便回到了屋子。
轉(zhuǎn)過身,見輕妍已經(jīng)睡醒,他拿過一條水粉色的無袖齊胸襦裙遞給她,“先把衣服換上?!?p> 輕妍看看自己還穿著昨天大婚的喜服,實在刺眼,接過衣服,走到仙女屏風(fēng)后面,換了上去。
可是,外衣在哪里呢?她就這樣光著手臂和肩膀,走到外面,奇怪地看著滴杳。
滴杳楞楞地看著她,目光停留在她脖子上掛著的一片龍鱗上。這是他送她護(hù)身的龍鱗,沒想到她竟然串了條鏈子,掛在脖子上。
他回過神來,絲毫沒有要給她外衣的樣子,指指床頭放著的自己的外袍,“幫我把衣服拿過來?!?p> 輕妍覺得郁悶,他自己不會拿嗎?可是想著他昨晚沒有霸王硬上弓,加上剛幫了自己,便乖乖地拿過他的衣服,遞給他。
他沒有接過衣服,反而張開雙手,冷冷地命令道:“幫我穿上?!?p> 輕妍心中委屈,他怎么能這樣差遣她?可是,現(xiàn)在她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若是不愿,隨時可以對付自己,無奈之下,她只好委曲求全,幫他穿衣服。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一腳喘開,墨嶼帶著一群小神走了進(jìn)來。雖然有屏風(fēng)隔著,卻也沒有幾步路,立刻就走到了里面。
輕妍一陣驚慌,她還沒穿外衣呢!
滴杳隨即把輕妍緊緊地?fù)нM(jìn)懷里,用自己的外袍為她遮擋。“墨嶼上神!”他的語氣很憤怒。
“抱歉,本神昨晚喝多了,還沒清醒。”看到他們兩個親昵的樣子,墨嶼隨口說道,便退了出去。
輕妍立刻從他的懷里掙脫,低頭不語。
“沒事了,他不會再懷疑了。”滴杳溫柔地說道。
輕妍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原來方才他已經(jīng)知曉墨嶼會過來,才故意這番,她錯怪他了。
滴杳轉(zhuǎn)身從衣柜里拿出她的外衣,溫柔地幫她穿上。半透明白色的蓬蓬紗衣,披在她的身上,略印出里面水粉色的襦裙,高貴又不失脫俗。
他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到了梳妝臺前,拿起桃木梳,緩緩地梳理她的黑亮的長發(fā)。三萬青絲,宛如他對她的情,哪怕歷經(jīng)了八萬多年,也未曾改變。千秋萬世,死生相隨。
梳理好她的長發(fā),他拿起一支白玉簪,一朵玉制的優(yōu)曇缽華鑲嵌簪子上,插在她的發(fā)上,清秀卻又不單調(diào)。
最后,他拿起眉筆,小心地為她畫眉。
輕妍的心,慢慢地融化。這些本該是侍女們做的事情,而他卻親力親為。若得一人一生一世為她畫眉,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就算她不曾愛他,但至少,她不該恨他。
在她起身的時候,他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從輕妍來煙池之后,在外基本上都帶著面紗,除了親近的幾個隨從,基本上沒有外人見過她的真面容。
雖然第一次重逢時,一些守衛(wèi)見到了她的真面目,外界也大都知道了她和輕兒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赤裸裸地出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
“我的面紗呢?”輕妍也覺得不太習(xí)慣這樣子出去。
滴杳也知道,她這張臉太過招搖,容易引來是非。雖然其實他自己長得也很招搖,只是煙池眾人見慣了他的面容,也就習(xí)慣了。
他從柜子里拿出一條粉色的紗巾,給她戴上。這才牽著她的手,走出月出居,許多神仙等候在外面。
看到滴杳和輕妍,他們都顯得有點(diǎn)驚訝。
“今天是大婚的第二天,等會還有很多禮儀,你們沒有穿禮服,不太合適吧?”斬溪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