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回：文瘋
七魔城美食街，一家精致小酒樓的一樓柜臺后，掌柜正在打著算盤，心中點頭：這個月收支穩(wěn)定。
這時，伙計面色緊張的跑過來，壓低聲音：“老板，那桌……客人……”
酒樓掌柜微微皺眉，頭都沒抬：“吞吞吐吐，像什么樣子，有話直說！”
伙計伸頭靠近掌柜耳朵：“那桌客人點了一對海納百川！”
掌柜立刻瞪著眼睛抬頭：“哦？最近幾年都沒人挑戰(zhàn)了，這是外地來的？”
伙計搖頭：“他倆沒說要挑戰(zhàn)，而且，老板……那個黑衣的……很像……”說著，指了指掌柜身后墻面掛的黑白畫像，幾年過去，白描畫像都泛黃了，但依舊能看出畫中人是個相貌俊秀的青年。
掌柜連忙小聲：“哪桌？”
伙計偷偷指指。
掌柜眼睛立刻放光，快步走出柜臺，回頭對伙計道：“快去拿酒，外加四盤小菜，這是咱店的貴客！”
伙計趕緊跑向后廚。
走到黑白客人的桌邊，掌柜笑容滿面，道：“歡迎二位貴客再次光臨我這小酒樓，當年多虧這位海量客人的光顧，本店才能發(fā)展至現(xiàn)在規(guī)模。如今店中已有包間，若是二位嫌大廳吵鬧，在下立刻為二位介紹環(huán)境舒適的位置?！?p> 楊何宇笑道：“老板竟然還記得我們？這里大廳氣氛很好，不用包間了。今天我和我哥想喝個痛快，只要酒好就行！”
掌柜連忙笑道：“本店經(jīng)營多年一直靠的就是口碑，二位放心，酒水絕對夠勁！不知這一對海納百川是一起上還是分開？”
楊何宇：“一起?。∥液臀腋缫蝗艘慌?！”
掌柜驚訝一瞬，張大嘴道：“白衣客人……您也來海納百川??？”當初是這黑衣的連喝兩盆，怎么今天這白的也能喝掉一盆？
楊何宇點頭：“試試嘛！喝不完有我哥呢！老板放心，我們不是來挑戰(zhàn)的，酒錢一分不差?！?p> 掌柜連忙搖頭：“不不不，二位客人是本店貴客，今天的酒水，免單。二位只要喝得盡興就好?！?p> 說話間，伙計已經(jīng)帶人搬著兩只大木盆，推著兩車各式酒水回來了。一桌擱不下，再拼一張。搬桌搬椅，放盆倒酒的舉動，再次引來大廳所有客人的注目禮和無數(shù)小聲議論。
因為現(xiàn)在小卷毛比幾年前出名，黑白魔怪來酒館拼酒的奇聞立刻引來無數(shù)好奇人士看熱鬧，一些?？鸵渤脵C知道了墻上那張貼了幾年的酒神畫像，竟然就是白魔怪的黑衣同伴？原來吃人魔怪的同伴是酒神？？
今天魔怪不吃人。
兩個洗澡大盆倒?jié)M混合酒水，一黑一白兩個客人相視而立，同時微笑。黑衣客人笑的輕松自在，白衣客人笑的視死如歸。整個酒樓大廳寂靜無聲，全都或坐或站，看熱鬧。
沉默兩秒，二人對了個眼神，同時開喝！鵬空依舊趴在盆邊如同抽水機，楊何宇只是個凡人，伸頭挽袖，一碗一碗灌。
觀眾看得出神。掌柜偷偷趴伙計耳邊，低聲說道：“用最快的速度請繪師來！快去！”說完，伙計點頭，跑出大廳，抄近道找手藝好的繪師去了。
“嗝……”灌了近三分之一的小卷毛打了個酒嗝，一抬眼，鵬空剛好放下大盆，擦擦嘴角，一臉得意。
酒水里摻了汽水，楊何宇一直在上氣，鵬空拄著盆邊，伸頭笑道：“認輸不？認輸?shù)脑挘缣婺愫?！?p> 捂嘴搖搖頭，楊何宇繼續(xù)苦臉灌酒。鵬空坐在對面，端起一盤小菜，邊吃邊看。過了兩分鐘，回頭問一直沒走的掌柜：“老板，你們這還有什么好喝的酒，再上兩壇，我好陪我這弟弟?。 ?p> 掌柜連忙點頭：“好的，貴客稍等，好酒馬上來?！?p> 楊何宇皺眉鼓嘴，端碗不肯認輸，壓壓水，繼續(xù)灌大肚。
