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太子
漆黑的夜晚大雨傾盆,不時劃過的猙獰閃電讓這個漆黑的世界出現(xiàn)了短暫的光明,但這轉(zhuǎn)瞬即逝的光明瞬間被黑暗所吞噬。
“咔嚓咔嚓”
“轟隆??!”
一條寬大的官道土路上,出現(xiàn)了一支全身披甲的軍隊。
冰冷的雨水無情的灑落,早已濕透了的紅龍旗無力垂落,任憑狂風(fēng)如何吹拂,都無法飛揚起來。
充滿蕭殺的甲片碰撞聲,有力的步伐,整齊的在寂靜的黑夜中傳出,令周圍在黑夜中出現(xiàn)的猛獸皆感到不安,紛紛夾著尾巴逃離了這里。
而在這支軍隊的中心,一輛奢侈的漆黑大馬車被六匹駿馬拉著,趕車的馬夫微微拉低了下斗笠,任由從斗笠上流下來的雨水弄濕了自己的皮甲。
周圍全是全身披甲的甲士,手持長戟,帶著幽黑的骷髏面具,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煞氣,即便是他這個居于深宮之中,服務(wù)于皇室的管事,哪怕在地位上碾壓這些甲士,但內(nèi)心之中卻忍不住顫抖。
泣血軍,玄國王朝中最能殺的一支,此刻也被玄皇派來保護(hù)殿下。
三個月前太子突發(fā)疾病,全國上下的郎中皆束手無策,玄皇怒殺了數(shù)位名醫(yī)之后,后來才有一醫(yī)官言知傳說中的藥王谷,若有谷中醫(yī)道圣手出手,定可藥到病除。
玄皇逐派其去請藥王谷高人入宮為太子治病,結(jié)果卻被對方以:問病者不屈尊,為醫(yī)者不治為由,拒絕了入宮為太子治病。
玄皇大怒,令周圍五城城主,率兵攻打藥王谷,欲強征谷中藥道高人入宮,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也因為這件事,玄皇無奈,只能派出精銳軍隊護(hù)送太子,前往藥王谷求醫(yī),這才有了今夜的行程。
一匹全身披甲的鐵馬靠近大車,馬背上的人與駕駛馬車的管事并立,冰冷的輕語響了起來:“許管事,若藥谷之人還是不治,又當(dāng)如何?”
“若是不治,即十息屠一人!”許管事語氣冰冷的小聲說道。
“若對方還是如此,又當(dāng)如何?”
“屠盡藥谷,誅殺九族!”
“好”
全身披甲的將軍一夾馬肚,馬兒會意地直接跑到整個軍隊前面,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寬大的車內(nèi),鋪著柔軟的兇獸毛皮,案桌上燃著香料,一名美麗的宮裝侍女,靜靜地坐在舒適的長椅上,而她懷中躺著一名衣著華貴的青年,蒼白緊鎖著的臉上,明顯被病魔折磨著。
馬車抖了一下,直接驚醒了懷中的青年,侍女露出清純的微笑,輕撫著懷中人的臉。
“你醒了”
“我們這是到了哪里了?”
剛剛接到的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加上這次扮演的角色身體情況不好,藍(lán)采整個意識都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說出來原本角色要說出的話。
“目前我們已經(jīng)到了蔭林郡,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到達(dá)一個名叫滄云城的小城,公子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畢竟你現(xiàn)在的身體很糟糕”
侍女輕吻了一下藍(lán)采的額頭,柔軟的小手按摩著藍(lán)采身上的穴位,漸漸的,藍(lán)采便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晚行軍對于泣血軍來說沒什么問題,除了處理幾只不怕死的猛獸外,整支軍隊在無聲中行走,沒有任何人說話,除了輕微的甲片聲響起外,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兵。
滄云城不過是座小城罷了,城墻之高不過五米,就連守城的士兵才300多人。
由于地理位置處于王朝的內(nèi)地,多年的和平生活早已讓這里的守軍腐朽了。
在這漆黑的夜晚,十來名守軍正在城樓里喝酒,在泣血軍到來之前早已喝的鼎鼎大醉,從而直接錯過了城主所吩咐下來的任務(wù)。
“開門!”
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在這漆黑的夜里響起,直接便蓋過了天邊劃過的閃電。
一名還沒睡死的守衛(wèi)聽到聲音后猛地驚醒,揉了揉蘇松的睡眼,在看向窗外還在不停下雨的天,以為自己聽錯了,便準(zhǔn)備重新睡過去,哪知道在這時,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沒回過神來,便直接被帶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淋濕了原本干燥的衣服,也把喝醉了的一干守軍給冷醒了。
“我,我這是在哪里?”守軍什長迷迷糊糊地四下張望,卻見自己被一大堆黑甲人給包圍了。
為首的騎著高頭大馬,全身上下哪怕馬匹也披了重甲,震懾人心的雙眼透露著沖天的殺意,當(dāng)他對上那雙眼睛,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立馬嚇得清醒了過來。
“你,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我們沒有收到,半夜有軍隊來,難道……”什長想到了什么,整個人的臉色直接蒼白起來,一道黑影襲來,只聽“啪”的一聲,什長整張臉都腫了起來。
“身為玄國軍人,夜半守城洶酒,按律當(dāng)斬!”
