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陽光灑落大地,照耀黃村的祭祀地,這里熒光點點,靈氣流轉(zhuǎn),水霧充斥于每一處,白蒙蒙的,玄妙非凡。
祭祀地中,十二塊青綠石塊環(huán)繞一圈,各刻寫著銘文,都發(fā)出“嗡嗡”轟鳴聲,震耳欲聾,激起陣陣音紋,大地都隨之顫動,揚起了塵灰。
中央水池里,一個亭亭倩影摟抱著個小男孩,她黯然神傷,自責道“是娘親來晚了”。
她看著懷中的夏楚,不禁流下淚水,神情悲痛。
此時的夏楚已經(jīng)不成人樣,他小臉死寂無色,整個身子枯敗不成型,像是個尸體,一點生息都沒有。
四周靜悄悄的,不見他人,夏傾音溫柔的看著夏楚,她的臉色蒼白,眼神無光,輕聲說著話語“委屈你了,一定很痛苦吧”。
她撫摸著夏楚臉蛋,淚珠滑落,說道“放心吧,既然娘親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锃”
一把古樸短刀出現(xiàn)在夏傾音手中,她劃破手腕,湊到夏楚的嘴角,喂著他鮮血。
隨著血液喂食,夏楚竟是逐漸有了動靜,夏傾音接著舞動法決,她念著道法,額間一道紫色豎瞳睜開,化出蓮花印記,沖入了夏楚識海內(nèi),為其穩(wěn)固魂魄,奪一絲生機。
“魂星,起!”夏傾音驕喝,聲音冷冽威嚴,她身后顯現(xiàn)個齊天仙影,纏繞著紫金神焰,遮蓋天穹,霸氣無邊,命令著星宇。
“轟”
一道連接天地的鴻光出現(xiàn),粗如山岳,直沖霄漢,光輝照耀的九天成赤色,萬里白云都變?yōu)橄疾?,朝來稱拜。
天變地動,一顆斗大星辰慢慢出現(xiàn),迎著朝日飛升,燃燒赤色火焰,蕩盡了空中紫氣,直入了穹天中,才漸漸熄滅。
“發(fā)生了什么?”冷漠聲音傳出,一個白衣男子站立在天宇上,他靜立不動,腳下是三千大道,身后秩序鏈條逸飛,停止了時空。
“有人在逆天改命,升著魂星”紅發(fā)女子出現(xiàn)說道,她穿著霓裳羽衣,上面繡著真凰不死鳥,在噴吐太陽火,燒裂了虛空。
“哧”
一團黑煙突兀出現(xiàn),讓兩人身體緊繃,那里面是血海尸山,無數(shù)神尸下,出現(xiàn)個無頭將領(lǐng),他生硬道“天上人,不歸我等管轄”。
說完此話,黑煙便消失不見,無影無蹤。
紅發(fā)女子嘆息,她開口道“有背景真好”,說著便沖進云霧中,不見了身影。
天穹上,白衣男子沒有立即離去,而是望著遠方,片刻后,他輕笑道“為個孩子廢去一世仙身,倒是有趣”。
他搖頭感慨,身子化成塵煙,慢慢的沒于空中。
此時,黃村內(nèi)雞飛狗跳,嘈雜鼎沸,祭壇鴻光太浩大,淹沒了村子,人們徜徉其中,像是泡在溫泉里,渾身舒太,氣力增大數(shù)倍,之前受傷的漢子們也因此痊愈了。
但是他們卻歡快不起來,都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何事,大人們愁眉不展“莫不是又要招災(zāi)嗎?”
在其中玩耍起來的孩子們倒無憂無慮,他們心思簡單,五感通靈,只覺得這溫泉有好處,讓他們血氣旺盛,精力充沛,力氣多的無地行使。
他們嬉鬧著,很快樂,不在意這驚人異像。
與此同時,在村子北方,祭壇破裂,經(jīng)受不住鴻光洗禮,水池邊的青綠石頭也碎成小塊,上面的銘文被沖刷的模糊不清,再難看出字跡。
光輝盈轉(zhuǎn)耀眼,九瓣蓮花盛開在水池中,夏傾音閉著眼眸,白紗擋住她的絕美容顏,顯的圣潔高雅,更加迷人。
在她懷中,夏楚吮吸著血液,嘴角殷紅,凄艷妖冶,看上去詭異無比。
“何苦呢?”蒼老聲音響起,池中蓮花搖晃幾下,差點散開,九伯走入鴻光中,他步履矯健,龍行虎步,不似之前的老弱。
“即便你丟了仙身,也難以救回夏楚”他說道,不對這事報有希望。
“滾?。。 毕膬A音冷喝,聲音穿云裂石,直沖霄漢,她出離的憤怒,知道就是這老頭害的夏楚犯險,可能要因此隕命。
“唉”九伯苦嘆,事情至此,他也覺得后悔,認為就應(yīng)該打破命數(shù),哪怕因此招來上界的仙人們,也在所不辭。
“你也該知道這天塹山之事”他姚望大山,目光幽幽,說道“山后的大災(zāi)禍一旦出世,便是河山不存,生靈涂炭!”
