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的侍者從南幻弓離去后,楚政終于堅持不住,高大的身軀驟然倒下,因著袁桓被她支出去抓人了,所以他身邊只有云腈一人。
南皇這是在一旁暗自竊喜,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了。
云腈忙的扶住他,手指觸及他的腰腹,才發(fā)現(xiàn)早已鮮血泊泊,這個男人究竟有多能忍,過了這么久也不發(fā)聲。
她纖瘦的身軀怎能支持住他,幸好明凰太子叫人來扶著楚政,云腈這才松了口氣起。
其實,暗自竊喜的有豈止南皇一人,她何嘗不是?想起他之前對她的利用和欺騙,若不是情勢所迫,她正想將他抽筋剝皮!
因著出現(xiàn)了今晚的鬧劇,他們也不能留在別宮,于是在明凰太子的幫助下,出了南皇宮,隨意找了間客棧住下。
安頓好一切之后,云腈這才出了門,見著還守在門外的明凰太子不經(jīng)一愣。
明月高懸,夜風習習。
不知怎的,這一抹俊絕如玉的身影,在她看來多了幾分蕭瑟。
她上前,“明凰太子還不走?”
明凰太子緩緩轉(zhuǎn)身,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笑道,“他都這樣了,你完全可以殺了他?!?p> 云腈一愣,所以,這是攛掇嗎?
“明凰太子說笑了,楚政這個人,你永遠看不清,就如今晚一樣,我覺得我的突然出現(xiàn)會讓他身首異處,可是沒有,若不是因為你的到來,南晉的結(jié)局怕是定了,再如,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都能重傷的人,你又如何會覺得,我現(xiàn)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呢?”云腈笑了笑。
“所以,這就是你今晚幫他的原因?”
不若,等他重傷昏迷,她將他留在南皇宮那個虎狼窩,看南皇會如何整他。
“差不多?!?p> “其實,本宮完全可以助你擺脫他的鉗制?!彼加钗Ⅴ荆瑯O為認真的道。
“不用了,我沒了在乎的人,任何人都鉗住不住我?!边@句話也是在告誡他。
在她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后,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護無緣無故的幫你,楚政是個坑,他又何嘗不是?
就算是要走,她也會憑自己的能力離開,不受任何人的人情,和威脅。
他像是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淡笑道,“其實,你不用他人的好意都拒之門外。”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就算是你沒有別的企圖,或是對我這樣的女子單純的生出了憐憫之心,可我不想欠別人的,這意味著欠的越多,就越還不清?!?p> 只是,她現(xiàn)在不曾預料到,她以后欠他的又何嘗是‘還不清’三個字可以概述的。
……
云腈睡眠較淺,快要天亮的時候,聽著隔壁的房間有些細碎的響動。
她輕巧的起了身,前去查看,剛走到門口,便頓下了腳步。
“主子。”
聽著聲音應該是袁桓,對于這個楚政的心腹,云腈也是第一次見,在大楚的時候也只是聽說。
“她可逃脫了?”
這個她,應該是小細吧。
“嗯,當時南晉的戰(zhàn)龍衛(wèi)和北齊的魅影鬼都追了出來,雖然送公主逃脫,但還是讓她受了些傷,是屬下的失職?!痹复鬼?。
“不怪你,沒死就成?!?p> “屬下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明凰太子已經(jīng)離開了?!?p> 楚政淡淡的應了一聲,“他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幾經(jīng)周折混入大楚殺了劉太醫(yī)個小太監(jiān),絕不像表面這么簡單,你最近派人盯緊北齊?!?p> “是?!?p> “下去吧。”
云腈一驚,忙的閃身至暗處,卻見里面的人遲遲沒有出來,里面的身影自此響起。
“主子,云腈這個人留不得,以前因為有公主在她身邊,她尚且還與您對立,經(jīng)過今晚的事,她已經(jīng)知道公主不是真正的小細,南皇也對她起了殺心,就算是以后留在南晉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況且,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p> 云腈心中一涼,所以,這是要殺了她是嗎?
果然,片刻之后男人冰涼的聲音響起,“既是這樣,那便殺了吧?!?p> 她心中陡然一頓,指甲死死的嵌入掌心,鮮血淋漓,卻沒有知覺。
她現(xiàn)在腦海中一有一個想法,離開……
而當門外的身影悄然離去后,楚政才再次開口道,“只要讓南晉和北齊的人知道她死了就行,在給她安排一個身份吧?!?p> “可是……主子有如何保證她能乖乖聽話?”
“她會的?!彼缴瞎雌鹨唤z篤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