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云腈只著一襲寢衣,站在窗邊,一樸素的少婦端著盆輿走進來,見此情景驚了一跳,忙的責(zé)備道,“胎像才剛穩(wěn)定下來,又在這里吹冷風(fēng),你也太不將自己放在心上了吧?!?p> 邊說著,邊一件披風(fēng)攏在她身上。
云腈轉(zhuǎn)身,感激的笑道,“謝謝方家姐姐。”
這家醫(yī)館姓方,這位方家姐姐便是老大夫的女兒,前不久剛成婚,丈夫在外做藥材的采買,一家三口靠著這家小醫(yī)館生活,日子雖算不上富裕,但也是生活美滿。
“自家姐妹,客氣什么?!狈郊医憬闶趾蜕频男χ?,“剛端進來的熱水,夜里寒,你泡泡腳,暖和些?!?p> “謝謝姐姐?!背诉@個,她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世間薄涼,她卻遇到了這世間最淳樸,最善良的人。
云腈脫了鞋襪,泡了腳之后上了塌,因著醫(yī)館里的房間不夠,他和方家姐姐住同一間屋子。
息了燈,月光照射進屋內(nèi),房中變得微亮,方家姐姐見著云腈手中握著一枚玉珠,在月光下折射出隱隱的光華,但也借此看清了女子清冷悲涼的容顏。
到底是經(jīng)歷過世俗的女子,她豈會看不出她身上是個有故事的人。
“月青妹妹,人生在世,諸多苦難,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凡是多往好處想?!?p> “世事將我逼上了絕境,我又能如何呢?”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苦澀一笑,聲音透著經(jīng)歷過滄桑的薄涼。
“你的丈夫了?”
她一個女子,孤身一人,懷著身孕,怎的也無人照料。
而久久的,她沒有等來女子的回應(yīng),心下正猜到了幾分,對她心生悲憫,卻不想女子淡淡回道,“他死了。”
房間中是久久的沉默,雖是淡淡一句話語,但同樣身為女子的她豈會不知道其中的辛酸?
“月青妹妹,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就在這里住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卑⒌f她胎像不穩(wěn),不易過度奔波和操勞,現(xiàn)在她只身一人,又無人照顧,在這里是最為安全的。
“那就多謝姐姐好意了?!痹齐嫘Φ馈?p> 夜?jié)u漸深了,聽著方家姐姐均勻的呼吸聲,她卻怎樣都不能入睡,太過的東西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比如,左行至為什么要給他含有麝香的藥?楚政今晚就要看到關(guān)轄分布圖,若是見不著,他們之間的交易就作廢了,她還有什么機會給三哥報仇?
可是,她知道,這些事情雖然緊急,也必須弄清楚,但她不能用腹中的孩子冒險,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會養(yǎng)好身子,其余的事情再重新籌謀。
與此同時,楚皇宮。
楚政望了望天色,夜深,卻不見云腈的蹤影,派人去了她住的云華宮,卻不見人得身影,臉色不經(jīng)沉冷了幾分。
好一個女人,誆騙了他一塊御令去,如今就想跑了?
“袁桓,即可下令,將她捉回來!”敢戲耍他,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
“是!”
翌日,袁桓立馬派了人在大楚境內(nèi)秘密搜查,之所以秘密搜查,只是因為云腈身份特殊,至少在百姓眼中,她是大楚的皇后,若是大張旗鼓的抓她,怕是會引起百姓不必要的議論,畢竟一國的根本就是民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