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樂聲響起,舞姬們身著七彩衣,揮動了水袖,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戰(zhàn)神動了動嘴唇,正欲說什么,卻見春深悄悄探出一點腦袋向舞姬們張望著,便抿了唇,竟真的撩袍坐下了。
戰(zhàn)神既已入座,眾人也不再傻站著,待司清入座,便也都跟著坐下了。春深立在司清身旁,心中還有些忐忑,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正愣怔著,司清向她點了點頭,彤水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把將她拽走了。
待遠(yuǎn)遠(yuǎn)地坐到席尾,居于高位上的戰(zhàn)神面目也瞧不清楚的時候,彤水才作勢惡狠狠地擰了她一把:“可以啊你!我道司清待你處處不同,說,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我冤枉?。 贝荷钭チ艘粔K心心念念的芙蓉糕吞下肚給自己壓了壓驚,“我以往真是錯怪司主了,日后一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戰(zhàn)神又是怎的非你不可?嘖,堂堂戰(zhàn)神竟屈尊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討要,若是拿你們寫出戲,那定是十分曲折離奇!”
“日后司主要我往東我便絕不向西!還有情劫境改進(jìn)之事,真是沒想到我在司主心目中的作用竟如此之大……我定要痛改前非盡心協(xié)助司主……”
“司清竟有這等膽魄,竟敢對戰(zhàn)神下逐客令!我往日真是小瞧他了。戰(zhàn)神則顯然是為著你不愿起什么沖突,真是用情至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膽大包天,直教人百煉鋼也化作繞指柔!”
“話說這曲子還挺好聽的?!贝荷钜贿吅院H贿厪埻?,“我聽人說今日請了漁畫來,那個是漁畫么?”
“別吃了!”彤水終于意識到兩人根本是在各說各的,恨鐵不成鋼地戳她圓鼓鼓的臉頰,“司清倒也就罷了,可是戰(zhàn)神呢,那可是戰(zhàn)神啊!戰(zhàn)神傾心于你,這是多大的榮幸??!你抬眼看看,多少仙子暗戳戳地恨不得用眼刀殺了你!”
春深終于一臉癡呆地掃視了四周,果見眾人皆用“不經(jīng)意”的目光對她掃來掃去,興奮得十分詭異。她艱難地吞下口中東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瞄了眼戰(zhàn)神的方向,五雷轟頂?shù)溃骸皟A心?什么傾心?”
“又是修書討要,又是親至來請的,說什么缺侍奉之人,你看看,小奕都不會信。顯而易見是開了情竅瞧上你了,不是傾心是什么?”彤水興高采烈地,“戰(zhàn)神冷心冷情,誰能想到竟栽在你手里,萬一真的成了,我豈不是也能在史冊上露個臉兒嘿嘿……”
“他是要抓我!”春深一個腦袋兩個大,“上次我不是同你說了么?他懷疑我與神器有什么牽連!”
“???那若是真的,那我豈不是也能在史冊上……”
史冊史冊她怎么一天天的心心念念就是要登上史冊!春深抓起芙蓉糕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彤水被她嗆得忙喝了幾口水,緩了口氣,總算找回了一點神智:“也就是說,戰(zhàn)神還在懷疑你?上次不是天帝也見了你么,他為何還是懷疑?”
“誰知道戰(zhàn)神疑心病這樣重,不知道他與神器究竟有什么淵源?!贝荷钫f完壞話,底氣不足地偷偷摸摸看向戰(zhàn)神的方向,他似乎真的在欣賞樂舞,離得太遠(yuǎn)也看不出面上神情。
“這是你的想法,我看倒未必,說不得戰(zhàn)神真是瞧上了你呢?!蓖覟?zāi)樂禍道,“只是你以后見著仙子們最好繞道走,當(dāng)心被揍?!?p> 春深白了她一眼。此時,樂聲忽然緊促起來,似有繁花將綻,一襲紅衣飄然而至,落在戰(zhàn)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