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也許這就是愛情
晚間，我剛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打開手機找浩然：“浩然，晚上好。最近兩年怎么樣？”
“挺好的，班里的也有很多人來來走走。我也留了一級，現(xiàn)在反倒成了你的學妹了。”
我打趣道：“怎么留了一級，是成績太差了嗎？哈哈哈”
浩然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取笑她，坦然說：“是啊，以前不好好讀書，可不是得留級彌補嗎？你以為都像你不用努力就可以成績很好??？”
面對浩然的調(diào)侃我有些尷尬：“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哪算得上什么成績好？以前拿到的市三好學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泯然眾人矣?！?p>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嗎？我要是有你的智商，就不至于現(xiàn)在還留級了?！?p> 和浩然閑聊了幾句，才想到還沒問到王淼的事情，立馬岔開話題問：“浩然，你和王淼是好朋友，那你應(yīng)該比較了解她，和我說說關(guān)于她的事吧?！?p> 見我提起王淼，浩然有些詫異：“怎么？以前不關(guān)心女生的劉諭軒現(xiàn)在也動了談戀愛的心思？你是看上王淼了嗎？”
我也不好意思挑明，只能委婉地說：“談不上喜歡，就是好感，有些好奇罷了。”
“這樣啊，那我和你說說。不過勸你打消這種念頭，她有男朋友了?！?p> 我顯然沒想到王淼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心情一下從云端跌落到谷底。只是心里還有些不死心地問：“沒關(guān)系，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她什么時候談的？”
“她一年前就談戀愛了，這個已經(jīng)是第二個男朋友了。不過前段時間鬧得厲害，又分手了?！?p> 我一聽到她分手了，立馬來了興趣。急忙問：“分手了？因為什么？”
“還能因為什么，無非就是不順心意唄。你問那么多干嘛？還說不是看上她了，要不要我?guī)湍愦楹洗楹?？嘿嘿嘿嘿?p> “暫時用不著，等需要你的時候自然少不得麻煩你?！?p> 我有些心不在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樣的一個女生。但我并不想就這么放棄了，只好問浩然要來了王淼的聯(lián)系方式，打算了解一下再說。
我發(fā)出了添加好友申請，沒一會就收到了同意的回復(fù)。頓時有些喜不自勝，早就把剛才的憂愁拋之腦后。
“王淼，你好，我是劉諭軒。我們見過面的，白天的時候在廟會?！?p> “我知道，浩然以前的同學嘛。我們回家的路上還聊起你了呢，對了，你有什么事嗎？”
我有些竊喜，看來她對我印象還不錯。我迅速發(fā)了一條消息：“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聽說你在九二班。想問問你我以前的同學怎么樣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想打聽誰？哪個女生？”
我腦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接發(fā)了一條讓我自己都驚訝的消息：“說說你吧，我覺得你挺有趣的。”
王淼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問，不可思議地回：“我？你不是問你以前的同學嘛？”
“突然想問問你，可以嗎？”
“你想知道些什么呢？”出乎我的預(yù)料，她并沒有拒絕。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其實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挺有意思的，現(xiàn)在看來沒錯?！?p> “你是來取笑我的嗎？我又矮又黑像個假小子?！?p> 我沒想到她會這樣覺得，為什么我反而覺得她很特別酷：“誰說的，我就很喜歡你?！?p> “你喜歡我？”
我意識到說漏了嘴，急忙補充：“我是說性格打扮，就很酷?！?p> “嚇我一跳，我這算哪門子酷，丟在人堆里都找不到我。”
我繼續(xù)腦抽：“可是我一眼就看見你了，不是嗎？”
“可能你眼瞎，哈哈哈，開玩笑的，別生氣哦?！?p> 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率真：“哈哈，沒事，不過我覺得我眼光可高了?！?p> 王淼似乎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女生，也沒覺得我說的話有什么不妥。我更是覺得這樣的她天真爛漫，很快就跟她熟絡(luò)了起來。
自那天晚上以來，我?guī)缀跻挥锌站徒o她發(fā)消息，不停的獻殷勤。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和王淼的關(guān)系急劇升溫。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只要輕輕一捅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王淼，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學校周六也有課吧？”我記憶中在原來學校里周六也有課，或許能有機會借此找她。
“對啊，天殺的學校周六都不放過我們，我真是太可憐了。還是你們學校好，一周能休息兩天?！?p> “那周六我去你們學校玩吧，順便看下老同學?！逼鋵嵨腋胍姷氖撬?p> “行啊，你來，我請你吃飯?！?p> “好阿，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p> …………
隨著時間推移，周六很快就到來了。我起了個大早，在公交車站臺等通往她學校的11路公交車。因為曾經(jīng)在紅旗中學讀過一年，所有對那里也輕車熟路不用擔心迷路。
11路公交車載著我緩緩駛向紅旗中學方向，我坐在車上有些緊張，手心都沁出了汗。說起來我才見過王淼一次，雖然早早就把和她相見的場景在腦海中演練了很多遍，但我還是有些激動。我一邊期待一邊緊張直到公交車停靠在紅旗中學大門口的路面上，我才深呼一口氣下了車。