“你我沒有能力阻止,也沒有余力去平亂”他無力道,實在是不忍看到家鄉(xiāng)流血漂櫓,伏尸千里。
“就因為這個,你便要謀算我的孩子嗎?”夏傾音眼睛血紅,若不是在救治夏楚,她早就拍死眼前的奸人了。
“我沒有想到他是大世帝身,更不知道你是仙界之人”九伯解釋,他覺得是造化弄人,本想留個希望之子,不曾想害得夏傾音母子遭難。
他很后悔,說道“我有辦法救他,只是需要你的仙身”他說著,想要補救一二,也確實想到了法子。
“事到如今,要我如何去信你?”夏傾音氣的發(fā)笑,一顰一笑間,天地都失了顏色,看的九伯呆愣。
“罪過”九伯心道,他開口“我愿獻出一絲本源神魂”,他語氣真摯,十分有誠意。
本源神魂是修仙者命脈,掌握一絲就可知曉其的所思所想,更是可借著本源控制其人。
見到夏傾音眼睛明暗不定,似有意向,九伯接著道“夏楚身具大世之身,除我之外,再無人能為他重鑄真身!”
“大世之身?”識海內(nèi),星空魔殿懸浮在空,萬古不敗,坐于暗黑王座上的魔少疑惑,他和夏楚生活了七年之久,卻不知這事。
“說的是我”天女難得沒睡覺,回答道,她顯露自身氣息,讓九伯以為夏楚是應(yīng)世帝子。
“那老頭身上有個好東西”她平淡道,絲毫不覺害羞,認為是一報還一報,與九伯互相坑蒙拐騙。
“是為了不朽仙身?”魔少黑線,這是連夏楚阿娘也一起坑了。
“順帶,且只是個圣賢境仙身,無用”天女面無表情的乒乓球說著,她道“這是為了你我著想!”她強調(diào)。
“有點同情夏楚了”魔少捂著額頭,他猜到了什么,道“你想鑄就的是人祖身吧?”
據(jù)他所知,人祖身就是人族初祖的道體衍化,傳說人祖有神體、人身、魔軀三個法身,及至道體大成,神人魔三身共戰(zhàn),都能斬開亙古的混沌,開辟大世界,威能無窮盡,連仙王帝君都要避退,不敢一戰(zhàn)。
只是這明顯不是天女鑄就人祖身的理由,因為大世身比之更甚,乃是世界寵兒,除非是混沌前的人物出手,不然是滅殺不掉的,幾乎必然能夠大成,無敵數(shù)個紀元不敗。
“呵,世間女子一個樣”魔少不屑,能讓天女看上的估計是人祖身的神體,可借之再現(xiàn)前世風姿。
現(xiàn)世中,九伯和夏傾音不知道識海內(nèi)倆人的談話,他倆使用道法神決,在解封印。
他們面前,一個青色玉佩漂浮在空中,看上去平白無奇,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玄妙意境,玉佩中間刻著兩個古字——遙天,透著滄桑氣息。
青玉上方,一個青袍男子時隱時現(xiàn),在朗聲笑著,他舉杯對天,與萬物共飲,敞懷大笑道“疏狂貪醉,一劍仙魔隕!”
話如鋒刃,一語落下,霸絕蒼穹鋪掩天地的氣勢席卷而出,讓云空變了顏色。
“撲通”
九伯被這氣勢沖擊而飛,宛若是破麻袋般摔落在地,一身老骨頭斷折,疼的痛嘶出聲,他身體強度不說是神鐵玄剛,也可稱的上是金身玉骨,如今卻被撞的碎裂。
再看另一邊,夏傾音只是發(fā)絲微亂,后退幾步,其身上也顯出個白玉,晶瑩剔透,刻著個“夏”字,上面有個神王出現(xiàn),金剛怒目,威風凜凜,在以神戟護衛(wèi)她。
“得罪了”夏傾音輕語,不在意那青袍男子的氣勢,她直接持著手中古樸短刀刺向青玉,將上面的黑色“封”字破開,斷絕了玉佩力量源泉,男子身影隨之消失,不再顯現(xiàn)。
“撲哧”
青色玉佩的封印被打開,靈力呼嘯沖出,若股汪洋巨浪,將剛剛起身的九伯再次撞飛。
“臥槽”九伯吐血飛起,這次被打出祭祀地,摔的凄慘。
“活該”夏傾音冷哼,仍不滿九伯,她上前要將青玉拿入手中,那里面是根羽毛,有著九種顏色,溢著祥瑞氣息。
“這就是九天玄鳥的應(yīng)命尾羽吧?”她興奮道,正要拿出,卻聽見聲話語。
“善待此物”本該消失的青袍男子再次出現(xiàn),他叮囑,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見的金光。
“你......”夏傾音害怕,太奇怪了,她已切斷玉佩靈力,這男子卻只憑天地規(guī)則再次顯現(xiàn),有點駭人。
無奈下,她只得信誓旦旦道“我會善待它的”。
“那就好......”
聽到夏傾音保證后,青袍男子點頭,輕念幾句道法后,他的身影淡化于空中,消失不見。
“這次不會再現(xiàn)身了吧?”夏傾音不太肯定,能借規(guī)則化靈身的存在,都是些將自身大道刻印在天地中的絕世妖孽,不知道會留下怎樣的后手。
等了片刻后,青袍男子沒有出現(xiàn),她方松口氣,緩緩拿出玄鳥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