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尹白川不屑地斜睨著慕遠舟。
“執(zhí)司,你這是何意。本來我是好好地坐在殿中逗佳子喝花酒,感應到你這邊不太對勁才趕過來的。”慕遠舟身上的紅光慢慢消褪,沒有先前那樣強烈的紅光綠衣視覺沖突了。
“結果現(xiàn)在我卻險些命喪于此,執(zhí)司好是絕情!”慕遠舟哀道。
“哦?!币状ǖ┝怂谎?,目光輕悠悠地像是不想留一眼給這位滿面綠光的小可憐。
無極已回鞘中,沈遙知朝慕遠舟點了個頭以示歉意:“原來是白川君的朋友,沈某失禮了。”
“無事無事,就是你劍有點兒涼脖子?!蹦竭h舟摸了摸自己的頸子,又道,“你們,這是?”
沈遙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小鳥依人似的被尹白川攬在懷中。沈遙知抬了抬眸,不禁汗顏,白川君這是吃了什么才能長這么高……
一雙眸子凝視著沈遙知,溫柔得要蕩漾出水波來,他臂間的手慢慢地離開,似乎有點依依不舍。半刻,對視間,尹白川已經(jīng)不可察覺地放開了沈遙知。
“……”慕遠舟瞇瞪著沈遙知和尹白川之間原來越大的那條縫縫,慢慢沉默了。
突然,慕遠舟開口,對沈遙知說道:“閣下可是沈遙知?”
沈遙知被這話問的摸頭不知腦,遲緩著答了:“……是?!?p> “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蹦竭h舟神色莫測地望著他們倆,飄著走出老遠,再看已無蹤影。
這言語令沈遙知萬分熟悉。好像半個時辰前,某儀也說過類似的話。
“白川君,這是……?”沈遙知忍不住問了。
“他啊,東鬼?!币状ǖ馈?p> 東鬼?東鬼是個啥??
沈遙知想了想,一邊盯著地托腮思索,一邊隨尹白川向前走。如此好半天。
“我想起來了!白川君,東鬼可是五帝之首——東方鬼帝?”沈遙知的腦袋上亮起一盞燈,他猛然憶起曾經(jīng)從書簡上閱過關于五方鬼帝的東西。
周圍趕著投胎的鬼因為沈遙知喊的這一嗓子,都紛紛朝這邊望來。卻還沒看清沈遙知的面容,就被尹白川的死亡凝視逼了回去。
“是?!币状隙ǖ?。
沈遙知愣了。
啥??五方鬼帝之首居然是那只出場自帶智障bgm的綠色小公子??還帶喝花酒的?!
好吧,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畢竟從他十二歲那年開始知道曲問星的半吊子真面目后,就覺得再也不能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了。
可是這他們哪兒是難以接受,根本就是不能接受啊?。?p> 誰能想象,傾城百姓年年月月拜的五方鬼帝之首,兇神惡煞的東方鬼帝,居然是個紅配綠的花花公子——當場掀供臺了好嗎?!
還是要保持冷靜。沈遙知心道。
他咳了兩聲,猛然發(fā)現(xiàn)震驚中,自己已經(jīng)隨著尹白川去了酒樓,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待了多久……白川君這是要請他吃飯嗎??
汗顏ing。
沈遙知想抬手抹額,突然看見自己的手竟扯著尹白川的一片衣袖,于是立馬放開,迎上的是尹白川灼灼的目光。
“白川君,我……我這樣多久了?”沈遙知小心問道。
“從我說‘是’之后,遙卿便一直這樣拉著我了。”尹白川略帶了點兒戲謔意味。
“……”沈遙知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
假如給沈遙知三條地縫……
……
此時形形色色的小俾都把用玉盤乘著的金湯珍饈端了上來,全是些大補大滋的東西。
“白川君對我如此之好,我都不知如何盡數(shù)還回了?!鄙蜻b知望著滿桌子菜菜酒酒,扶額無奈笑道。
“遙卿可以慢慢還,一點一點還,時間長點我不介意的。”尹白川給沈遙知盛了慢慢一碗湯,遞給他后又道,“早飯需滋養(yǎng)些。”
沈遙知以為尹白川還要再客氣一下,說些尋常的“不用還了”“舉手之勞”“應該做的”云云。但是這個回答就很反差,就很不客氣,就很露骨,就很實在。
“那我休得還到何年何月?!鄙蜻b知吸溜喝了一口湯。
“遙卿把余生押給我,也是可以的?!币状ㄒ皇謸沃?,一手撫平了沈遙知衣領上的一個小褶皺。
沈遙知瞪大了眼,極力不讓剛含入的湯噴尹白川一臉。可還是出其不意,湯從鼻孔里噴了出來。
挽風一半
這周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