“把他們殺了吧!”
“諾”
冰冷的聲音響起,當(dāng)聽到眼前的這位手持皮鞭的鐵甲人要殺自己時,什長連同他的手下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你們不能殺我!你們不能殺我!”
“我叔叔是城內(nèi)的御檢王大人,你們不能殺我!”
“濫殺玄國守軍,你們這是在造反!”
“啊!”
不論眼前的滄云守軍如何掙扎,聽到命令的泣血軍士拔出了腰間的一尺腰刀,冷漠無情的將這十多人斬首。
鮮血伴隨著雨水流了滿地,死不瞑目的頭顱躺在黃泥中,望著冰冷的甲靴踐踏而過,張大的嘴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當(dāng)承載著藍(lán)采的六馬大車經(jīng)過時,美麗的侍女掀開窗簾一角,漂亮的雙眼掃視了下邊上的無頭死尸,便放下了窗簾,不再關(guān)心這些事。
千人軍隊駐扎在了城內(nèi)專門設(shè)立的官方驛站中,隨著士卒的入駐,原本不大的驛站立馬睡滿的人。
原本熟睡中的驛丞被泣血軍士兵粗暴的從溫暖的被窩里拖了出來,正在他抱怨不休之時,直接被暴揍了一頓。
被打過了一頓之后,瑟瑟發(fā)抖的驛丞趕緊帶著自己幾個手下,滿頭大汗的將一些平時用不到的房間清理干凈。
侍女抱著藍(lán)采來到早已準(zhǔn)備好的房間中,輕輕地將其放下并蓋好了被子后,便從腰間的小秀包中取出一小塊香料,點燃之后放在室內(nèi)的香爐中。
隨著香爐升起的青煙,原本還有些霉味的空氣立馬消散一空,淡淡的清香讓原本眉頭微皺的藍(lán)采放松了下來,如同鬼壓床般的感覺消散,昏睡的呼吸通暢了很多。
進(jìn)入大堂內(nèi)的許管事體內(nèi)真氣一運,原本濕漉漉的衣服立馬干燥的下來。
但他并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整個泣血軍在進(jìn)入驛站的那一刻起,便直接將被淋濕的甲衣蒸干,身為玄國的第一屠刀,每名軍士的武道境界可不底,否則的話,如何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被譽為玄國屠刀的軍隊。
穿過擠滿士兵的大堂,許管事來到門口站著兩名泣血士卒的門外,整理了一下自身,伸手敲了敲簡陋的木門。
“梆梆”
“進(jìn)來”
聽到里面的許可之后,許管事走了進(jìn)來之后,便看到了侍女正用著熱毛巾敷在太子的額頭上。
許管事不亢不卑的行了一禮,將從馬車上拿下來的專門用來給太子緩解病情痛苦的中藥放到桌子上。
“太子殿下被病魔折磨將近三個多月了,希望這次藥王谷之行能有所收獲”侍女用另一塊毛巾沾了些熱水,仔細(xì)的擦著太子的臉,似在自言自語,卻反駁又再詢問他。
“他們的架子既然這么大,那么就應(yīng)該有把握治好殿下的病”
“否則的話,欺騙皇族的罪名,一個普普通通的藥王谷可承擔(dān)不起,畢竟這次護(hù)送太子的軍隊可不是那些早已沒了什么戰(zhàn)斗力的廂軍”
許管事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把自己心中所想到的話說了出來。
侍女輕輕的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二人聊了下,許管事便直接退了下去,剩下侍女坐在藍(lán)采床頭,憐惜地望著那張熟悉蒼白的臉,她的雙手緊握著那只冰冷沒有任何血色的手
“在這世界上只有你能讓我敞開心扉”
“你說過你會娶我的,不管我身份如何,我們將永遠(yuǎn)在一起”
“可為什么……你就突然病了呢?”
“為什么會,突然病了呢?”
漂亮的臉蛋上不知何時滑落下了淚珠,櫻桃小嘴里反復(fù)小聲癡語,迷茫的美目讓人心痛。
慢慢躺在床邊上,進(jìn)入被窩中擁抱著自己的心上人,充滿迷惑又難過的俏臉埋進(jìn)了藍(lán)采的胸膛中。
“莫非……陛下已經(jīng)快不行了嗎?而有的人,開始坐不住了?”
……
第二天天色放晴,藍(lán)采在他的侍女若清的服務(wù)下,正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餐。
而就在這時,許管事悄悄的走了是上來。
“殿下,滄云城的城主就在外面,需不需要叫他進(jìn)來?”
“殿下正在用餐,你讓他等著”若清捧著碗肉粥,用湯匙挖起一小勺輕吹,語氣冰冷的回應(yīng)。
許管事看了她一眼,心里面有些不滿,一個小小的侍女憑什么代主子發(fā)話,真是太不知道尊卑了。
目光重新放在坐在主位上的太子身上,卻見藍(lán)采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按照若清說的話去做吧”
“諾”
好睡
最近這幾天很不舒服,尤其是今天頭暈的要死,醫(yī)生勸我要多休息,寫稿斷斷續(xù)續(xù)的,也就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