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劍?!?p> “門主。”執(zhí)劍閃了出來。
“你去閔陽,去盯著孔雀坊廖成戾。”皇甫墨辰道,“此事不必告訴執(zhí)音?!?p> “遵命?!眻?zhí)劍很快消失。
執(zhí)音人是不錯的,沒什么大心眼,只是格外崇拜和珞,除了皇甫墨辰,也就和珞能使喚動她。執(zhí)劍曾多次提醒過執(zhí)音,只是執(zhí)音很執(zhí)拗。
和珞走了,執(zhí)音立馬跟上去送她,“和珞姑娘,你不要傷心?!?p> 和珞回頭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執(zhí)音。你會幫我的,是嗎?”
執(zhí)音聽到這句話慢慢將手抽了回來,“姑娘,我心里一直是敬重你的,可是門主的事,我不該管?!?p> “我們認識那么久了,你……”和珞淚眼婆娑懇切地望著執(zhí)音。
“我先前給你透露門主的事,原以為你是關心他,現(xiàn)在才明白實際上你是想掌控他的生活。和珞姑娘,你守了門主這么多年,難道還不清楚他的性子嗎?”執(zhí)音道。
和珞搖頭,“沒有執(zhí)音,我沒有想要掌控他的生活,只是這些年,他習慣了我?guī)退才藕靡磺鞋嵥榈摹!?p> “不是門主習慣了,是姑娘你習慣了。一旦門主脫離你的控制,你就惶惶不安。和珞姑娘,因為你的執(zhí)著,我敬重你,可我不希望這份執(zhí)著變成執(zhí)念,讓你失去了本心?!?p> 和珞哭著笑了,“你就是不愿意幫我,告辭?!?p> 和珞望向天收了收眼淚,“天訣和珞,從今日起,不再依附于任何人。”
執(zhí)音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這些日子,皇甫墨辰和執(zhí)劍商量事情總是有意無意的避著她,她不傻,在門主和和珞之間她必須要做出選擇,若不能皆大歡喜,便以天訣門的利益至上。
“門主。”執(zhí)音回客居的時候皇甫墨辰在窗邊望往來的人群。
“回來了?”皇甫墨辰淡淡道。
執(zhí)音跪下了。
“站著說。”皇甫墨辰的話漫出一陣寒意。
執(zhí)音站起來,“是我把主子和月玲瓏的事告訴和珞姑娘的。門主懲罰我吧?!?p> “嗯,知道了。”
皇甫墨辰看執(zhí)音愣著不走,“你下去?!?p> “門主不懲罰我?”
“你弄清楚誰是你的主子就好。下次再有,你也不必回天訣門了?!?p> “絕不再犯?!?p> 藥室的門終于開了,守衛(wèi)的弟子忙不顛跑去知會唐子離。
楚昀很虛弱,唇上失了血色,邱言扶著她出來,唐子離便讓十四安排她去休息。
唐子離一大早就配制出了給尹無原的解藥,讓小落回昊天宮的時候順道帶給等在鈞天宮的尹無原。
唐子離進了藥室,藥室的門又重新關上,外面的事情唐子離都交給了十四,他要用最快的時間,將九霄結續(xù)草和蛇蠱的藥性給調(diào)和。
月玲瓏相信唐子離給的解藥不會有問題,派天七將夏姬從刑堂里提了出來。
夏姬給月玲瓏磕了頭,算作拜別。
“你在刑堂里受的罪也夠了,從此你和引月閣的恩怨一筆勾銷?!痹铝岘嚨馈?p> “多謝閣主,若日后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閣主傳信一封,我必竭盡所能?!?p> “不必了,江湖紛爭不堪其擾,以你們兩位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找個地方避世為好?!痹铝岘嚀]手。
尺素抱來一張琴。
夏姬激動道,“這是,冰璇琴……不是已經(jīng)……”
“冰璇琴乃玖冥三琴之一,斷了弦實屬可惜,千年冰蠶絲難得,不過引月閣尚存有寒山雪蠶絲,我便找人給冰璇琴續(xù)了弦。你一并帶走吧?!?p> 夏姬很是激動,她原以為冰璇琴已毀,沒想到月玲瓏竟請人接了斷弦,就算是寒山雪蠶絲,那也是價值千金之物,夏姬接過琴輕輕撫摸了一下琴身。
月玲瓏又對著尹無原,“四大名劍本為維護正義而生,我希望你此后做選擇的時候多問問自己的心?!?p> 尹無原扶起夏姬,兩人走出鈞天宮大門,眼神交匯,許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
“韶硯山莊的夫人。”
“義母找我做什么?”月玲瓏拿過兮澗手上的信。
“我還沒去巋然宮呢,怎么連韶硯山莊都知道這事了,還勸我不要去見巋然宮的老夫人。我去問問師姐,這巋然宮的老夫人有什么來頭?”
東方睿雪又在引月閣住下了,說是上次走的匆忙,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其實引月閣的人都知道,她是在等蕭月皓蘇醒。
東方睿雪怕蕭月皓躺得久了醒不過來,向月玲瓏借來了寒珣琴,在蕭月皓養(yǎng)傷的院子里彈奏。
曲子還是舊日的曲子,只是其中多了幾分難言的憂愁,幾分隱隱的擔憂,很多沒法直接說出來的話,都從琴音里汩汩傾瀉而出。
第一次遇見蕭月皓的時候,是蕭月皓到東方世家去尋她父親,在東方世家的小亭里等東方世主,白雪飄飛的日子里,長身玉立在亭中的男子好似墜落凡塵的天神,不沾一絲人間的污垢。
東方睿雪抱著雪珍琴偷看蕭月皓,一下不留神,腳下一滑,人倒是站穩(wěn)了,雪珍琴卻飛出去了。雪珍琴是東方世家的傳世之寶,東方睿雪屏住了呼吸。
一個身影掠過,雪珍琴安好的落在他手里,“這位是世兄的女兒吧,雪天路滑,這么好的琴可要拿穩(wěn)了?!?p> 聲音溫厚清晰,東方睿雪點點頭,接過琴。蕭月皓又回到亭中,東方睿雪偷偷在屏風后頭看他和父親談話。
后來蕭月皓又來過幾次,東方睿雪總會提前到去小亭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他,有時候父親沒來,蕭月皓會同她講幾句話,她便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父親要她喊蕭月皓世叔,東方睿雪不愿意,蕭月皓總是笑笑說無妨。
情竇初開的年歲,遇見一個芝蘭玉樹的傳奇人物,難保不會芳心暗動。
東方睿雪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蕭月皓后自己也嚇了一跳,后來不知為什么蕭月皓來得少了,東方睿雪便將這份感情悄悄藏在心底。
琴音流轉(zhuǎn),說著東方睿雪這幾年的心路,曲調(diào)愈加悲傷,東方睿雪抬頭看見十四抽抽嗒嗒的靠在落完了葉子的銀杏樹下。
“十四?你怎么了?是閣尊有何不妥嗎?”東方睿雪停了手。
十四抹了把眼淚,“不是,實在是弦月主彈得太動聽了,我想起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