很快，兩個伙計抱來兩壇酒，撤了大盆，放到桌上。掌柜連忙介紹：“貴客，這是本店去年研制出的調制風味酒，用五種不同谷物釀制三十年以上的酒，加五味草藥調制而成，此酒在口中五味交替，又可不斷生成新的味道，貴客嘗嘗？”
鵬空點頭，點點桌面。掌柜連忙親自滿酒。
喝下一碗，鵬空細細品了一會兒，點頭道：“果然有趣。”說完，接過掌柜手里的酒壇，一邊吃著小菜，一邊用壇子喝。
楊何宇喝了近半盆時，腰都彎不下了，孕婦般的扶椅子坐下，擺手搖頭道：“我認輸！投降！不行了，裝不下！再喝就要吐了?！?p> 鵬空一臉：‘早知道你喝不下’的表情，得意的搬起大盆，咕嘟咕嘟咕嘟……喝完依舊擦擦嘴，沒任何變化。
掌柜一旁贊道：“貴客不愧酒神稱號，海量！海量！小店經(jīng)營這么多年，如此海量的客人，只有貴客一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貴客可否同意？”
鵬空看過來：“說?！?p> 掌柜連忙拱手道：“小店常年掛貴客的畫像做鎮(zhèn)店之寶，紙張早已陳舊，如今貴客再臨，不知可否讓在下請人重新繪制一張畫像，掛于店中？”
鵬空之前也聽到掌柜叫伙計請繪師的話，此時剛好看到那位伙計氣喘吁吁的拽著一人跑進門，點頭道：“可以?！比缓笾噶酥笇γ娴陌酌?，道：“加上他，把我倆畫一張紙上。”
掌柜喜出望外，伙計拖著一路飄成旗子的繪師走過來，沒空說話，只顧喘氣。掌柜簡單跟繪師說了說，塞過去一袋錢。
幾乎是遭到當街搶人的繪師還在懵圈中，看到錢，迅速恢復理智，深呼吸穩(wěn)定心神，準備畫肖像。
備好筆墨紙硯，繪師抬眼問道：“請問二位畫在一張紙上，是個什么姿勢呢？”
鵬空嘴角一彎，將喝酒頂脖的小卷毛拉過來，抱在腿上，笑道：“這個姿勢?！?p> 楊何宇捧著啤酒肚，挺著腰小聲磨牙道：“哥你慢點，小心我漏你一身！”
繪師古怪的看了看二人，然后點點頭，迅速準確的勾畫起來。
喝撐不敢亂動的小卷毛保持筆直的坐姿，時不時捂捂發(fā)脹的肚子，鵬空滿眼笑意，一手摟腰，一手蓋在對方揉肚子的手上，頭靠著對方肩膀。
專業(yè)繪師速度快，白描初稿完成，楊何宇慢吞吞走過來一瞧，差點把胃里的酒噴上來。
畫中黑衣俊秀青年滿眼慈愛，懷里白衣麗人滿眼羞澀，關鍵是白衣麗人那圓鼓鼓的肚子，怎么看都是懷上了?。∮绕涫嵌穗p手相疊撫摸肚子的動作，怎么看都好溫馨啊??！
楊何宇面色崩潰抬爪要撓，鵬空夾著脖子將人拽走，順便笑道：“畫的不錯，非常不錯！”
墨色待干加后期上色，用不到模特，楊何宇拉拉鵬空的衣角，偷偷招手。
鵬空將耳朵遞過來。
楊何宇面色微紅，趴耳邊小小聲：“帶我找個地兒，我憋不住了?！?p> 鵬空面露喜色：“要生？”
楊何宇氣的一咳，差點漏水，磨牙道：“我生你個蛋！”
鵬空眉開眼笑：“真的？”
“滾！”楊何宇面色漆黑，深吸口氣，苦臉焦急道：“哥，不跟你鬧，我不敢亂動，快帶我去茅房！”
玩鬧歸玩鬧，鵬空不會真的要自家卷毛人前出丑，一把將人攬在懷里，回頭對掌柜道：“這附近可有茅房？”
掌柜連忙指著大廳角落的小門，道：“出后門就是?！?p> 鵬空點頭：“多謝，這桌我們還沒喝完，不用撤?！闭f完，提起懷中人，快步朝后門掠去。
估計是為了防止客人喝醉發(fā)瘋嘔吐，酒樓后門是個小院，院里有略高的小口水井、水槽和茅房。將人塞進茅房，鵬空站在外邊等待，過了一陣子，楊何宇晃晃悠悠出來了，苦臉道：“以后可不能喝這么多，脹！”