眼前正是紅旗中學，四個紅色的大字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已經(jīng)有些褪了色。學校的大門緊閉著，顯然已經(jīng)上課了。我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上學時間，不過好在我還有辦法。
我看了眼正在學校警衛(wèi)室里坐著看報紙的老大爺，上去打了個招呼：“大爺，快開門。我上學遲到了，放我進去?！?p> 大爺用手托了托老花鏡，見我一副老實學生模樣，慢條斯理地問道：“哪個班的？”
“大爺，我是九二班的張浩啊。班主任是王老師，不信你打電話問問?！?p> 大爺見我說的有模有樣，不疑有他。給我打開了大門，不忘嘮叨道：“小伙子，下回起早點。也就是老頭子我好說話，不然校長知道肯定罰你?！?p> “謝謝大爺，大爺再見?！蔽腋袊@到，這兩年過去了大爺還是經(jīng)不住忽悠啊。
我走進了學校，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梧桐樹?？磥磉@兩年學校也沒有變多少嘛，梧桐樹下的乒乓球臺，遠處的籃球場，一切恍若昨日。
我看了眼手機，還沒到下課時間。我只能先找個地方躲一會，不然被抓到還不被當成逃課的學生啊。我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操場盡頭應(yīng)該有個巷弄，正好可以在那躲一會。
我來到巷弄口席地而坐，等下課鈴聲響。等待的時間總是難以消磨的，我只好拿出手機聽會歌，結(jié)果沒一會功夫被路過的老頭發(fā)現(xiàn)了?？此掷锬弥滩墓烂莻€老師，我拔腿就跑好歹總歸把他甩掉了。
不經(jīng)意間我跑到了教學樓前，恰好下課鈴聲響起。我混在下課出來活動的學生中，老頭一下也找不到我就離開了。
面對著這棟教學樓，里面有我太多的回憶。過往歷歷在目，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原先我在的七二班在這棟教學樓的三樓，兩年之后已經(jīng)搬到了一樓。想當初每天爬樓梯，多羨慕在一樓上課的學長學姐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一批人爬樓梯了。
我尋著班級號碼牌來到了九二班的教室門口，三五成群的學生正魚貫而出趁著課間能活動活動身體。我堵在門口一下?lián)踔怂麄兊娜ヂ?，立刻就有人嘟囔著：“走不走??？別站在門口擋路好嗎？”
我向后退了兩步：“吳志明，不認識我了嗎？”
聽到我叫他的名字，他仔細瞧了瞧：“我靠，劉諭軒？你小子這兩年跑哪里去了？當初一聲不響就走了，現(xiàn)在又一聲不響回來了?！?p> 我不禁感嘆：“當初我爸替我做的決定，我也沒辦法。這不是回來看你們了嗎？”
“這幾年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看我們？你小子把大家伙都忘了吧？”
“別扯淡了，你小子真啰嗦。帶我看看老同學們吧。”
吳志明帶我進了教室：“大家過來看，劉諭軒回來了?？靵砼浪?，不能這么便宜他了。”
于是我就被一群老同學圍了起來，原先熟悉的面孔多多少少都有了變化。我們都在不聲不響中長大了，不管我們愿不愿意。時光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總有一天我們都會面目全非。不過此刻，再遇見都是一臉激動熱情的寒暄。
寒暄過后，我向人群中掃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教室右后角的王淼。她正一臉微笑地看著我，唯美地如同從漫畫里走出來一般。
我來到了她的面前：“王淼，我來了?！痹疽詾橐娏嗣嫖視泻芏嘣捯f，可是真見了面卻只剩下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問候。原先排練了許多遍的話語，終究是沒有派上用場。
“你一進門，我就看見了?！蓖蹴颠€是一臉淡淡地微笑，對于我來說這一刻卻是那么美好。
吳志明詫異地說：“你倆認識？”
“認識”我和王淼不約而同地說，連語速都出奇的一致。
吳志明一下子看明白了，對著我擠眉弄眼。給了我一個我懂得的眼神，然后就回到了座位。
我把如何騙開學校大門已經(jīng)躲開學校老師的事說給王淼聽，惹得她一陣笑。我想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什么能比她的笑容更加美好的事物了吧，怪不得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得紅顏一笑。
課間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王淼疑惑道：“你要不再去巷弄里躲躲？”
“不要，我想多看你一眼?！?p> “可是要上課了，老師會發(fā)現(xiàn)的。”
“沒關(guān)系我能處理?！蔽倚闹幸呀?jīng)有了主意。
上課鈴聲響起，我走出教室在門口等著任課老師過來。迎面走來一個端莊大方的老師，仔細一看正是我原來的英語老師。更是讓我大呼好巧，真是天助我也。
英語老師也看見了我，略微回憶了一下便想了起來：“劉諭軒？”
“是我，王老師，您又漂亮了?！?p> “瞎說什么呢，老師都三十了。對啦，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會是特意來看老師的吧？”
“當然是了，當年要沒有你教我英語，我成績也不會提升那么快。”我的話也不全是恭維，當年作為毫無英語基礎(chǔ)的學生，更是在開學一個月以后才報名。本來招收人數(shù)已滿，我是因為成績優(yōu)異才被特批進了這所學校。可當時對英語一竅不通，正是有了王老師的幫助我才趕得上進度。
被我說起了往事，王老師也是一臉唏噓。見我一面尊敬更是眉開眼笑：“好了，我也不和你說了。要上課了，你也進來一塊聽吧。我給你找個座位?！?p> “老師，不用特地找座位了，我隨便在后排找個座位就行了?！?p> 老師對我的懂事頗感欣慰，帶著我走進了教室，向臺下的同學介紹了一下就開始了上課。班上過半的學生都是熟悉我的，只有后來轉(zhuǎn)來的學生才不認識我。
我走到了王淼的旁邊坐了下來，她同桌早就懂事地給我讓了座位坐在了別的位置。
這一節(jié)課我不知道王老師講了什么，我就這么癡癡地看著王淼。王淼比我想象中要活潑健談，我靜靜地看著她，聽她和我說些有趣的事。其實有趣沒有趣都不重要，她說的都一定有趣。
青春期的少女大多都是懷春的，如同我癡迷她一般，她亦對我有著美好愛情的向往和憧憬。
也許這就是我的初戀，雖然還剩下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有捅破。但這種朦朧美已經(jīng)讓我醉心于此，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