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想了想說:“可能性不大,衛(wèi)生間的窗口不大,成年人沒法鉆出去……”工作人員頓住,想到一個可能,立刻吩咐人把門砸開。
萬一偷窺者不是成年人,而是像方槐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呢,這種體型,鉆過窗戶還是有可能的。
并不是害怕他逃跑,而是這里是六樓,萬一他鉆出去,摔死了,這人命可就算在他們安暨大會堂頭上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門很快被砸開。
果不其然,一個人正奮力往窗外鉆,半個身子已經(jīng)探出去,只是窗戶實在太小,卡住一半,看起來是想硬擠過去。
眾人上前拉住他的腳,一下子把他扯了下來。
那人看起來是個普通中年人,長相是大眾臉,沒什么特征,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偷窺變態(tài)。
他們用繩索把變態(tài)的手腳都捆住,以防他突然竄起逃跑。
老蔡跟工作人員的頭頭商量時間的后續(xù)處理。
方槐瞅準(zhǔn)時機(jī),趁其他人不注意,使勁渾身力氣,用力一腳跺在變態(tài)的襠部。
變態(tài)痛的眼球外凸,身體弓起,張大嘴巴像在嘶吼,卻聽不到聲音。沒幾秒,兩眼一翻,暈過去。
方槐重口喘著氣,拳頭攥得緊緊,壓抑住還想錘他幾拳頭的心情,走到老蔡身后,想聽聽他們的后續(xù)打算。
老蔡一把勾住方槐脖子,給工作人員頭頭介紹:“就是這小子,被欺負(fù)的是他妹?!?p> “沒有被欺負(fù),只是被嚇到了。”方槐立刻反駁。
頭頭點點頭說:“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的安保工作疏忽,對你妹妹造成了糟糕的體驗,我謹(jǐn)代表安暨大會堂深表歉意……”
“不需要這些虛的?!狈交辈荒蜔┐蛩闼脑?。
“我知道這件事你們的責(zé)任不大,能理解公共場合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會發(fā)生的道理。我不打算追究你們的責(zé)任……但是警我一定會報!”
頭頭苦口婆心勸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你妹妹沒有受到實際上的傷害,如你所說,她只是受到了驚嚇,只是被偷窺,這類型案件也只能是民事案件,頂多治安拘留……”
“這就夠了?!狈交痹俅未驍嗨脑挘骸白屗鴰滋炖?,上幾天媒體新聞就行,我的要求很簡單。”方槐聳聳肩。
頭頭被噎住了。要求是簡單,偷窺變態(tài)出名了,我們安暨大會堂也要出名了啊!好歹是有頭有臉的地方,以這種方式上新聞情何以堪啊。
老蔡上前說道:“還得跟家長溝通商量,這事肯定要先報警,不然你這人怎么安排?”
老蔡指指地上躺尸的變態(tài)。
“咦?怎么睡著了?”老蔡驚了,心理素質(zhì)這么好的嗎?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都能睡得著?而且這是衛(wèi)生間啊……這種重口味的嗎?
方槐心虛扭頭,吶吶說:“也許是他想耍什么花招呢。別放松警惕了?!?p> 老蔡一手甩他頭上:“少來擔(dān)心有的沒的,快回去看看嚴(yán)落落吧,找到我的時候還念叨你呢?!?p> 騰天松和落落做完方槐交代的事情后,落落一直老神在在。
她想跟老蔡一起去看看,但還是很害怕。最終只看著他們的背影。
蘇嬈倩看到落落的樣子嚇了一跳,忙關(guān)心:“怎么了?摔進(jìn)馬桶了?”
落落嘴角抽搐。
雖然口吻滿懷溫柔和關(guān)切,但用詞也太狠辣了吧。
偏偏蘇嬈倩表情真誠,一片關(guān)愛好友之心表露無遺。
倩倩是個天然黑啊。
見落落發(fā)呆沒回答,她偏頭望騰天松,眼神詢問。
騰天松瞟瞟落落,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就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蘇嬈倩聽的心驚肉跳,她拉住落落的手,冰涼冰涼。
“我沒事,被嚇到而已?!甭渎湎硎芴K嬈倩柔嫩溫暖的雙手,冰涼的手指逐漸回暖。
“你們怎么突然出來了?是聽到我的聲音才進(jìn)的衛(wèi)生間嗎?”落落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騰天松抓抓頭發(fā),滿臉慶幸:“這個是巧合,確實是走到附近,然后聽到聲響,當(dāng)時方槐說是你的聲音,我還不太信?!?p> 落落剛?cè)バl(wèi)生間,舞臺上就邀請觀眾上臺了。
表演很精彩,可以愿意上臺學(xué)習(xí)的并不多,老蔡一直用眼神示意他們。
這倆熬不住老師的眼神,又實在是不愿意上臺丟臉。看到落落的位置空著,靈機(jī)一動借口上廁所,溜了。
時間剛剛好,他們溜達(dá)著打發(fā)時間時,聽到了些聲響。一開始沒放心上,慢慢方槐就覺得不對勁。
這聲音怎么這么像落落?
循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提示,他們摸到了女衛(wèi)生間門口。
真切聽到了屬于落落的尖叫。
落落是個喜歡搞壞,喜歡熱鬧的皮孩子,她從來不會搞讓人擔(dān)心的惡作劇。
于是方槐用力甩開門。
接下來就是落落知道得事情了。
蘇嬈倩拍拍胸脯:“幸好你們來的及時?!?p> 落落搖搖頭:“就算他們不來也沒關(guān)系,散場集合的時候總會點名的,但是我還沒回來,你們該知道我有狀況了。”
蘇嬈倩安慰的抱住落落:“你受苦了?!?p> 都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能冷靜思考當(dāng)下能做的事情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落落吸吸鼻子,回抱住蘇嬈倩。
表演正式結(jié)束,7班全體留在場館的空地上,排好隊等著班主任。這是他交代班長的。
落落有些心焦,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回來?
是不是那個變態(tài)其實是個高手,那么多人過去堵他都被打敗了?
方槐不會出事了吧?
落落越想越害怕,擰著自己的手指,才收起來的眼淚又要往下掉。
“他們回來了?!庇型瑢W(xué)說。
落落立刻抬頭,看到老蔡和方槐并肩走,說些什么,角色嚴(yán)肅。
落落腳有點軟,她想奔到他們面前,想問問他們那個變態(tài)怎么了。
最后卻只能安靜站著,定定看著他們慢慢走近。
老蔡打手揉亂落落的頭發(fā),跟她說沒事了。
方槐也學(xué)著老蔡的樣子,揉揉她有些凌亂的腦袋瓜,也跟她說,沒事了,等下再跟她聊聊。
落落的心終于在那一瞬間,徹底放下了。
她感覺自己的感官,自己的世界,回來了。