鵬空歪頭戳戳小卷毛依舊圓鼓鼓的肚子，道：“沒小多少啊！”
楊何宇：“哥啊！這是我的肚子，不是水袋，沒有喝了水立刻就能倒掉的本事。”頓了頓，轉身：“我再放點……”說完，鉆進茅房。
回到酒樓大廳，坐在桌邊，楊何宇吃幾口小菜歇歇胃，鵬空喝了口酒，微微皺眉。不遠處酒樓掌柜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黑一白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吃喝，這時，兩個面色陰郁的修士帶著一臉得意壞笑，搬了椅子坐在兩米外?？戳税胩?，這一黑一白也不理，那倆陰郁修士中一人開口道：“二位，沒喝出酒有什么不對嗎？”
小卷毛回來后沒再喝酒，聞言抬眼看鳥爺。
鵬空面無表情的放下空酒壇，瞧了一眼兩個修士，突然表情浮夸的皺眉咧嘴道：“你們……下毒？”
楊何宇差點噴了一嘴酥豆，面色古怪，心道：我哥今天這是喝開心了，當著生人面也玩上了？看著鵬空捂著脖子一臉焦急，小卷毛偷偷嘆了口氣，擺出焦急臉跟著演：“哥，你怎樣了？”
只見鳥爺不知是憋的還是自己掐的，青著一張臉，顫抖的嘎巴嘎巴嘴，桌子一趴，裝死。
楊何宇差點摔杯子走人，這演的太假，自己都沒臉接戲。
這邊捂臉不想演，那邊兩個沒眼力的修士得意的開口道：“白魔怪，想知道你那酒鬼同伴中了什么毒嗎？”
楊何宇有氣無力的抬起一只眼：“什么毒??？”
左邊面色陰郁的修士：“不是毒！”
楊何宇沉默，繼續(xù)盯，等下文。
過了幾秒，右邊陰郁修士道：“是蠱！七日斷腸蠱！中蠱之人七日必亡?！?p> 楊何宇繼續(xù)等待，心道：快點說行不行??？
再過幾秒，左邊陰郁修士開口：“想替你的同伴解毒嗎？”
楊何宇微微皺眉：“不說是蠱嗎？”
左邊修士糾正道：“想替你的同伴解蠱嗎？”
楊何宇繼續(xù)捂臉，憋出一個字：“想……”想打人。
右邊修士道：“識相的，發(fā)誓效忠我們毒蠱雙杰，我們就幫你同伴解蠱！”
楊何宇拄著下巴皺眉道：“所以說，你們是來降服我的？吃人魔怪不好降服你們不知道嗎？”
左邊修士：“所以，不想你同伴死，就發(fā)誓效忠我們！以后對我毒蠱雙杰，唯命是從！”
“唉……”一聲嘆息，濃郁威壓瞬時降下，兩個修士頓時僵如石雕，滿屋彌漫著威壓余波。楊何宇一邊哼起小曲，一邊搬過桌腳的空酒壇，看了看壇口尺寸，點點頭，一手一個拎過來，兩個修士一頭扣一個，伸手摸到修士的儲物袋，拿出不少錢丟給掌柜，道：“老板，（精神）損失費！拿好?！?p> 酒樓老板面色古怪：哪里損失？還是說這位爺要砸東西？？我的媽呀！
搬了椅子放中間，小卷毛蹲在上邊拿起兩根筷子敲著修士頭上的酒壇子，開啟魔音噪音，不悅道：“敢來降服本尊？膽肥啊！??？告訴你們！今天本尊喝得開心，正想高歌一曲！”說著，加大音量：“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xiāng)照在邊關……”
趴桌裝死的鵬空嘴角抽搐，偷偷摸出一對耳塞堵耳朵，然后繼續(xù)裝死，順便偷笑，還時不時偷抓一把花生豆子塞嘴里嚼。
整個酒樓回蕩著穿腦的噪音和未知的曲調。
眾人暈頭轉向的聽了一段，楊何宇撇著大嘴說道：“降服本尊？怎么降服？什么待遇??？每月多少工錢??？有年休嗎？有五險一金嗎？節(jié)假日加班費給幾倍??？包吃住嗎？給配車嗎？給家屬安排工作嗎？還降服本尊……就你們那個什么七日斷腸蠱，還還還七日必亡？信不信小爺現(xiàn)在就定下你倆燒頭七的日子?。堪?？？……”邊說邊敲壇子，倆修士腦子各種雜音響不停。
喘了口氣，楊何宇繼續(xù)大聲唱到：“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上呦……”酒樓眾人皺眉捂耳，心想：咋換調換詞了？
唱了一段，楊何宇一把將臉抹成凄苦樣，繼續(xù)說道：“其實吃人魔怪不是那么好當?shù)?，本尊腸胃不好，又不能天天吃人，可你們卻天天撞過來送死，為了回應各位修士的熱情，本尊只好抓了存起來，你知道整天背著尸體到處晃什么心情嗎？還有就是為了百姓安居樂業(yè)，本尊外出得低調扮女人，雖說扮女人挺有趣的，但你們知道整天背著尸體扮女人到處晃是什么心情嗎？……”
滿屋眾人苦著臉捂耳朵，心中大吼：‘您知道我們現(xiàn)在什么心情嗎？’
楊何宇深吸口氣，大呼道：“我憋屈！”
眾人苦臉點頭：我們也憋屈！
楊何宇：“所以，本尊今日要高歌一曲！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眾人：這是不唱月亮了？
楊何宇：“…………月亮代表我的心……”
眾人：月亮還在！
楊何宇唱完一曲，回頭問道：“老板，現(xiàn)在還有月餅賣嗎？”
“哈？”腦子發(fā)暈的酒樓老板斷片一瞬，立刻苦笑道：“中秋已過，怕是沒有團圓餅了?！?p> 楊何宇抽了抽不存在的鼻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花，望天高呼：“月亮啊！你為啥在天上？我想吃個月餅都買不到！”
眾人面色古怪：月餅是月亮賣的嗎？
楊何宇終于說到?jīng)]詞，開始低頭晃腦咿咿呀呀不說人話的叨咕不停，鵬空感覺禍禍的差不多了，放下酒錢，面無表情的站起來，一把將小卷毛摟到懷里捂住嘴，朝一眾被噪音摧殘的客人道：“我這弟弟耍酒瘋，讓各位見笑了，告辭！”說完，拖著依舊哇哇不停，張牙舞爪的‘醉鬼’，離開酒樓。
古怪的威壓散去，眾人晃著嗡嗡響的腦袋，比喝一大壇烈酒還暈。而那倆頭套壇子的修士，酒樓老板命伙計小心的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這倆早吐沫暈倒了，于是命人偷偷將其扔出去，還要扔遠點。
隨后，一條關于白魔怪的新傳聞出現(xiàn)：‘吃人魔怪耍酒瘋屬于文瘋，但威力超過武瘋，如遇到喝酒的白魔怪，請迅速遠離?！?p> 某個房屋后的公共廁所邊，鵬空站在一旁等人，過了一會兒，楊何宇晃晃悠悠的出來，道：“時不時發(fā)個酒瘋挺舒坦的！”
鵬空抱臂笑道：“看不出，我的毛球發(fā)酒瘋也風格獨特啊！你唱的那三首歌……”
楊何宇：“我老家的，好聽嗎？”
鵬空：“嗯！有空唱給大黑聽聽！”
楊何宇：“哎？都唱？”
鵬空：“對，尤其最后一首，要含情脈脈的唱！不要像剛才那樣嚎?！?p> 楊何宇：“呃……”
鵬空：“不想唱？”
楊何宇尷尬的笑道：“有點不好意思。”
鵬空眼一閉頭一扭，轉身就走。
楊何宇連忙追上去滿臉賠笑：“哥你別生氣，我唱！我唱嘛！”
偷偷調換，大黑面無表情看過來，慢慢撅起嘴。
楊何宇連忙翻出一包雜煮，捏出一塊投喂，賠笑道：“雖說在老家我學習不好，但歌我記了好多首呢！哥你愛聽，我給你唱啊？”
大黑嚼著零食繼續(xù)扮生氣，語氣淡淡：“真的？”
楊何宇連忙點頭。
大黑：“有伴舞嗎？”
楊何宇：“呃，沒有……”
大黑：“有配菜嗎？”
楊何宇：“？配菜？呃有！哥你喜歡什么配菜？您說！”
大黑：“暫時沒想好，嗯……有游戲嗎？”
楊何宇：“……哥你想玩什么游戲？”啥時候換大黑了？
大黑：“暫時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小白，聽說你想吃月餅？咱去糕點鋪子啊？”
楊何宇愣?。骸鞍。靠伞^了中秋，就不賣月餅了。”
大黑：“咱要他們定做嘛！”
楊何宇：“定做就不用非吃月餅不可了，咱多定幾樣？”
大黑：“好啊！好啊！我吃五花肉餡兒的！”
楊何宇滿臉古怪：“什么你就五花肉餡兒？”
大黑：“什么都行?！?p> 楊何宇默默捂臉，拉著大黑：“好吧！咱去定做五花肉餡兒的糕點……”
挑了一間規(guī)模較大的糕點鋪，鋪子內各式點心品種齊全，整間鋪子散著水果和糖的香味。見到出名的白魔怪帶著酒神同伴進來，屋內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后鋪內的接待伙計立刻笑臉相迎：“歡迎光臨，二位客官買糕點？喜歡哪種口味？小人向您介紹一下？”傳聞這吃人魔怪從不砸店吃霸王餐，對待商鋪凡人態(tài)度很好，所以一般開店的小修士或百姓不是很怕。
果然，聞言，楊何宇溫和的笑道：“請問，貴店可以定制糕點嗎？”
伙計立刻點頭道：“當然，整個七魔城內就數(shù)本家鋪子糕點師會的全，城內不少大宗大派招待客人都在本店定制點心呢！”邊說邊將客人帶到殿內一處擺放小桌椅的休息區(qū)，道：“請二位客官在此將想定制點心的品種寫下，小人這就去找負責接單的管事?！?p> 黑白二人挨著坐在小桌邊，大黑拿起紙筆認真寫，楊何宇則是伸頭看屋內的成品點心，想著一會兒買幾塊。
很快，專門負責訂單業(yè)務的管事帶著笑臉走來，客套幾句后，接過大黑手里的訂單，笑臉定格。
大黑字跡非常整齊漂亮，管事呆愣不是因為看到好的書法，而是內容，長方紙上一邊寫著糕點名稱種類，一邊寫著相應的餡料要求。是的，個別客人喜歡偏甜或是偏咸，多加果醬或是多加果仁，都是可以提的，可今天這位客人寫的餡料……加五花肉、雞胗、鴨舌、牛筋、鵝肝？魚鰾？烤鰻魚？？白斬雞？？？紅燒丸子？？？？
管事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兩張菜單，只是它們挨得很近。
大黑不愿與人多解釋，楊何宇一旁笑道：“先生，若是我哥寫的要求古怪，沒關系，您只要按上邊寫的餡兒加就行了，味道好壞我們不介意。”
我們介意，做的不好吃，砸招牌??！管事苦笑道：“二位客官，這單子上寫的餡料搭配，我們確實還沒嘗試過，不知可否請二位多等幾天，店內的糕點師總要試試味道才能出成品啊！”
楊何宇：“這是自然！沒關系，您說大約需要多久？”
管事皺眉估算一下，道：“十天！您知道，好多點心熱和涼時味道是不同的，我們需要確認味道不會變壞才好拿給客人享用??！”
楊何宇點頭：“可以，請先生算算價錢，我來付定金。”
“好的。”管事拿出算盤，認真計算，心中點頭：這傳聞中的白魔怪還真是好脾氣，一點也不像會吃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